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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十七章 矿山逃生(中)

作者:不会起名的乌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接下来几日,薛正言心神恍惚,做事频频出错,没几日更是病倒了。


    这一夜,薛正言头晕脑胀的,正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今后的日子了无希望,此刻比之在流放所中都更感到深深的绝望,正在他心灰意冷之际。


    突然,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响,接着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名军士带着几人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屋子,一把将病在床上的薛正言提了起来。


    薛正言本就难受,被这一翻折腾,差点昏过去,只见那军官抓着他的领子,喝问道:


    “老孙头呢?!”


    薛正言有气无力的道:“孙老,孙老在外面盘点货物。”


    “放屁!”那军官大声吼道:“那老头哪里去了?竟然敢逃跑,让我抓到非宰了他不可!”


    “逃,逃跑?”薛正言一愣,孙老难道真的跑了。


    这时,进来的士兵将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并不见孙老的踪迹。


    “队长,没找到。”


    “能跑肯定有同伙,这家伙嫌疑最大,给我打,把他给我抓起来,狠狠打,打到说为止!”领头的军官暴怒喝道。


    那些人马上上去扣住了薛正言,将他押了下去。


    薛正言第一次被带出了这个他生活了快一年的院子,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接下来的四天里,薛正言每日接受惨无人道的折磨,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从他口里撬出孙老的去向,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孙老去了那里,有什么同伙,哪里有什么可以交代得出来的?几日之后,他全身就被鞭打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完好的肉。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时,这一日,牢里来了一名穿着长袍的中年人,这名中年人脸颊消瘦,留着两撇小胡子。


    他将薛正言提了出来,态度温和的问道:


    “薛公子,我问你件事,如果你答得上来,那么我就放了你。”


    薛正言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不想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孙老在哪里,求你们了,给我个痛快吧。”


    中年人笑了笑:“莫急,孙老我们已经找到了。我想知道是另一件事。”


    薛正言抬起头,隔着自己凌乱满是血污的头发,看着他,问道:


    “找,找到了?那,你们知道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若你也参与了,定不会乖乖呆在房中等着被我们抓住。”


    薛正言听这话差点哭了出来,这几日他一再强调自己没参与,不是孙老的同伙,可这些大兵们根本不听也不信,任自己枉费了多少口舌,只知道一鞭一鞭往他身上招呼,现在总算来个明白人了!


    那中年人看着狼狈的薛正言,将他从地上扶起,轻声问道:


    “孙老我们是找到了,可是我们丢了件东西,不知薛公子可否知道在哪里?”


    “这?”薛正言疑惑道:“丢了东西,你们问他不就行了吗?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可否见过一本账册?”


    “账册?账册都在账房中啊。”


    “账房中的账册少了一本,被那孙老头藏了起来,薛公子可知道在哪里?放心,只要你说出账册所在,我保证你的安全,还可以做主让你离开这里。”中年人循循善诱。


    薛正言害怕极了,他知道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他们这些人私采金矿,这账册绝对是重中之中。


    “我,我不知道啊!你们既然抓住了孙老,你们,你们问他不就行了,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薛正言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


    那中年人定定看着他,观察他,好像在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可是看他神情却不像作伪。


    他笑了笑,道:“可惜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什,什么?!”


    “我是说,死人不会说话,所以我只能来问你了。”


    “死,死了?孙老死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军爷,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账册都是孙老整理的,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啊……”薛正言跪倒在地,语带哭腔,将头磕得砰砰直响。


    中年人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多亲密的朋友。


    “没事,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先回去休息吧,好好想想,若想起什么,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便吩咐人将薛正言带了下去。


    薛正言自以为他这一次要死了,没想到那两个士兵竟然直接将他带回了住的屋子,扔下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薛正言惊魂未定,坐在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奇迹般地活下来了。


    地牢这边


    那军士见中年人吩咐人把薛正言带了回去,一脸疑惑地问道:


    “大人,为何放了他?不是要找账册吗?”


    中年人阴狠地瞪了他一眼。


    “找账册?!若不是你下手没个轻重,把那个孙老头打死了,我们现在还用得着在这里找账册吗?”


    “大人,我这也是没办法,谁想到这老头那么狡猾,前几天我们发现他不见了,到处搜寻,没想到他竟然藏身在口枯井里,等我们到处寻遍了不见他的踪影,以为他已经跑出去了时,他才从井里爬出来藏在运送物资的马车上,还好这老小子饿了几天腿脚不利索,弄出了动静,不然真就给他跑了。当时车都已经出了院子,再过去就是山林了,我怕他跑进林子里,就只能拿箭射杀了他。”那军士辩解道。


    “哼!”中年人冷哼了一声,道:“账册的事情关系重大,如果寻不到,你和我都要掉脑袋。那孙老头身上没有,账册必定还在庄子上,肯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先稳住这姓薛的小子,若他真知道账册在哪里,总会露出马脚。这段时间你派人盯着他,别给他耍花招的机会。记住,账册找到前,他得活着,若是找不到,我们都要和他一起死!”


