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要不要跟伯伯看看报纸。”
周建安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提出建议。
夏夏不认识字,但是却不想驳了领导的面子,她只好挤出僵硬的笑容挪动屁股。
看着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看不懂!”
周建安特意把报纸挪过去,对她说这个话感到惊讶。
“你还没认字?”
夏夏摇头,“没。”
周建安倒没想到这一点,他那两个儿子三岁开始学习论语。
四岁已经能默念整本论语,他下意识认为夏夏多多少少会认识几个字。
想到此,他赶紧笑着把报纸递过去讲解。
“没事,周伯伯念给你听。”
夏夏对头版上面的一则新闻很感兴趣,指着上面。
“伯伯,这里是么?”
“夏夏,你说话怎么还是断句?这可不对哟!”周建安对她说话断句感到奇怪。
这孩子怎么都三岁半,说话还是这么不清楚?
面对周建安不解疑惑的眼神,夏夏越听越惭愧,自责地垂下头,小手揪住裙子,抿紧嘴唇。
“嗯!”
这时,刘雪华端着面条进屋,一眼就看到夏夏委屈的表情。
她赶紧放下面条,小跑过去把夏夏抱起来,大声质问。
“周建安,你对夏夏说什么了?”
周建安委屈地解释,“我只是重复一下她说的话,因为她说话不清楚。”
听到这话,刘雪华更气了,忍着怒火把夏夏放在椅子上。
然后把一碗放了两个溏心蛋的面条挪到她面前。
“夏夏先吃,姨姨去跟伯伯说点事情。”
夏夏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乖乖点头。
完事后,刘雪华跑过去拽着丈夫,把他推到房间里,关上门。
“你干什么呀?鬼鬼祟祟?”周建安不明所以抱怨。
刘雪华生气地拍打他的手臂,“你知道夏夏为什么这么晚才会说话吗?”
“那是因为她之前在亲生父母那里被关在猪圈,顾家抱出来时才十几斤,别说这么小的孩子了,要是大人被关在猪圈跟猪抢食物,也会精神崩溃。”
周建安惊讶地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你说这些可都是真的?”
他之所以不敢相信,是因为现在都是新世纪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畜生不如的行为。
刘雪华生气地绷着脸,没好气点头,“真的,秀芬跟夏夏父母是亲戚,这个事情早就在亲戚之间传遍了。”
“真是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周建安得知夏夏之前受到的虐待,气到一拳打在桌子上。
一拳下去,桌子都震了震,桌腿瞬间歪了下去。
“夏夏本来就对自己不能说话自责,你这么问她更内疚,这孩子心思重,哪怕受委屈也不会说出来,看来让人揪心。”
刘雪华想到夏夏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多苦难,心里很不是滋味。
周建安听完妻子的话,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出去跟她道歉。”
“算了!她不说就是不想让人同情,就当不知道正常相处。”
刘雪华太了解这个孩子的心思了,跟自己小时候一样。
都是心思敏感,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周建安觉得妻子说得对,轻轻点头走了出去。
夏夏并不知道两人的谈话,正乖乖小口小口吃东西。
毕竟在外人家中吃饭,她不能像家里那样大口大口地吃。
妈妈说了她以后在外人面前吃饭,要当个淑女。
周建安看着她安静乖巧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笑着拿着报纸递过去。
“夏夏,你刚才不是说想了解这个新闻吗?伯伯说给你听。”
“这个新闻主要讲,南方日报举办了艺术之星比赛,今天是决赛的日子。”
夏夏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亮了起来,激动地说,“姑姑参加比赛,今天。”
“你姑姑也参加?没想到顾家人才济济呀!”周建安默默观察着夏夏的神态,在看到她恢复了童真,这才悄悄松口气。
夏夏抓了转了转眼珠子,小眼神直勾勾看向刘雪华。
“可是,姑姑对手有人,姑姑会输。”
刘雪华听到她这么说,疑惑地跟周建安对视。
过了片刻,她才试探性开口,“你是说,比赛的选手中有人认识评委?所以会影响比赛的公平性?”
“嗯!夏夏偷偷听到坏蛋说。”夏夏没有亲耳听到,也不敢保证事情真伪。
不过今天姑姑有一劫她倒是算到了,这个劫难还是跟小人有关。
两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地起来。
“夏夏,吃早饭咯!”
就在这时,顾淮山突然出现在门口。
夏夏想到哥哥应该知道详情,她赶紧跳下椅子,小跑出去。
周建安和刘雪华见状,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夏夏来到门外,揪着顾淮山进入院子,“哥哥看到,坏蛋说。”
周建安瞬间明白,朝着顾淮山轻点下巴,认真开口。
“淮山同志,夏夏说,艺术之星比赛有人作弊,这事情是真的吗?”
顾淮山突然被人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看向夏夏。
夏夏着急地拼命点头暗示。
【哥哥快说呀!周伯伯和刘姨姨都是心怀正义的人。】
【要是知道比赛藏有猫腻,他们一定会帮忙让比赛变得公平公正。】
就在顾淮山发呆时,夏夏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赶紧回过神来,露出悲愤的表情。
“我是昨天晚上,送女朋友离开时,意外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
周建安起初还以为是夏夏乱说,如今看到顾淮山这个表情。
他开始重视起来,毕竟他虽然不会画画,但是也被邀请去做公证人。
既然知道比赛有猫腻,那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那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是……是叫做秦小月的女同志,跟我们家有些纠葛。”
顾淮山越说越丧气,故意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就算知道也没用,秦小月的姐夫是市里为数不多的万元户,人脉广,又有钱。”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