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绵长的钟声一声一声的响着,值班的弟子个个身着上灵宗服饰,配色简单,蓝红搭配,可是他们的弟子却个个男俊女靓……呸呸呸,资质尚佳,嗯~资质尚佳。
吴凭在前面带路,洛晟和贺瑾在后面跟着,来往的女弟子纷纷侧目看着他,如果可以她们眼睛里红色小心心都要溢出来了。可奈何,贺瑾整张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那些女弟子只好偷看,没有一个准备围上去的。
洛晟明显注意到了,他看了看自家徒弟的手,因为在外面,再加上贺瑾年纪也不小了,洛晟没想牵他,贺瑾没意见,可是他却捏着洛晟的袖子。洛晟全当没看见,从鼻子中轻笑一声,就扭过头去了。
洛晟身形高挑,站在三人中是最高的,嘴角似有似无的扬起,一双桃花含情眼不止引得女弟子疯狂,就连男弟子也把持不住。
几人来到宗门深处,这里荒凉至极,看上去完全没有人生存过的痕迹,即便这里落着灰,可也掩盖不住这里曾经的辉煌,大门上挂满蜘蛛网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上灵苑。
洛晟看着这三个字莫名有些熟悉感,感觉在哪儿见过,可又记不起来了。
在吴凭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后山,后山上有着一片湖泊,湖中央一个小亭子处在其中,它好像很孤独的样子,整片湖中只有它存在,它显得格格不入,洛晟看着那个亭子,莫名想起了自己以前外出旅游时,在一座山上看到了同样的一个亭子,也是处在湖中心,唯一不同的是,那亭子有长廊连接着陆地。
洛晟想到现代,不自觉的难受,他的眼中好像有着汪洋,貌似稍微动一下眼皮,那汪洋就能倾泻出来。
不知不觉中,三人来到了一处小院,吴凭在外面带着浓厚的敬意说道:“宗主,神尊来了。”
小院主屋里传来一个声音让他们进来,洛晟和贺瑾进去后,吴凭自觉退了下去。
洛晟看着坐在蒲团上的老人,他的头发和胡须都已经变得花白,那老人睁开眼睛,洛晟心中念叨着:没想到这老人看起来像个死人,没想到眼神这么炯炯有神,看的人心里直发怵。
那老人起身,看着洛晟,想要把洛晟的脸上看出花,就在洛晟想要退缩的时候,那老人竟是躬身行礼,浑厚的声音从他的胡须中传出来:“弟子秦浪拜见上灵师祖。”
“啊哈哈哈,起来吧,你坐着吧。”洛晟打着哈哈让老人坐下。
“师祖请。”那老人没有坐,而是示意洛晟坐在那主位上,洛晟没多说什么,径直走过去坐下,秦浪在客椅上坐下,看了看贺瑾,又看了看洛晟,洛晟会意,让贺瑾先出去了。
贺瑾出来后,兜兜转转来到了比试台,他走到当初洛晟买下他时坐的阁楼,十年了,那个位置依旧没动。
他在那个位置坐下,仿佛跨越了时间,和洛晟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
正在贺瑾神游的时候,比试台上围了很多人底下的吵闹声使得贺瑾回神,他看向比试台,一堆人簇拥着一个人走上来,被簇拥着的那个人趾高气昂的看着对面,对面也一样围着一个人,两方人上台。
“吴惧师弟,你人挺老实的,我们本来也没想欺负你,可惜你实在是……哦,不能说。”趾高气昂的那人轻蔑的看着吴惧,不屑的笑着,还扭头看着身后支持着他的人。
“可惜啊,你哥哥很厉害,你却不咋的,你们不是孪生兄弟吗,难不成你大公无私把养分都给了你哥哥吴凭?哈哈哈哈”
吴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好像下一秒就爆发来击倒对方,他强压着怒气的说道:“杨臻,你莫要欺人太甚。”他身后的人个个怒气冲天,气气鼓鼓的看着杨臻。
杨臻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不屑的说道:“呦,你不是大公无私吗,这都忍不了,你配得上你的这个名声吗?”
