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看她们说完话了,把司屿司时安和湛予绥叫到治疗室。
陆续和宋铮然带着司时宁下楼玩,留给她们空间谈司时宁的治疗方案。
Eva把检测报告递给两人,开门见山道。
“你们做家长的,会认为孩子的智力恢复比较重要吗?”
司屿点头,智力当然重要。
湛予绥靠在沙发上,摇头,她曾经也是自闭症患者,自然知道比起智力,沟通能力和社交能力更为重要。
司时宁现在都不能做到和人正常的交流,肯定是要先从这方面入手。
Eva见湛予绥很明白,继续给两人解释。
“我们团队接诊了很多自闭症儿,也见过了很多自闭症家长是怎么干预孩子的,我发现他们对自闭症干预的第一个重点就是智力。
家长总认为智力对于孩子来说是重中之重,其实不然。”
Eva给他们看了团队曾经的治愈案例,接着道。
“我们团队成立前后,都在大量地找自闭症儿童治愈的案例,也拜访了很多病人家属,最后总结出来的一个结论:恢复的好的孩子都是从干预社交开始的。
宁宁现在症状较轻,智力方面没有太低,能正常上学,也有自己的天赋,但和人交流明显有很大的问题,我希望我们的治疗方案不要走错路,也希望你们能完全配合。
因为虽然智力确实对孩子很重要,但是如果把大量的精力、时间与资源投入到提升孩子的智力水平上,会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干预的核心方向,可能阻碍孩子真正融入社会的进程。”
司屿也明白了,比起宁宁能学进去多少知识,当然是她日后和人,和社会的交往能力更重要,点头答应。
“Eva医生,那除了你们给小宁做干预以外,我们家长需要做什么?”
Eva给司屿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湛予绥。
“司总,您太太以前应该有了解过自闭症儿童的干预方案,我从你家管家那里了解过她和司时宁的相处方式,你可以从中学习一下。”
湛予绥微微点头,能不了解嘛?她曾经就是自闭症患者,不过在这个时空的她却没有这种经历。
说出来就像在撒谎了,索性直接承认。
“我确实了解过,一段时间的兴趣。”
司屿看向了湛予绥,她此时应该身体还是不太舒服,靠在沙发侧边,撑着脑袋,听到Eva提到自己,才抬头看过来。
司屿皱眉,看她眼神里都带着疲惫,害怕她身体撑不住,问。
“你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这里我听着就好。”
湛予绥摇头,撑着手臂坐起来,朝Eva点头示意。
“Eva继续讲吧。”
Eva继续道。
“你们可以配合我们团队,将社交能力的培养放在首位。
我们团队实行的是国际上通行的自闭症干预理念。强调 “以社交为核心,以功能为导向”。具体来说,就是通过各种社交技巧训练、同伴互动活动等方式,帮助他们理解社交规则,学会与人沟通、合作和分享。”
Eva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两人,给他们放出几张图片,指着屏幕继续讲。
“我们制作了社交故事动画片,以更生动形象的方式,向宁宁展示不同社交场景下的行为规范和应对方法。
宁宁现在不是很喜欢社交,你们可以多组织些家庭游戏活动,让她在实践中锻炼社交能力,学会观察他人的行为和表情,理解他人的想法和感受。”
湛予绥点头答应,想到司时宁的表达能力其实才是大问题,问Eva。
“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做到表达自己的想法,应该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Eva也知道,对于这一点,其实还是要解开孩子的心结。
可那个时候司时宁还太小,对这件事可能没有记忆,但是还是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叹了口气,道。
“在沟通能力训练方面,你们先从日常的语言,词汇理解入手。
如果她表达不出来,可以尝试让她进行非语言沟通,如眼神交流、肢体语言、面部表情等。
你们多观察她,也许能注意到她隐藏在伪装下的表达。你们做家长的干预,就是要了解宁宁的喜好和思维。
观察分析她的行为,尝试理解她行为背后的原因。
就像司太太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大发脾气,就是因为想要表达自己在意的东西被拿走了。
但是她因为心理创伤,表达不出来。”
三个人在楼上聊了半个多小时,快到晚餐时间了,司屿看湛予绥在一旁强撑着,脸色白的吓人。
心里一跳,站起来抱起她,给Eva解释。
“我太太身体不好,她现在必须得休息了,等晚饭结束我们再细聊。”
湛予绥顺着司屿的力气窝到他怀里,她今天确实在强撑,连十三给她传的能量都支撑不了,只能朝Eva点头。
“不好意思,我实在撑不住了,我们下次再细聊。”
Eva连忙站起来,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吧,司太太,我去叫宋铮然上来?他会中医。”
湛予绥摇头,她这病两个时空的家族都竭力找医生,但得出的结论是华佗再世也没有办法。
吃了那么多药,只有十三的能量让她感觉到了轻松,除了系统任务,没有什么能救她。
司屿不放心,抱着她回卧室,交代Eva。
“麻烦您帮我叫一下宋铮然。”
低头跟湛予绥说,声音较之前的冷硬,现在多了几分温情。
“今天周末,家里医生去休假了,让宋铮然给你看看?他跟着他祖父从小学中医,还是有点能力的。”
湛予绥点头答应,看与不看对结果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司屿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她也懒得和他纠结这样的小事,把个脉又不痛,检查就检查吧。
湛予绥被放到床上,司屿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给她倒了杯温水。
“不舒服不要强撑,你出什么事我怎么给你家交代?”
湛予绥撑开眼皮,露出一抹笑容,问司屿。
“只是因为没法给我家交代啊?”
司屿没回,看了眼门口,把水杯凑到她唇边。
“待会让宋铮然给你把个脉,喝点水清醒一下。”
湛予绥顺着他的姿势,侧头,小口抿着温水。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