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尤莱尔·洛特。”
“年龄？”
“不好意思，我们能快点进入正题吗？我还没吃午饭。”
“出现在现场的理由？”
“雇主雇佣我打扫他的房子。”
“和被害人的关系？”
“不认识。”
警察抬起眼：“不认识？”
“我只是个清理工，”你摊了摊手道：“打扫一趟，两千美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当然有问题！”警察拍着桌子：“这是你把人家尸体乱扔的理由吗？！”
“……抱歉。“
*
从警局里出来已经是傍晚了，你回到公寓，换下黑色的清洁服，开始收拾行李。
被警察发现，意味着在费城待下去没有用了，于是你把目光放在了哥谭，那里的乱象很多，也就是说工作机会很多，作为案件现场清洁工你已经小有名气，不愁没活干！
想到这里，你买好去往哥谭的机票，打包行李，退租出门，一气呵成。
再见啦，费城。
临走前你给在这里新交到的朋友发了条消息：
“拜拜比利，我去哥谭啦，有缘再见！”
*
搬家让人心神俱疲。在新铺的床上深度昏迷十二个小时后，你以可贵的精神爬起来，穿得人模人样出门觅食。
哥谭。
你默念着这座城市的名字，抬眼望天，是一片灰蒙蒙的红。现在是傍晚了吗？
你拉低帽沿，微微躬身，在人群中穿梭走过。
你在一家流动热狗摊前停下。
付款时手机嗡振两声，通知你又来活了。你抱怨一声，目光掠过同样在摊前站定，摸了摸口袋后神情闪过一丝尴尬的青年。
“你要什么口味的？”你叫住准备离去的青年，“我请你，警察先生。”
还没来得及脱下警察制服的迪克：“……哇，谢谢。”
他没有推辞：“跟你一样的就好——看来当警察还是有点好处的？”
“再来一份，多加番茄酱沙拉酱，”你递出钞票，朝他点点头：“至少你不会抢劫我的钱包。”
因为阻止一起当街抢劫而摔碎了手机，又忘记带钱包的，目前身无分文的迪克悄悄挺起胸膛。
他接过热腾腾的热狗，一转头，发现你已经不见了。
*
众所周知，有光明就会有黑暗，显而易见，哥谭的黑暗格外多。
毕竟刚来一天就有人迫不及待雇佣你打扫现场，甚至还有个预订单。联络人甚至表示做得好你们可以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太棒了！
重新换上工作服的你提着清洁桶，跟随领路人来到你这晚的工作地点。
冰山餐厅。
准确来说，是冰山餐厅的一间办公室。
你推开门，被满墙的血迹无语了片刻，不过你一向是个好员工，进入工作状态的你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你决定先收拾一下垃圾。
把横在正中央挡路的尸体先挪到角落，你抖开大号黑塑料袋，开始捡地上的陶瓷碎片，玻璃碎片，木头碎片，以及一些人民碎片。
“老板，”捡到办公桌那，你对本次的雇主说，“脚抬一下。”
企鹅人小小的眼睛转向你，凝视你。
你平静地重复一遍：“老板，脚抬一下。”
他收回视线，把脚搭上了办公桌，继续阅读文件。
好吧。这样也行。
夹走最后一块垃圾，你开始进行下一步。
打好水，把拖把在桶里浸湿，你刷刷刷拖地。
你边拖地上的血水边想，墙壁太难搞，留到最后磨洋工——
——哥谭不缺意外。
你的设想被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打破，一个亮亮的红脑袋从被二次开洞的落地窗里跳进来，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保镖以及掏出手枪的企鹅人开始了激烈的战斗。乒乒乓乓的金属撞击声中，你拎着工具找了个掩体，默默躲好等待时间过去。
空气重新变得安静，你从倾倒的茶几后走出来，看见所有人都倒在地上，除了那个红脑袋。哦对，你想起他的名字叫红头罩。
红头罩揪着一个人的衣领把他拎起来问话——喔，是你的老板。
但是他应该太困了，挨了一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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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你握着拖把，茫然地站在一旁，面对一片狼藉沉默了两秒，摘下手套开始问ai软件：工作做到一半被老板的对手毁掉了，工资还能照常拿吗？ps：我是日结合同工，只收了百分之二十的定金。对了，我的老板可能有点死了。
“你在干什么？”
红头罩走向你，语气不善。
你抬起头，在他警惕的注视下捡起被遗落的小铁桶：“查东西。”
毁了你一整晚劳动成果的罪魁祸首拿枪指着你：“交出来。”
你看他一眼，听话地把屏幕翻转。
看清上面的字后，红头罩沉默了，然后任由你收回手，收起了手机。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生命力比一百只企鹅还顽强的企鹅人，顽强地拿起手枪，朝红头罩开了一枪！
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铁桶，装住了这枚子弹！声音好清脆！
“这是另外的价钱！”你大声指责：“说好的只有一具尸体！闹成这样子麻烦老板您有一点契约精神好不好！”
还没等企鹅人做出回答，一晚上经历了多次震动，摇摇欲坠的水晶灯终于掉了下来，并且把顽强的企鹅人砸晕了。
你和红头罩成为这里还站着的的唯二存在，你跟那颗红澄澄的头罩对视片刻后，你递出了名片。
红头罩接过了名片：“打扫现场，清理垃圾，处理尸体……这什么啊！这是能印到名片上的东西吗！”
他刚想抬头问你，发现你已经不见了，连同你的清理工具一起。
那枚被桶挡住的子弹倒是留在了原地。
*
洗漱后把自己摔到床上，你长舒一口气，抬起左手手腕，内侧逐渐浮现出一个数字。
980.
果然，哪怕打扫进度过半，只要没有做完，就不算是完成任务。
不过不算是白跑一趟，想着银行卡的入账，你觉得也还不错，就当是赚了个外快。
但是尾款没有了，还是很可惜。
你又看了一眼手腕，直到闪着黑色荧光的数字完全消失，才合上眼睛。
晚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