他看到了吴惧握紧的拳头,继续说:“你还想打我啊,你打啊,我人就在这儿,你打啊。”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推了吴惧一把。
吴惧被他推的一个踉跄,他眼中的无名火燃烧起来,一拳冲着杨臻挥过去,他出手快准狠,杨臻被他打的掉了一颗牙,杨臻捂着自己被打掉的那边脸,看着地上的那颗牙,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吴惧收回拳头,手足无措的看着被自己打的杨臻,杨臻爆了一句粗口,冲上去打吴惧,二人势均力敌,打的不可开交。
贺瑾在阁楼上看着,吃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糖,正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看他们打架,师父,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贺瑾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是洛晟。
被认出来的洛晟也没说什么,走到围栏边,向外面探着头看,手中握着把瓜子嗑。
贺瑾看着自家师父这个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人在十年来一直是这样,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自己本身一个不爱热闹的也被影响到了。
底下打的热火朝天,杨臻的人看到了在阁楼上看戏的洛晟,指着洛晟说道:“你看什么看!你也想挨打不成?!”那人叫嚣着,洛晟听到威胁并没有当回事儿,继续磕着瓜子看着打架的俩人,没搭理他,底下叫嚣的人越来越多,洛晟皱眉看着。
与此同时比试台上的俩人也停下了打斗,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打在一起,底下的人都看着上面的洛晟,洛晟把瓜子收起来,支着头看他们。
一个黑色身影从洛晟的身后飞奔而来,贺瑾落在比试台上,冷眼看着刚刚叫嚣的最厉害的那人,那人被看的头皮发麻,一股无名的压迫感袭来。
那人讪讪的低下头,空气一瞬间变得凝滞,不知道是谁认出来了贺瑾。
“他他他,他不是上灵神尊今天带过来的那个帅哥吗?”
此话一出,谈论声起来。
“什么?他真的是那个帅哥?可是他不该和上灵神尊在一块儿吗?你别胡说啊。”
“我没胡说,我亲眼看见的,是吴凭师兄带着进来的,其中一个肯定是上灵神尊。”
“那那那,那阁楼上的那个男子岂岂不是……”想到这个底下的人群躁动起来,刚刚叫嚣的那个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个想法被证实后,众人朝着阁楼上的洛晟行礼,异口同声道:“晚辈见过上灵神尊。”
此时吴凭接到举报,说有人聚众斗殴,他一来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他把吴惧拉过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他从楼梯上来,在洛晟身旁赔罪一般道:“这些晚辈不懂事,冲撞了神尊,神尊莫要与他们计较,若神尊信得过,就把他们交给晚辈处理,晚辈必定给神尊一个满意的结果。”说完躬身行礼。
洛晟对吴凭印象还不错,吴凭已经这样说了,自己若是不饶人,岂不是拂了别人的面子,更何况自己才答应了上灵宗主些事。
吴凭让人把聚众闹事的人关起来,自己先带着洛晟后贺瑾去用午膳了,二人又在上灵宗转了转,到了傍晚才回到无为门。
一回来,洛晟就看到丁淋就已经坐在亭子里,桌上摆放着一壶酒和三个酒杯。
丁淋一看到他们二人就招呼着让他们赶紧过来,洛晟挑了下眉,径直走过来坐下,丁淋给他倒上一杯酒,介绍起来。
“这酒是我从门主那儿偷来的,这可是他珍藏了好久的酒,快尝尝。”丁淋期待的看着洛晟。
洛晟看了看贺瑾语重心长的说:“小孩子就别喝酒了,对身体不好。”贺瑾收回了盯着酒壶的眼睛,起身回屋了,洛晟看着贺瑾的背影笑了笑。
他尝了一口道:“入口醇香,好酒。”
“是吧,这可是那老头珍藏了好久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喝,今天全让我带了过来,一饱口福。”
二人就这样在月下亭子里对酌,贺瑾做好了晚膳,端了出来。
洛晟自豪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呢喃了一句:“有你真好。”说完就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吃着菜。
贺瑾愣住了,筷子夹住的菜也掉了下去,他轻咳一声,收回思绪,重新夹起一筷子,丁淋看着贺瑾的动作,嘴角都快飞到太阳系去了。
洛晟喝高了,手撑着下巴,打着酒嗝,脸颊也染上不自然的红晕,耳垂也红的能滴血。
他看着贺瑾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掐着洛晟的脸,说着:“可恶,你怎么能这么帅。”他气的五官扭曲,可随即话锋一转,他开始悲伤起来。
“还是小时候好啊,小时候的脸肉嘟嘟的,手感多好,看看现在,虽然帅,但是一点也不好玩了。”说着还撅起了嘴。
他放下酒杯,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月亮,说着贺瑾听不懂的话:“系统啊,还有多久我才能回家啊,我想我妈了,我能不能不做这个任务了,你让我回去吧,我想离开这儿。”
贺瑾听不懂其他的,但是他懂最后一句,他想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