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变心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成亲了。”傅翊歉然道,“我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
是的,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终于,不再逃避这份心意。
在知道阮平失踪的那一刻,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他不能失去阮平。
他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她。
他爱上了阮平。
他早就爱上了她。
可他却被心中的执念蒙蔽了双眼,不愿意承认这份感情,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
事实上,他就是见异思迁了。
事实上,他就是一个朝秦暮楚的庸俗男人。
杨茹雪又惊又怒,不可置信道:“你为了一个外室,要和我退亲?难不成你还想娶她不成?”
“是。”傅翊坚定地道,“我要娶她。我要找到她,娶她,和她白头偕老。”
杨茹雪既震惊又愤怒,急火攻心之下,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她为了傅翊,牺牲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拼着性命,演了一场诀别戏,手腕上狰狞的伤疤还清晰可见,可傅翊,却要与她退亲?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
他就这么不在乎她的死活,不怕她再次寻短见吗?
杨茹雪说了很多挽回的话,以死相逼的话,可最终,傅翊都无动于衷。
他是真的,不外乎她,也不外乎她的死活了。
这个绝情绝义的男人,一旦明确了他的心意,就再不肯予她一丝怜惜!
极致的愤怒之后,杨茹雪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其实,这一天,她早就有所预料。
早在察觉傅翊变心时,她就已经隐约料到了,会有今日,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想杀了阮平。
不能慌,要冷静,杨茹雪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对他发怒,否则,只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
很快,她就把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她体贴又卑微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危,没有心思筹备婚礼,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找到她为止。”
傅翊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婚礼了。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现在里面的人已经不是你了,我没有办法再娶你。”
杨茹雪不相信,她觉得傅翊的话简直是胡说八道,几年前,他还惦记着她的时候,不就找了阮平吗?
那时都能心里装一个,身边跟着另外一个,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她退而求其次道:“等找到她之后,我愿意以贵妾之礼迎她入府,与她姐妹相称,一起服侍你。阿翊,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傅翊心中既愧疚,又别扭,他想象不到杨茹雪和阮平一起服侍他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他不能忍受杨茹雪卑微地讨好他,将他当作人生唯一的浮木,也不能忍受阮平与杨茹雪姐妹相称,做低伏小,在正房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不起。”最后,他还是只有这么一句话。
杨茹雪表面上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说她会一直等他,等到他回心转意为止,心里却已经嫉妒得快疯掉了。
离开宅子之后,她立即对下人吩咐道:“多派一些人手出去,抓紧找到她,赶紧给我杀了她!”
她气得快疯了,邢玉却高兴得快疯了。
听说傅翊终止了与杨家的婚事,邢玉立刻又搬回了傅家住,她开心地挽住傅母的手,幸灾乐祸道:“真是天道好轮回,她杨氏女也有今日,这次她怎么不去死了?这个奸诈的女人,她知道表哥已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知道寻死觅活也无用了吧!”
傅母却高兴不起来,她拍了拍邢玉的手,劝道:“玉儿啊,你就不要等你表哥了,听你爹娘的,找一个更好的人吧。”
她叹气道,“你表哥啊,中了邪了。”
可不是中邪了吗?
傅翊现在不闹着娶杨氏女了,却又一心扑到了阮氏女身上,十匹马都拉不回他的疯念头。
他似乎就认准了那一张脸,心意变来变去,总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打转。
傅母都不知道该说他痴情,还是多情了。
她是看出来了,她儿子是不会喜欢邢玉的了,因为邢玉没有生同样的一张脸。
她都不敢告诉邢玉,傅翊与杨茹雪退亲,是因为阮平的缘故,怕邢玉气出个好歹来。
……
西京。
俊俏小夫君还没着落,阮平缺乏灵感的源泉,新漫画本就画得很不顺利,偏偏还有一个林五郎三五不时地来敲门,打扰她的创作环境,这漫画是一点也画不下去了!
没办法,她只能抱上傲傲,天不亮就出门,在骆掌柜的书斋里耗上一整天,等天快黑了才又偷摸回家。
这样过了几天之后,阮平非常生气,回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简直没有天理!
更没有天理的是,她每天夜里不管几点睡,第二天都要早早地起床,特别不利于养身!
她想睡懒觉,她不要早睡早起!
阮平一怒之下,决定不出去躲着了。
她倒要看看,那林五郎的脸皮能有多厚,经得起被严词拒绝几次。
在阮平被林五郎纠缠不休的时候,去阮家村打探消息的傅家家丁也返回京城了。
结果当然是,没有得到关于阮平的任何消息,可他们却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他们在软家村,发现还有另外一批人也在找阮平!
傅翊听到这话,眉心狠狠一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阮平在这个世上,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亲近的人没有,结怨的人也没有,谁会大费周章地去找她?找她干什么?
除非,这些人不是阮平引去的,而是他引去的。
“要尽快找到她。”傅翊对修竹道,“一定要在杨家人之前找到她。”
修竹也想,可是人海茫茫,要从哪里找起?