    中年人吩咐完,一甩袖子,出了地牢。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薛正言寝食难安,他感觉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他,他确实不知道孙老把账册藏在了哪里,一时担心那些人找不到会杀他泄愤,一时又担心那些人找到了会杀他灭口,终日里恍恍惚惚。


    这一夜,又到了十五,他躺在床上,看着墙角月亮投在地上的光影,像个圆形的银盘,想起每月的十五,他娘都要让他给死去的爹上香,还会用圆盆装了水,细细擦拭他爹的灵位。那圆盆就如同墙角的银盘一样,月亮的影子投影在水面上,随着他娘拧帕子滴落的水滴扭曲晃动。


    他默默流下泪来,又看了许久,突然,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月亮的投影应该是投在水中,可是这里只有墙壁啊,哪里来的水,怎么会有月亮的投影?


    想到这里,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墙角那投影仔细看去,看了许久,才发现这圆形的东西,根本不是月亮的投影,似乎是一块颜色和旁边墙面不太一致的斑驳色块,平日里不仔细看不出来,今夜月圆,光线充足,正好照射在这个地方,隐隐约约才显出一个圆形的轮廓。


    他小心走到墙角,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摸上去,触手粗糙,有些粉末感,不如旁边的墙壁坚实,薛正言想了想,小心地凑到门边,借着月光朝着门缝外仔细观察,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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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静,监视他的人可能都睡了,除了远处的岗哨,门外并没有人。


    薛正言又轻手轻脚地走回到墙根边,徒手朝着那处圆形的地方挖起来。


    挖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从那个小小的洞中掏出了一个一尺来长的盒子。


    此时,薛正言心跳如擂鼓,他隐约知道,自己肯定是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有可能还是那些人找了许久的东西。


    他双手捧着盒子,脚都蹲麻了也不敢动一下,终于,深吸了几口气,颤抖着打开了盖子。


    盒子里面是本书册,被卷成筒状,薛正言小心地拿出来,轻轻展开。上面“账册”两个字好像一把大手,突然将他的心脏狠狠捏住,他只觉得自己心跳地越来越大声,似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扑通扑通,那声音大得似乎整个庄子都能听得到。


    薛正言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板上,手中的锦盒一个拿不稳,掉落地上,发出轻微的砰一声响。


    他吓了一大跳,忙跳起来,抓起锦盒就想塞进洞里,又飞快抓起挖出来的那些泥手忙脚乱的填上去。


    待他七手八脚把那些泥塞上,一屁股跌坐在地,才发现,门外静悄悄的,根本没人听到这微小的声音。


    他这时才渐渐镇定下来,寻思了一阵,又轻手轻脚地将那锦盒挖出来,取出了其中的账册,仔细看了起来。


    这账册上的字很小,记录了孙老在这三年间经手的,从这个庄子运出去的所有金矿的数量,一桩桩,一笔笔,细致到每次运送了多少车,是什么时辰,上面有多少个箱子,大约多少斤矿石,比之在账房中记录的那些更为详尽。


    这真的是账房中丢失的账册吗?可是他明明记得账房中的账册字体比这个要大上许多,而且也只记录了每次运送的箱子数量。


    原来孙老根本没把账册藏在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藏在薛正言住的屋子里,还是那么隐蔽的地方,怪不得那些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想到这里,薛正言一阵后怕,要是这账册真的被人在他的屋子里找着了,那他真是百口莫辩了,绝对死无全尸啊!


    他又盯着那账册看了一阵,直到天光开始泛白,薛正言知道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急忙把账册放回盒子,又塞回了洞里,用土封上,最外层怕不严实,还用茶水浇湿了泥土,糊在了最外面。


    这一日,薛正言整天魂不守舍,数都算错了好几次,好在他最近的精神都萎靡不振,负责监视他的兵士斗大字不识一个,也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来,不知道薛正言此刻心中的恐惧纠结。


    他想把这账册交出去,又怕那些人找到了账册后他没了利用价值,就会杀了他;可是不交吧,这段时间,那些人明显耐心逐渐告罄,说不定哪天觉得盯着他也找不到账册,也同样会杀了他。


    他想了整整一日一夜,几经天人交战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这账册,绝对不能交!但是,他也不能拿着,要藏到一个只有他知道,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一夜开始,薛正言每日半夜会偷偷挖出了盒子,就着昏暗的月光,将账册上的记录一字一句用尖利的石子刻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后又一页页将账册撕毁,吃进了肚子里!同时,他也下定了要逃走的决心!自己要逃出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薛正言既是繁城才子,那必也不是普通人,论聪明才智,绝对不输给任何人,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逃走,那便开始仔细思考布局起来。


    之后差不多一个月,那中年人找了他好几次,与他交谈了许久,始终没发现账册的线索,薛正言发现他的耐心逐渐下降,对自己的言语威胁也一次比一次阴狠,可他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吐露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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