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岁生日，母亲送你一套手工缝制的衣物。义母林雯送你一枚水胆玛瑙手镯。好友许度送你一双Stuart Weitzman限量水晶鞋。】
“前几天上报纸的Stuart Weitzman神秘买家说的原来是你？你倒是下了血本。”
见温乔被一双破鞋子夺去所有注意力，林雯又不爽了。
她跟许度这几年是相看两厌，几乎到了见面就要互嘲的地步。
“可不是吗？我花了120万美金才拍到。”
许度毫不避讳谈及这份礼物的价值，言语间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来，小公主，穿上你的水晶鞋。”
走到温乔身侧，许度单膝下跪，万分珍重地捧起女孩小巧柔软的脚。
水晶材质的鞋子有些硌脚，束缚感十分强烈。温乔不适地拱了拱脚，呆呆盯着鞋尖看。
冷白光照耀下，鞋子表面镶嵌的水晶、宝石颗粒折射出幽蓝光线，如流动的水波层层叠叠。
温乔起身，抓住一道水波。
“哒哒——哒哒——”
水晶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清脆利落，温乔喜欢听，多走了几步，而后在原地转了个圈。
一头海藻长发如浪花般散开，蓝色公主裙轻柔摇曳，水晶鞋耀眼夺目。
许度看着，突然想起自己有个热爱追星的学生。她朋友圈总发一个女明星的红毯照，某张照片女明星穿着蓝色鱼尾裙，一头长发及腰，被女学生奉为迪斯尼在逃公主。
许度一向领略不了追星女孩儿这种夸张用词，在他看来，那个女明星长的也就一般。
但用在他家乔乔身上就十分合适。
“乔乔，你简直是在逃公主。”
三旬老人一本正经说出网络热词，尬的林雯立刻准备出声嘲讽。
“妈妈，带。”
稚嫩童音打断了林雯施法。
温乔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大部分时间，这双眼睛里装满懵懂无知，以及对外界的漠视。
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温乔的窗户几乎从不对外打开。
但此刻。
“好，妈妈给你带上。”
看着温乔眸子里映满自己笑意盈盈的脸，林雯知道自己又被哄好了。
120万美金的鞋子又怎样？不过是乔乔来见她的步行工具罢了。
她心甘情愿低头，为温乔带上手镯。
——
生日派对结束已是十点。母亲把熟睡的温乔抱回房间，自己靠在一边专心整理生日派对上自己给女儿拍的照片。
这张好看，那张也好看，选哪张发在网上好呢。母亲陷入选择困难症。
最后，母亲选定一张女儿穿着公主裙转圈的照片，在论坛问出每一位母亲都会问的话——
【我家孩子可以当童模吗？】
发完帖子，母亲放下手机，把女儿搂进怀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刚刚生日派对上，她其实有些尴尬。
林雯和许度都为乔乔送上了昂贵的爱意，而她身为乔乔最亲密的人，只送了一套廉价衣物。
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拥有的一切都是林雯给的。
构思给乔乔送什么生日礼物时，她才惊觉，在这个家里，只有她的身体属于她自己。
所以她只能送上一套手工缝制的衣物。
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成为一个对温乔而言完全没用的人？
母亲心中升起一股惶恐不安。她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抱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
——
凌晨三点，女大学生苏轻轻还在论坛冲浪，她随手点进论坛顶部的爆贴。
【爆】我家孩子可以当童模吗？（附图）
——1L：可以
——2L：太可以了！
...
——8L：啊啊啊啊啊啊！宝宝看我！宝宝亲亲！这是什么神仙颜值下凡投胎啊！楼主你还问能不能当童模？你是在凡尔赛吧！绝对是在凡尔赛！
——9L：楼上冷静点……（虽然宝宝确实美得惊心动魄）理性点说，童模这行水挺深的，光看脸还不够，镜头表现力、配合度都很重要。不过你家宝宝这先天条件确实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可以试试。
——10L：等等！诸位！先别光顾着舔屏！你们……你们难道都没注意到宝宝身上穿的裙子？上一期《Harper''s Bazaar》的杂志封面就是这条裙子！LZ有这财力还当什么童模？
...
——53L：@10L。裙子算什么，你看她的鞋子！那可是前些天上了报纸，价值120万美金的水晶鞋！全球限量十双！！而且有价无市！LZ到底什么背景啊？？
——54L：@53L。120万美金，真的假的？！宝宝踩的不是鞋，是一位社畜悲痛的心啊！
...
