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宸笑着接过来,拿在手上滑溜溜的,带着股淡淡的花香。
徐伟宸揉搓着褂子,思绪开始飘忽了。
想着等到时候房子盖完,领着母亲跟妹妹也去街上找人做两身新衣裳,就跟王建国这件衣服一样的料子,到时候穿起来肯定气派。
“想啥呢?快洗完走了。”
邓家惠背了个背篼出来,里头放着块粗布,看见了有些木讷的徐伟宸上前去支了支他。
“待会儿买的东西多,用这个包着干净。”
她看了眼盆里的褂子,下水洗过之后更能看得出来衣服的做工跟布料了。
“这料子可不比我们的粗布麻衣的,你别使劲搓,轻轻揉就行。”
徐伟宸应着,三下五除二洗完褂子,拧干了往石榴树杈上一搭,淡蓝色的布料在风里轻轻晃着,像片小云彩。
徐巧兰已经蹦蹦跳跳地站在院门口了,手里还攥着个小布包,里头是她攒的几**零花钱,说是要给小宝买颗玻璃弹珠。
来之前她便知道了王建国一家还有个小弟弟,徐巧兰觉着自己比人家大几岁,应该准备点儿礼物,他们一家人招待王建国一家人,那她就招待小弟弟好了。
三人往镇上走,清晨的路还算凉快,路边的野草上挂着露水,踩上去湿哒哒的。
很少碰见一家三口一起去镇上的时候,即便是之前徐振东还在世,一家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少之甚少。
徐振东忙碌,邓家惠同样也是,两个大人为了这个家早出晚归,而那时候的徐伟宸正因为家里头大人不怎么管束,便跟着村子里头的二流子一天光混着玩儿了,也是不着家的状态,只有徐巧兰乖乖巧巧地在家待着。
之后便是徐振东离世,徐伟宸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开始发愤图强努力挣钱,但二人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很少有在家的时候。
难得碰上这样一家人在一起采买的时候,徐巧兰像只小麻雀一样,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嘴里叽叽喳喳没停过。
说话间就到了镇上,石板路两旁的铺子渐渐热闹起来。
镇上的东西不比县城里头,但基本上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远处的铁匠铺的锤子敲得“叮当”响,还有卖海货的摊子前围了不少人,早点铺子前也站了不少人。
徐巧兰惊讶地张了张嘴,扯了扯邓家惠的衣袖。
“妈妈,今天是赶集吗?怎么这么多人。”
邓家惠在脑海中盘算着日子,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好像是……”
徐巧兰眼睛都看直了,拉着邓家惠的袖子往一边儿扯,对着徐伟宸道:
“哇塞哥哥,你看那螃蟹!比咱家上次逮的还大!”
被扯过去的徐伟宸抬眼看向了那盆里头的大螃蟹,那个头确实是不小。
“先去供销社买东西,回来再看。”
徐伟宸牵着她往街里头走,邓家惠也跟在前头。
镇上许多人都是这附近村庄里头的,大多数都是左邻右舍都认识,这一路上兄妹二人跟着邓家惠的身后叫着人。
刚走到供销社门口,常苗穿着一身蓝布褂子正踮着脚往货架上摆着货物,梳着齐耳短发,额角沁着薄汗,她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徐伟宸一行人就笑了。
“你好婶子、同志,今儿赶集人多,你们需要点儿啥?”
徐伟宸来过几次供销社时都是常苗招待的她,久而久之倒是也混了个面熟,看着一家人站在一起,常苗立马意识到邓婶便是徐伟宸的母亲。
徐伟宸单手撑在玻璃柜台前,手指漫不经心的点了点。
“张叔呢?今天该你上班啊?”
常苗笑起来总是月牙弯弯的模样,她点了点头。
“张叔这段时间好像有点儿私事,所以都是我在这儿守着。”
徐伟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并无子女的张胜强居然还有私事儿,他并未想太多,没再继续问下去。
邓家惠笑着问道:
“小常啊!帮婶子称两斤五花肉呗,最好是要带皮的,然后再给我称点虾皮。”
她往柜台里瞅了瞅,目光大致扫视了一番。
“今天有新鲜的海蛎子吗?”
常苗麻利地掀开肉案上的白布,用刀割下块肥瘦均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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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肉,放在秤上称了称。
“正好两斤二两,算您两斤的钱。”
今天早上孙家送来了新鲜的海货,似乎那里头正有海蛎子,常苗的眼珠子提溜一转,笑着回答着。
“有呢婶子,今天早上刚到的海蛎子呢,在桶里头吐着沙子呢,我给您端出来看看,如何?”
邓家惠笑着点点头。
“诶!那就麻烦你了小常啊!”
常苗将手上的油荤在一旁的抹布上头擦干净,笑着摆摆手。
“不麻烦邓婶!”
她转身去后院,布鞋踩在石板上“噔噔”响。
徐巧兰趴在柜台上,眼睛盯着玻璃罐里的水果糖,手指在柜面上画着圈,记得上回徐伟宸带着她来供销社里头买糖吃。
那时候常苗刚从城里分到这里来,那时候一个人都不认识,常苗还怯生生的不敢大声询问其他人需要些什么,后来见常苗慢慢地就熟练了,也开朗了不少。
将木桶拎了出来,放在了外头,常苗有些喘气儿地叉着腰站着。
“邓婶,今天早上刚到的都在这里了,你看看。”
邓家惠弯下腰去在木桶里头捞了几只出来,侧身让给了徐伟宸瞧。
“伟宸,你看这些如何?”
这木桶里头的海蛎子看起来都挺新鲜的,个头倒也不小,比起他之前捡的倒是也不错了。
将海蛎子扔回了桶里头,对着常苗道:
“那行小常啊,你帮我称两斤吧!”
常苗应着,拿起竹筐往里头捡海蛎子,个个都挑带硬壳的,还不忘用手指敲敲,听见“咚咚”的实诚声才放进筐里。
“这些都是刚从船上卸下来的,吐了一早上沙子,干净着呢。”
袋子里头的五花肉看着也挺新鲜,油光发亮的。
“婶子要多少虾皮?”
常苗称完海蛎子,准备转身去舀虾皮,竹簸箕里的虾皮金黄金黄的,透着太阳晒过的干爽气。
邓家惠思索了一番,想起家里头似乎还有些剩的。
“来半斤吧,家里头还有点。”邓家惠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