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怕弟弟和哥哥争。
可是这个位置本来就是能者居之,司岘本来也不喜欢商界尔虞我诈的虚伪,他们夫妻都喜欢艺术,司岘喜欢绘画,安蔚喜欢摄影。
司董事长身体差,司岘早就打算等弟弟毕业将担子交给他,给他们这些老人都说过,他要带着老婆孩子去环游世界,采风找灵感。
后来司屿虽然留在国内读书,也听从司夫人的安排读了法律,但在司岘的支持下,还是修了法律金融双学位。
只是世事无常,司屿交换期间,他哥哥带着老婆去他交换的国家度蜜月,顺便探望他,两人出海潜水时,遇到了洋流,葬身大海。
司屿刚跟着救援队打捞出哥哥嫂子的尸体,就收到国内家里乱成一锅粥的消息。
提前回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学位证书,进了司氏工作。
韩助理在茶水间门口听着几人聊到了尾声,上楼给司屿说了这件事。
司屿当天下班就回了老宅,两个孩子都住哥哥那个院子里,只是佣人比以前少了不少。
司屿进门就看到不到两岁的小侄女被放在客厅,身边没有人看管,抱起来发现孩子裤子都被尿地湿透了,浑身冰冷,眼神也呆呆地看着地板。
韩助理赶紧上楼给孩子取换洗衣服,但是看到衣柜里堆放着很多没洗的,和干净的放在一起。
孩子长的快,甚至有些连他这个没带过孩子的单身汉都能看出来明显小了的衣服。
司屿听了韩助理的描述怒火中烧,将孩子身边的所有佣人都叫了出来,挑了两件能穿的给小孩换上。
几个保姆战战兢兢地瞥了眼司屿,司屿压着火气,问。
“我们司家给你们发的工资不低了吧?就这么照顾我家孩子的?”
韩助理正在调监控,粗略地查看孩子一天的动向。
司屿看了眼他整理出来的前段,拨打了报警电话。
“不给吃的,不让出门,穿湿衣服,把孩子一个人关在卧室,背着主人家打骂孩子,等着吃官司吧。”
司屿冷冷地盯着最前面的那个保姆,她是育儿嫂,也是这些人之间的领头羊,见司屿报警了坐在地上耍泼皮。
“带孩子本来就不容易,我之前一时疏忽,怎么可能犯罪了。”
育儿嫂还是懂点这方面的法律的,她这样的,都不够立案,顶多被辞退了,她才不害怕。
司屿看向韩助理,韩助理清了清嗓子,把电脑屏幕转向育儿嫂那边。
“你,在主卧偷了一条项链,是大司总在港市拍卖给他夫人的,价值420万,应该足够你在牢里吃十年以上的公家饭了。”
又指了指她身后的几个胖保姆。
“库房的补品,可不属于员工餐,一瓶2万,你们可以自己算算自己能判几年。”
保姆们和监控被警察带走调查后,司母才从佛堂姗姗来迟,进来就对着司屿不满地指责。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清净!一回来就扰得家里鸡犬不宁,你说说,今天又是什么借口!”
司屿转过身,怀里还抱着木愣愣的司时宁。
司母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孩子,是自己孙女,瘦巴巴的,心里一酸。
“宁宁怎么这么瘦?”
司屿嘲讽地看着她。
“妈,您多久没管两个孩子了?我以为你只是不爱我,怎么,现在连大哥的孩子都照顾不好?”
“不是有保姆吗?再说我照顾不好孩子你和你哥怎么长大的!你行你来啊!”
司母被儿子指责,脸上挂不住。
“好,我来。”
司屿话音刚落,就看到门口背着书包瘦巴巴的小侄子。
司时安看到自己好久不见的奶奶和小叔,没有像之前一样,笑着黏过去。
他知道,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家里就变了,好像没有人爱他和妹妹了。
司屿看他没有动作,叹了口气,过去拉住他的手,问。
“抱歉,小安,小叔太忙了,以为你在奶奶这过的不错,所以没有顾得上你。”
“你愿意跟小叔一起生活吗?不过我可能依旧很忙,但可以保证你和妹妹不会再受到一点欺负了。”
司时安好久没被亲人关怀过了,自从爸爸妈妈死后,他不敢想,自己该怎么办,妹妹该怎么办,眼睛一酸,钻在司屿怀里哭了出来。
司屿微微一僵,一只手抱着小侄女,但还是抽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
司母听他要带走自己孙子孙女,拒绝。
“不行,你一个单身汉,会带什么孩子!”
司屿将韩助理整理出来的证据发给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往出走,丢下一句。
“母亲,看看您带的孩子遭遇了什么吧。”
司母打开手机,看了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默认了这件事。
包括后来司屿将两个孩子都去记到了自己名下,也没有提出异议。
所以司母听到司屿说小孙女有自闭症,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的事。
低着头,眉头紧锁,颤抖着双手合十。
“佛祖啊,有什么报应冲着我来,让我儿的孩子们都健康平安吧。”
另一边的司屿,挂断电话后,想到母亲说的火锅。
点开了陈岁岁发的信息。
照片里湛予绥牵着司时宁,司时安站在后面,身后是红油火锅,和十几个空盘子。
她们三个怎么在一起吃饭?本来以为也正要打电话给湛予绥,问她要不要让司机去接她回家吃饭。
司屿顺手将陈岁岁发给他的图片转给湛予绥。
司屿:?
叮咚——
湛予绥正给司时安看他上次给自己拍的照片,商量着二次构图和调色,手机上就弹出了司屿的消息。
手一快点了进去,就看到司屿给自己发了张照片,配了个问号。
湛予绥心口一窒,美眸闪过愤怒,给司时安指了指手机。
“你爸这是听了他好妹妹的话来质问我?”
司时安轻咳,皱着眉给他爸辩解。
“不是吧,他向来不管这些的。”
司时安内心第一次有了些许焦虑感觉,不是啊,爸,您情商呢!
这样下去,你老婆大概会不要你。
湛予绥越想越气,过了一会,把电话拨了过去。
“司屿!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