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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红袖添香

作者:天予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阮平和傅翊在一起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翻他荷包,翻到小额的银票,就收进自己袖子里,攒养老钱。


    傅翊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都会随她,有时还会特意在荷包里放些小额银票。


    他在银钱上很大方,这一点,阮平很喜欢。


    一年多来,她攒下的私房钱已经很可观了。


    她攒私房钱的方式很简单,一般是叫小莲小翠去给她买点东西回来,然后趁机放一点钱进私库里。


    花得少,藏得多。


    周妈妈不会过问她买了些什么东西,值多少钱,小莲、小翠不知道她具体有多少钱,一来二去,摆在明处的零花钱慢慢就转成了藏在暗处的私房钱。


    可是钱攒多了之后,又渐渐冒出了一个新问题——攒钱容易,藏钱难。


    她的养老钱,到现在还没找到一个稳定、安全的藏身之处。


    她的床榻、箱笼都是碧露在收拾,房间的各处角落,周妈妈都会盯着小莲小翠仔细打扫,根本无处可藏。


    她现在暂时是把钱藏在床和墙的夹缝里,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碧露换床铺的时候,要是挪动了床架,她的钱就要露出来了。


    实在不行,只能埋在院子里了。


    但埋在院里也有个弊端,就是不太好拿出拿进,容易被人看见,若是可以,还是藏在她房间里最好,方便拿和放。


    阮平望了望上方的房梁,太高了,不行,虽然别人看不见,但她也够不着。


    她把视线移到了地上,若是能撬一块砖出来,做成松动的活砖就好了。


    她在心里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当天晚上,她就在傅翊面前抱怨了一通地砖老旧,难看,想给房间换新地砖。


    并且要求让上次的女工匠来铺,因为,她自己也想跟着学学手艺。


    她经常想一出是一出,傅翊也习惯了,他拿出那本没学完的《与卿欢》,索要了一点报酬,就应了她的请求。


    阮平如愿以偿地开始学铺砖,手艺学好之后,她也跟着女工匠一起,满手泥浆地给自己房间换地砖,然后趁机在床底的位置埋了一块松动的活砖,活砖下面是空的,够她藏好多钱了。


    她不知道,她自以为隐秘的举动,没多久,就被女工匠禀到了傅翊跟前。


    女工匠是个很负责的人,地砖铺好一段时间之后,她还返回来,一寸一寸地检查了地面的平整度和牢固性,阮平的秘密,就是这么被发现的。


    那时,她的钱也才刚放进去不久。


    女工匠来的时候,阮平正在书房里与傅翊扮演红袖添香的戏码,周妈妈不敢打扰二人,就自己把工匠领去检查了。


    女工匠是傅家养着的手艺人,并不受周妈妈管束,发现活砖的事情之后,她没有选择告诉周妈妈,而是等到第二天才回禀给了傅翊。


    傅翊回想起阮平日日在他荷包里翻银钱的举动,不由得气笑了,居然还学会了藏私房钱,这是准备着要跑路啊!


    “由她去。”他道,“这事,你只当不知。”


    女工匠应了一声“是”,放心地回去了。


    “你的零花钱,都买了些什么?”当晚,傅翊试探道。


    阮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面不改色道:“吃的喝的玩儿的。”


    倒挺沉得住气,傅翊静静地看着她说瞎话,也不拆穿,继续试探道:“都是叫人去买的?你就不想自己出去逛逛?”


    阮平想了想,觉得自己没什么出去逛的欲望:“以后再说吧,我最近没空。”


    她最近忙着练字。


    经过傅翊一年的指导,她现在的画技可谓是突飞猛进,已经能经常作出一些满意的作品了。


    有了满意的画作,她就想在上面题字,奈何她的字有些丑,自己都嫌弃的程度,所以,她最近正在勤苦习字。


    傅翊的字就很好看,她就跟着他的字来练,这样傅翊教起来也得心应手。


    她不要求练出多高的水平,只要配得上她的画就行。


    她的画技在与日提升,所以得加紧练字才行,不然,字的水平永远追不上画的水平,那会让她很难受。


    傅翊不太理解她偶尔冒出来的奇怪强迫症,以为“不想出去”这话,依旧是她以退为进的策略。


    如此沉得住气,演了一年多了,他都佩服她的忍耐性。


    他不信阮平没有跑路的打算。


    钱都藏好了,下一步,自然是着手策划跑路。


    要跑路,怎会不提前出去探探路线?


    或许,她的旧情人正等着她呢!


