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炽凶狠,世人皆知。
听闻他性格暴戾,嗜杀成性,对待俘虏的手段更是残忍至极。
城中百姓常用他的名字,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儿,因此,得知他把持朝政,一个个闻风丧胆。
此刻,他大马金刀的端坐上位,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过来,众人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大胆奴才,见到殿下还不赶紧跪下!”他身边的太监,扯着尖细的公鸭嗓喊道。
话音未落,众人便如下饺子般,稀稀拉拉跪倒一片。
他得意洋洋地,用手指轻叩桌面,听着众人山呼万岁,厉声喝道:“宋逸那怂包带夫人跑了,谁知道他的下落?”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地,把头勾得极低,以此来降低存在感。
屋里顿时静得,针落可闻。
“来人,把他手指给孤剁了!”
李炽怒火中烧,指着前面的一位小厮说道:“我就不信没人肯开口!”
那位小厮浑身抖如筛糠,吓得“啷当”一声把头磕在地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银甲护卫便拿着匕首走了过来,雪白的刀刃寒光毕现,他抓起小厮的手,按在地上一划,小厮顿时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
被利刃划过的地方,皮开肉绽,血流如注,他的手掌很快被鲜血染红。
护卫依旧按住不放,“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就动手了!”
“我……我真的不知!”小厮额头冷汗直冒,疼得连声音都变了,“奴才不过一打杂的,哪能清楚主子的事。”
护卫眉头一拧,眼睛都不带眨的,一刀斩断他的食指,鲜血顿时四溅开来,小厮还未来得及尖叫,便一头栽倒在地,直接痛晕过去。
太监提着一桶,混有冰雪的冷水走了过来,见状直接舀起一瓢,兜头淋了下去。
小厮被浇了个透心凉,咬着牙关打了个寒颤,再次悠悠转醒。
刚一醒来,便对上护卫那恶魔般的嘴脸,“到底说不说!”
见小厮默不作声,他厉声喝道:“那就休怪我一根一根,斩断你的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斩断一根手指,已是痛不欲生,真不敢相信,再斩断一根会如何……
小厮疼得死去活来,只恨不能给自己来个痛快,却见护卫再次举起了匕首。
“我说……我说!”
小厮吓得屁滚尿流,“雅集那日,郡主带着小世子出城,说是去庄子里小住。殿下和侯爷是昨个儿晌午离开的,至于他们去了哪儿,小人真的不知。”
李炽狠狠瞪了他一眼:“此话当真?”
“陛下明鉴,小的句句属实。”那人颤颤巍巍地,捂住血肉模糊的断指。
众人赶紧求情:“他说的都是真的,还请殿下开恩。”
李炽扫视了一眼,众人顿时如坐针毡,“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府里可有什么人来往?”
宋灵钰放出之所以走后院,就是想避开府里下人。因此,知道她和常溪亭回府的人不多。
“应是申时走的。”
一位发白齿落的花农说道:“老奴未时曾在花园看到侯爷,小的那日一直在花园打理,并未看到有人来往。”
“我可以作证,阿伯说的是对的,小的那日在府里挂白绫和纱绢,一直在前后院走动,也未见有陌生人来往。”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丝毫未提到郡主曾去而复返。
李炽这才消气,“这般看来,宋灵钰姐弟,很可能还在城外庄子里,来人,赶紧把他们给我抓来!”
说完这话,他才起身离去,“把他们通通给我杀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罪不当诛啊。”那位老臣再次劝谏。
众人也磕头如捣蒜,哭天抢地的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李炽脚下一滞,略微停顿了片刻,这才说道:“那就把他们赶出去,就算掘地三尺,也务必找出万宝屏风!”
……
庄子里的都是些粗使丫头,和冷香一比简直天差地别,李静娴用不习惯,宋灵钰无法,只好把青岚派到她身边伺候。
丽娘找了个小厮打下手,可那小厮看着灵光,却根本不开窍,笨手笨脚地差点害她扎错针,丽娘气得直吐槽。
庄子上的人手不多,府里的丫鬟又未带过来,宋灵钰只得走进屋子说道:“要不我去煎药?”
“远志未制,麻黄需要撇去浮沫。”丽娘说道:“今日这副药有点麻烦,需要我亲自看着。”
宋灵钰匆匆瞥了一眼,发现计于渊上身未着寸缕,古铜色结实的胸膛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尤为可怖。
尤其是右边的胳膊,像是被刀剑斫伤,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怕是很难处理,也难怪丽姑吐槽。
宋灵钰突然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为了掩护他们,计于渊或许不会伤得这般严重。
还有他的那些手下,当真全军覆没?
