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那颗苹果已经氧化了，你把它扔进垃圾桶，去给红头罩找药，顺带回个消息。
你：
“哥哥什么时候过来？”
对方很快回复，速度快到你甚至怀疑他一直盯着手机：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过来？”
你想了想：
“明天早上好吗？我今天有点累。”
对方回了个好，以及让你好好休息。
巴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你找到消炎药，神情平静地按下接单键，关闭了手机。
……但你不算是个好妹妹。
*
“老板，要吃个苹果吗？”
秉着慰问伤员的想法，你朝红头罩晃了晃最后一颗红苹果。
非常自然地占领了你的病床的红头罩：“要。”
“尤莱尔·艾伦，”你一边把绷带和药递给他，一边坐在他旁边削苹果：“但还是建议你直接叫我尤莱亚。”
杰森利索地给伤口消毒，他今晚没跟蝙蝠侠打几下就被迫中断了，因此他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多数是皮外伤，最严重的额角也不过是被划了道口子：“好吧，尤莱亚，我也建议你在我没有头罩的情况下叫我杰森。”
你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好的陶德先生，没问题陶德先生，你说了算陶德先生。”
杰森：“……你故意的吧？”
话虽这么说，他拿起苹果就啃的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太好了老板，你能发现这一点意味着你没有脑震荡。”
草草裹上绷带，结束处理的杰森：“我现在就把你开了——你干什么去？”
你：“老板你干什么去？”
你们双双起身，又双双沉默。
你率先回答：“好多天没工作了，再不接要扣信誉分了，所以我接了一单，现在要出发。”
杰森也没有隐瞒：“小丑在阿卡姆失踪了，我要现在去阿卡姆。”
“呃……老板。”你查看工作的详细信息：“或许你愿意捎我一程。”
杰森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你抬头看他：“我的工作地点就在阿卡姆。”
雇佣者：双面人。
杰森：“谁？！你不许去！”
*
红头罩扣上多米诺面具——天晓得他怎么还有备用，载着换好清理工衣服的你火速前往阿卡姆。
当然，本来他是非常抗拒让你去的，于是就发生了以下对话：
“他给你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你别去了！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他们是一群疯子！”
你往病号服外面套黑色的防水服，头也不抬：“我还会扣信誉分呢老板。”
杰森：“信誉分重要还是命重要？”
你开始清点自己的清理工具：“都重要。两个我都不能丢。”
眼看对方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你终于放下手头上的活计，叹了口气。
“非常感谢你对我人生安全的关心，老板。”你说：“虽然我们签的只是临时合同，虽然清理工的合同优先级别更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让我去，或者把我关在这里，我也会找到别的方法出去？与其让我偷偷摸摸跑去疯人院，然后因为对陌生环境的不熟悉而出意外，不如一开始就让你掌握我的所有动向？这样你至少还有个心理准备。老板，偷偷行动真的很容易死掉的。”
红头罩：“……把你的口罩戴上。”
啊哈，他被你说服了！
*
在路上，红头罩问你：“你真的只是为了信誉分？”
你：“老板，你问题好多。”
红头罩：“你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
你迅速：“对不起老板，你想多了。”
他最终没继续追问。
你悄悄松了口气。
当然不止是这个原因。作为比较特殊的清理工，你的权限大于那些为了活着而挣扎的清理工，你不仅仅能知道所处城市的每个清理工的定位，也能看见谁接下了哪些任务，哪些任务没有人接。
来自双面人的单子已经被搁置快到最终时限。最终时限一到，如果没人接单的话，清理工网站会随机挑选最近的一个有空的倒霉蛋把任务发下去。
所以，这一单还是你来接最好，完成度怎么样另说，总之别祸害别人了。
*
另一边。
蝙蝠侠：“你也听到了。”
闪电侠从黑暗中走出来，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复杂。
“她有什么不配的？”
他像是在问蝙蝠侠，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巴里本来准备在你面前好好捂紧这个马甲的，但是现在他觉得不行。
你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你有资格知道他的所有身份。
夜翼：“冒昧问一句，你妹妹大学是什么专业的？”
巴里：“哲学。”
他想起你曾经给他发的“下辈子我再学哲学我就是狗”，神情微妙。
红罗宾在内线温馨道：“如果你需要，喊我一声，我帮你覆盖周围的监控。”
闪电侠感激地：“谢谢你，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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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响起，打断他们的对话。
“小丑失踪。”
蝙蝠侠：“我马上过去。”
“需要我帮忙吗？”闪电侠友好地问：“我可以——”
“不用。”
蝙蝠侠说。
闪电侠最终留在了蝙蝠洞，跟夜翼一起接替红罗宾的位置。
*
阿卡姆暂时没有发生动乱，你把自己的工牌在院长面前晃了晃，他就带着你们去了双面人的房间。
一踏入房间，你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感叹。
“哇！”
只有三具尸体，一点溅到墙上的血渍，被可疑黑红色浸染的地板，还有各种不在原位上的家具。
好简单！
双面人坐在还算干净的床上，看一张报纸，你发出的动静也只是让他淡淡瞥了你一眼，只一眼他无语沉默。
……穿成这样，是人吗？
“你去找个空房间等等吧，”黑色的人形物体眨眨眼，发出声音：“我会尽量在时限内完成工作的。”
双面人昨天第一次接触这个网站，今天房间就被几个该死的闯入者扰成这样，他恰好对此实在好奇，于是抛动硬币。
正面。
双面人拒绝院长找人打扫的建议，在这个网站上发布了任务。
六千美金，有点贵。
他又看了你一眼，绕过你，在红头罩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保持联络。”
红头罩友好地护送双面人去了空房间，在去检查别的地方之前对你说。
你已经开始沉浸式干活，随意朝他摆摆手，哼着小调把尸体装袋。
高风险高回报！这单超划算！
“拜拜红头罩先生！”
*
你环顾了一圈干净到发亮的墙面，颇为满意。
接下来只要把地板也拖干净，家具归位就没问题……你的拖把被踩住了。
你头也不抬：“先生，脚挪一下。”
即使是隔着口罩，你也闻到一股淡淡的油彩味道。
【确认解锁额外工作任务：清理油漆？】
脑海中响起久违的声音。
等等这是油彩……算了。
【确认。】
【确认成功】
倒计时还剩不到一个小时。你叹了口气，微微偏头避开朝着你眼睛来的匕首，抄起铁桶扣在了对方头上。
“又给我增加工作量！”
996不是个好词，第996个任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才刚进入工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