    傅翊越想越气,此后,荷包里再也没有放过钱,让阮平一下少了好大一项收入来源。


    他倒要看看,她打算什么时候卷钱跑路!


    傅翊再一次猜错了,阮平没跑路。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她不仅没跑路,甚至都没踏出过院门一步。


    这下,反倒是傅翊先坐不住了。


    他觉得,阮平再不出去走走,都该出问题了。


    她不仅不爱出门,她还不爱动弹。


    傅翊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懒。


    说她不懒吧,她非必要不动弹,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一趟能躺许久。


    说她懒吧,她又可以为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爱好废寝忘食。


    就比如最近,她看了一本诗集,忽然对作诗的人产生了兴趣,翻遍古籍,也要把这个诗人的生平事迹、过往作品全都研究个遍。


    最疯狂的时候,晚上都可以不睡觉的!


    就算他用一些有益身心的方法把人累睡着了,她也会半夜偷偷爬起来,继续去研究她的古籍。


    问她做这些有什么用,她会回答说,没什么用,就是想知道。


    傅翊简直无言以对,万事抵不过一个“我想”“我愿意”,如果不让她过了这个瘾,她是不会放弃研究的。


    该带她出去走走的。


    傅翊想。


    若是她要逃,再把人抓回来就是了,但不能一直把人关在宅子里。


    他自认是做出了一个很大的让步,不仅同意了让阮平出去,还是他亲自带着她出去游玩。


    谁知,阮平根本不领情!


    “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她还是那句话。


    过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这都过了两三年了!


    傅翊以前以为这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现在才发现,这是她不愿出去的托词!


    “明天就出去!”他拍板道,“此时正是赏梅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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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峰的梅林是京城一绝,我带你去看雪梅。”


    白云峰。


    峰。


    一听就是要爬山。


    阮平更不愿意了。


    天气辣么冷,躺着辣么舒服,干嘛要和自己的腿过不去,跑去爬山?


    “可以不去吗?”她垂眉耷眼地道。


    “不行。”傅翊道。


    “那马车能直达吗?不用走路的吧?”她问道。


    “马车只能到半山腰。”傅翊道,“要想看到最好的景色,得走到山顶才行。”


    “那我不去!”阮平严词拒绝,“我爬不了山。”


    “路途没有多长。”傅翊哄道,“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走到山顶了。”


    “那也不去。”阮平坚决不肯。


    半个时辰,换算过来就是一个小时。


    走一个小时的山路?


    她不要。


    她的腿会断,肺会炸的。


    但傅翊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出门透透气,哪能容许她拒绝?


    他直接使出杀手锏:“明日你要是不去,月钱减一半。”


    阮平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月钱不是固定的吗?怎么还能减?我又没犯错,你不能拿这个威胁我!”


    “我是为了你好。”傅翊头疼道,“你自己算一算,你都多长时间没出过门了?”


    不用算!


    自从傅翊给她带了几窝小狗崽回来,不用再去摸邻居家、狗市上的狗崽之后,她就再也没出过门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出去!”她开始翻旧账,“你自己说的,我要是出去,你就拿锁链把我锁起来。你吓到我了,所以我不敢出去了。”


    最后一点是她编的。


    她只是现在不想出去,也不想去爬山,她的古籍还没看完呢。


    傅翊每日还要拉着她拉拉杂杂地说话,搂搂抱抱地贴贴,已经浪费她很多时间了。


    听到她的指控,傅翊有些心虚,那话确实是他说的。


    他有些信了阮平的话,以为她一直不肯出门,是被他的话吓着了。


    他开始反思,觉得自己过去对她是不太好,过于苛刻了,他从前,只把她当成一个消遣的玩物,而没把她看作是一个会喜会怒的活生生的人。


    愧疚之下,傅翊不再威逼,而是利诱,他许诺道:“你要是明天跟我出去,月钱涨三两,要是能爬到山顶,再涨三两。”


    那她的月钱就有三十六两了!


    阮平很心动。


    傅翊还挺迷信,给月钱都要图个六六大顺。


    她瞟了瞟傅翊的神色,推测她可以不去的机率有几成,最后算出来,是零。


    傅翊这个人固执得很,打定主意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


    就算她拒绝了六两银子的诱惑,他也会想其他办法逼她出门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答应下来,还能挣下这每月六两的月钱。


    “去。”她回道。


    她答应得那么干脆,傅翊又好气又好笑,早知道这招好使,他之前何必费那个劲?又是劝又是威胁的,全做了白功。


    事情就此定下,但是,他们二人都没想到,这一趟出门,将他们之间愈发亲密的关系,瞬间打回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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