“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顾暻欢问望尘，她从小仿佛一切命运都被注定，不管大事小事自己都做不了主，就连选择师父这件事情上都被注定，甚至被嫌弃。
望尘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你已经是我徒弟，那我便会好好教你。”
“不用这么勉强，我们来比比。”
顾暻欢不甘心。
“我向来不喜欢不被人承认的滋味。”
望尘没有想到新收的徒弟会是这个性格。
“好，那我们点到为止。”
“不，用全力，但我们都不能使用灵力。”
望尘想了想，也是，两人在修为上差了不少，要比只能比这些基础。
“好，我主修剑法，你行吗？”
顾暻欢觉得自己心脏可能被气出问题了，右手一转，一把镶嵌着月牙形状宝石的长剑便出现。
她的剑是一把普通的剑，甚至类似于小孩子的玩具。
“我不会留手的。”
望尘看出来自己这徒弟很要强，今天可能有一场恶战。
“那行，开始吧。”
两人也没觉得场地有什么不对，当即就在茅草屋的院子中央大展身手。
望尘的剑仿佛裹挟着寒风，剑气所到之处都结了霜。
顾暻欢的剑气看起来没有那么有攻击性，却把结了寒霜地方全部融化，那些经历了双重剑气的植物，仿佛生长得更加顽强。
没有灵器的加持，这些伤害都源于顾暻欢本身的强大。
“不愧是最强灵根啊，我拿着一把好剑，却差点轻敌。”
望尘手上没停，嘴上还说着，看向顾暻欢的眼神带了浓重的欣赏。
“比我，你还差点。”
顾暻欢不说话，手上的动作步步紧逼，充满杀气。
望尘被逼到树下。
“一剑斩风月。”
这是他少年时领悟到的剑招，剑气裹挟着周围的落叶，向顾暻欢扫去。
“就这吗？”
顾暻欢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危险。
下一刻，她握着剑的手，跟着剑身一起结了霜。
她没有迟疑向后退了两步。
“一剑折落花。”
此招一出，望尘不可思议了一瞬，这一招和他刚刚所出的那一招，除了名字不一样，给他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温柔的剑风和扑面而来的花瓣，顾暻欢站在望尘的面前，那些看起来无力的花瓣，在望尘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密的伤痕。
但此刻，望尘心中想的是，顾暻欢现在才有了一丝女孩子气。
两人对招，从院子打到屋顶，一片又一片的茅草被扫落，又从屋顶打到桔子树上，一颗又一颗的果子被打掉，最后整间茅草屋险些被夷为平地。
顾暻欢体力不支险败。
打斗时，顾暻欢的绸带被剑气扫断，此刻皱着眉，一双无情的狐狸眼中写满了她的不服气。
“我相信你再过十年，一定能与我不分高下。”
望尘打的酣畅淋漓，现在全然不见那副慵懒的样子，兴致勃勃的给顾暻欢说着。
顾暻欢挑眉。
“不需要十年，五年足矣。”
她的口气很嚣张，这就是最真实的她，倔强，不服管教，也从不认输。
望尘笑了笑。
“好了，乖徒，咱俩的拜师礼到此结束。”
“损毁师父茅草屋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还有你这个剑招就当师父送给你的拜师礼。”
顾暻欢一脸疑惑，这便宜师父怎么这么不要脸。
“凭什么？这剑招明明是我自己领悟的好不好？”
“还有既然你已经是我师父了，不管我吃穿用度吗？还有我睡哪？”
虽然说两个人已经辟谷，但也不妨碍一天三顿。
望尘摸了摸下巴。
“也是啊，吃的管够，你想睡哪？”
顾暻欢随意的说道，“我要一个高点的地方休息。”
下一秒，望尘对着远方的大树施了个法诀，顷刻间，大树的顶端就变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树屋。
“额...倒也不必吧...”顾暻欢目瞪口呆，她觉得两个人的代沟总不至于连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
“没事，身为我的徒弟，我自然会满足你的心愿。”
望尘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理论错误，转身修缮他的茅草屋去了。
顾暻欢飞上树屋，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倒是够她一个人住。
闲来无事，她便开始打坐，把刚刚耗尽的体力慢慢恢复过来。
不过三刻钟天慢慢黑了，顾暻欢发现她通过内心联系不到霍思疏了。
正好望尘来叫她吃饭。
她便将来龙去脉都告诉望尘，望尘思索了一下。
“世家子弟家里都有魂灯，可能她的亲人将灵魂收回魂器了。”
“你没必要太担心，这件事他父亲和宗主都知情，该到她出现的时，你就可以见到了。”
“但为什么我的眼睛还是金色？”
望尘看向顾暻欢的眼睛，“守护还在。”
两人坐在茅草屋的院子中央，围着一个小木桌吃饭，下午还大打出手的两个人，现在相处的十分融洽。
吃完饭顾暻欢正打算帮望尘收拾桌面，可能是因为桌子太小，一个瓷碗恰好被她打掉。
桔树的树叶被大风吹起。
那破碎了的瓷片好像活了过来，正好飞出去扎到了望尘。
“徒弟，你要谋杀亲师父啊。”
望尘感受到背部的伤口，回头无语的说。
顾暻欢也是不可思议，快步上前将他背上的瓷片拔了出来。
不碰不要紧，恰巧一片叶子闪了她的眼，随后她的手上也出现了个口子，她的血也刚好沾到了望尘的伤口。
望尘惊恐的回头，“不对吧。”
顾暻欢还没意识到什么，只见他俩的伤口都流出更多的血，汇聚到一处，形成一条红色的血线。
望尘视死如归的看着那些血，汇聚又互相交换回。
等着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完，顾暻欢莫名感觉两人之间建立起了什么联系。
“好徒弟啊，你这可真是翻身把歌唱。”
只见他瞬移过去，掐住了顾暻欢的脖子，但奇怪的是，他的脖子也如同被掐住了一样。
顾暻欢在不知道什么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这是人妖契约啊。
“你怎么会是妖？”
望尘把手放了下来，自己掐自己，实在无趣，“我是半狐，你知道半妖多难与人结契吗？可你偏偏是神血。”
顾暻欢听明白了，“那现在你是我师父，还是我当你主人？”
望尘扶额，“只要你觉得不需要人教的话，你随便怎么认为，这契约只是让我不能杀你罢了。”
顾暻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行吧，那就先走师徒那一套。”
谁都没有想到，巧合会这么多。
望尘想不到自己本来不想要的徒弟翻身成了自己的主人
顾暻欢更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为刚认的便宜师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