——201L：楼上说的真玄乎，差点信以为真LZ是什么隐藏顶级豪门。不过顶级豪门也玩论坛还让孩子当童模吗？不会吧？有没有可能LZ孩子穿的都是假货。
——202L：@201L。总算有人说了！楼上一水夸颜值猜家世，看着像水军一样！有没有可能人家穿的就是A货啊！或者是品牌自导自演在带货呢？或者是在为孩子进圈铺垫呢？娱乐圈这种操作还少见吗？！各位理智一点！不要被LZ孩子的美貌蒙蔽双眼啊！（虽然真的很好看嗯。。。）
...
刷完一千多楼，苏轻轻吃瓜吃得心满意足，留下回复：
——1899L：不管楼上怎么酸怎么恶意猜测，宝宝的美貌都是无可否认的！宝宝宝宝就冲你这张脸我要拥护你一辈子！
退出帖子，苏轻轻惊愕发现，论坛居然被跟宝宝有关的帖子占领了！——
【爆】818最美宝宝究竟什么家庭？
【爆】内部消息，捂好马甲。关于那双限定水晶鞋，听过传闻买家是......
【爆】李涛，最美宝宝的颜值到底有没有被吹的那么神？
——
【你的照片在网络爆红引发热议，知名度 10000。获得成就：声名鹊起】
【开放工种：模特。】
【开放工作申请：Stuart Weitzman平面广告
报酬：10万美金/次
工作地点：美国
消耗时间：1个月
公司简介：Stuart Weitzman是美国顶奢品牌，以稀有材质、童话设计著称，每一件作品皆倾注匠心。售价区间在20万至200万美金不等。】
“10万美金！”
玩家不带犹豫地点击投递简历。
【正在检测数值——】
【魅力≥ 80、智商≤ 60，模特工作经验=0，知名度≥ 10000，成功率：40%】
【...】
【申请失败】
面对失败，玩家使出SL**。
第五次回档点击投递简历，屏幕终于跳出四个大字——
【申请成功】
——
“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
母亲眼中的兴奋转为失落错愕，她收回手机，讷讷追问。
为什么？
林雯也在心里问自己。
因为不想让其他人闯进乔乔眼里。
因为不想让一直在她庇护下的小孩儿走向更广阔的天地，走到她无法掌控的地方。
因为......
成千上万个理由在林雯脑海闪过，却没有一个可以宣之于众。
“家里不缺钱，何必让乔乔去哗众取宠。难道你希望乔乔被别人肆意评论？”
“可乔乔说她想去。”
林雯定住，低头问温乔，声音温和：“乔乔，你想去吗？拍平面广告很累的哦。”
“唔。”
“裙裙，我穿，漂亮。”
温乔小幅度点头，藕节似的短小指头指指自己。
林雯被温乔的可爱逗笑，她爱怜地抚摸温乔软软的发顶，声音却冷了些。
“还是不行哦。”
“你们乖乖待在家里。钱我赚，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但是别想离开。”
林雯专横的掌控欲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她不再试图用温柔劝解作为伪装，诱说温乔母女俩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凭什么。”
母亲见女儿似是被吓到般往她怀里缩，第一次鼓起勇气反驳。
“乔乔是我女儿，我有权利带她去任何地方。”
“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温馨？”
“你知道的，我只需要乔乔在我身边，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对了，一直忘记告诉你。陈晨，你的前夫，两年前因为服用过大剂量的阿斯匹林，胃肠道大出血死了。”
“你说，人的生命多脆弱啊。”
“你好好想想吧。”
盯着林雯提包离开的背影，母亲眼眶通红，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恶魔，这个女人是恶魔！
她怎么会相信这个女人伪装出来的可靠、温和？她亲手把自己和女儿推进了深渊！
她要离开，她必须要带女儿离开，就现在！
——
凌晨四点，林雯从医院回到家，身体已疲惫到极点，但一想到温乔，她紧皱的眉头缓缓放松了些。
今晚轮到她陪乔乔睡觉呢。
林雯轻声走到温乔的房门口，握上门把手，忽然察觉有一丝不对劲。
太安静了。
不该这么安静的。
“啪嗒——”
灯光大亮，只见温乔的房间里一片狼藉，衣物四散，独不见往日乖巧安静蜷缩起睡在大床一角的温乔。
“好，温馨。真是好极了。”
林雯怒极反笑，眉眼一片冷凝。
林雯（已黑化）：上个班回来，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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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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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笨蛋美人也能成为超模吗（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