沉默片刻,宋灵钰才走过去说道:“要不……我来搭把手?”
丽娘一愣,“这……怕是不妥?”
她知道丽姑在顾忌什么,可前世他们沦为阶下囚,身边的丫鬟接连死去,容睿和常溪亭数次受伤,都是她帮忙擦药的。
“现在不比以前,也没那么多顾忌。”宋灵钰拿起金创药,熟练地朝他胳膊上,一处比较潜的口子涂去。
许是第一次接触陌生男子,指尖触碰到计于渊冰凉的肌肤时,宋灵钰的心头一颤,手指微微发抖,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烤过一般。
好在丽姑并未察觉,她顺手拿起棉帛包扎起来,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丽娘一愣。
“郡主何时学会包扎的?想不到竟如此熟练。”
宋灵钰一愣,“之前看你给青岚她们包扎,看过几次便记住了。”
“郡主果然心灵手巧。”
丽姑手上的动作未停,想着如今情况特殊,人手确实不够,郡主包扎得又快又好,想来也不能像先前那般讲究。
见丽姑尤不放心,宋灵钰赶紧解释:“计公子在城里帮过我们,就算爹娘知道也不会怪罪。”
丽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那郡主搭把手,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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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把这处最深最长的伤口处理了。”
见丽娘点燃油灯,拿起那把锋利的匕首在火上烤着,宋灵钰忙问道:“这是准备手术?需要我做什么?”
“把瓶里的止血药粉倒在纸上,余下的听我指示。”
丽姑把火烤过的匕首,放进装有烈酒的碗里涮了涮,甩干后才利落的割掉伤口上,被水泡得发白的腐肉。
光是看看就觉得痛,宋灵钰的心顿时揪成一团,也不知计于渊如何忍受得了……
还不等她伤怀,就听丽姑喊道,“拿棉帛把血迹擦干!”她赶紧拿起一条崭新的棉帛,小心翼翼地擦掉计于渊胳膊上的血迹。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伤口处理好,丽姑又拿起那根穿着羊肠线的特殊钩针,仔细缝合起伤口来。
我天,这得有多痛!
饶是宋灵钰内心强大,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他又盼着计于渊,不是因为他们才受伤,否则,她真会良心不安。
“就不能不缝?”
太过残忍,宋灵钰有点看不下去。
“不缝的话,伤口容易崩开,里面的肉会腐烂,一旦发起烧来,便有性命之攸。”
丽娘头也不抬的继续缝合,这动作熟练得,就像是在缝补一件寻常的衣衫。
宋灵钰心有不忍,朝着床上的男子看去,却见他丰神俊朗的脸颊惨白如纸。
冒着汗珠子的额头下,修长的剑眉微蹙,挺拔如峰的鼻梁下,薄白的朱唇紧抿。既便昏迷不醒,也能看出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这张脸还真好看,如若没有蹙眉,想必会是龙章凤姿。
宋灵钰伸手,想抚平他紧蹙的眉头,略一思忖终是放弃了。
手指收回的那刻,发现丽姑正专注地缝合伤口,丝毫未留意到她方才的动作。
丽姑穿针引线,手指翻飞,行云流水般,很快将伤口缝合好。
刚接过宋灵钰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下额头的汗渍,便有婆子来报,说是厨房煎的药沸腾了。
丽娘擦掉手上的血渍,把银针放在白酒里泡着,这才看着宋灵钰说道:“郡主,计公子身上需要缝合的伤口,已全部包扎完毕,余下的这些小伤,敷一点金疮药即可。厨房里少不得要忙活一番,这里便交给你了。”
宋灵钰慌忙摆手,“我不行,你还是把他收拾妥当再去吧。”
“不,时间不等人,麻黄已然沸腾,我得去撇掉浮沫。”丽娘不等她拒绝,便拿着托盘匆匆而去。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虽然计于渊昏迷不醒,可宋灵钰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呼一口气,这才拿起金疮药,用指尖蘸取一点,朝计于渊胸膛上的伤口抹去。
目光不经意地在他身上扫过,宋灵钰才发现他宽阔的胸膛极为结实,线条流畅的腹肌,更是充满野性的力量。
真没想到,他宛若谪仙般的俊美脸颊下,身材竟是这般结实……
宋灵钰沾有药粉的温热指尖,像只小野猫般,明目张胆的,在他胸膛游走,殊不知计于渊的手指,在轻微的抖动着,紧接着,他纤长的睫毛开始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