傅翊心中也很混乱,他看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曾属于阮平的东西,他已经看了无数次了,还是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她的手作,她的画,她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
傅翊的目光从每一样东西上依次划过,突然,他的视线凝聚在一张炭笔画上,不动了。
“码头!”他道,“南城码头!”
他想到了,他陪着阮平的最后一段时间,她突然开始喜欢出门,她说要去写生,每天都背着个小画板去找地方画画。
她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南城码头。
傅翊从桌案上抽出那幅画,画上,阮平用简单的色彩描绘出了码头的喧嚣与热闹。
原来她那时就打算好离开了。
她去码头,根本不是为了写生,她是去——探查路线的!
她的路线里,一定有从南城码头出发的水路!
她那么懒,或许,下船的地方,就是她最终落脚的地方!
傅翊在脑海中搜寻着南城码头的客船通往的地方,然后又把每个地方的特征都一一列举而出。
他为官的这几年,早已将梁朝的各个城市熟记脑中,不需要动笔,不需要看地图,他就能在脑海中把自己想要的信息全都罗列出来。
最终,他圈出了阮平最有可能去的三个地方。
“拿着画像,去这几条航线的客船上去问,如果问不到就直接去这三座城找人。”
“她新到一个地方,不管是租房还是买房,都会和牙行打交道,你们从牙行入手,尽快把她找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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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平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张媒婆的好消息,可惜,和第一次一样,她带来的画像,都差强人意。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的,张媒婆曾说的三号选手就挺好的,但是,他正在议亲,都已经走到纳吉这一步了。
阮平没有毁人姻缘的坏心眼,只能遗憾地将其排除。
“张大娘啊,我对你很失望。”她痛心疾首地道,“找不到好对象就罢了,你还把我许诺给你的谢媒钱透露出去了,惹得周围的邻居都把我当成了肥羔羊、冤大头,争相上门要给我塞夫婿。”
张媒婆很是心虚,她这个人就爱喝两口小酒,喝醉了,嘴就把不住门,这才把阮平的家底给露了出去。
她拉着阮平笑道:“我也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样的了,您再给我半个月,不,十天!我一定给你找个满意的回来。”
她不是乱夸海口的,是真的有了一些眉目。
她也看出来了,阮平是真的不在意男方的家世,那么,她找人就不用在西京城里面找了,可以去乡下找嘛!
那些庄户人家里,也有生得俊俏的,而且农家小伙子常年下地干活,身材一定差不了,保准让阮平满意!
张媒婆的农家俊小伙还没领来,阮平的院门再一次被林五郎敲响了,且这一次比往日的每一次都要难缠。
往常只要小莲和小翠找个借口,说阮平没空、不在家,他恋恋不舍一会儿,也就走了。
可这一次,他在门口大呼小叫的,说见不到阮平就在门口一直站下去。
他从前经常在阮家门口徘徊,早已惹得周围人流言四起,有些“好心”的大娘大婶还来当过说客,让阮平适当地矜持一下就好,不要一直抻着,真把人赶跑了,就该后悔了。
阮平无语极了,从此之后开始闭门谢客,除了张媒婆,哪家的大娘也不放进门了。
往常林五郎不喊不叫,默默蹲守的时候,邻居们都有说不完的闲话,如今他叫嚷开了,那流言还不得满天飞?
没有办法,阮平只好出去见了他一面。
她也不放他进屋,就那么隔着半开的院门,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地说话。
“林郎君,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阮平冷着脸道,“看在同是邻居的份上,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去报官,说你搅扰邻里了!”
林五郎看到她激动非常,但还是尽量端着架子,倨傲地道:“你说的条件,我答应了,你挑个时间,去我家提亲吧。”
阮平一脸问号地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怀疑自己听不懂中文了。
什么玩意儿?
她什么时候给他提过条件了?
还有,上他们家提亲又是什么鬼?
在阮平疑惑的目光下,林五郎自以为牺牲颇大地道:“为了你,我愿意入赘。”
阮平:“……”
她终于理解了这人的脑回路,敢情她之前说了那么多话,他就听进去了一句她要招赘,以为这是她给他提的条件?
阮平哭笑不得:“林郎君,你误会了,我要招赘是真,你与我不合适也是真。我说得很清楚了,你我不是良配。”
林五郎不依不饶:“哪里不相配?你放心,我不嫌弃你是二嫁之身。”
阮平在心里呵呵了一声,再次声明道:“我说的不相配,是说你的条件不符合我招赘的标准。”
林五郎思考了片刻,才听出阮平是在说,她看不上他。
自以为配阮平这个寡妇绰绰有余的他瞬间破防,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丑?我还没嫌弃你是寡妇!”
阮平留下一句:“那你嫌弃一下吧。”就叫小翠关了门,把人挡在了外面。
林五郎震惊地看着紧闭的大门,阮平的不屑一顾,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