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弟？
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雨宫零震惊地看着药师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永不内耗型人格吗？
强大如斯！
“药师兜！”
大和听到药师兜的话，顿时气愤地走到他的身边：“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是老师收养了你！你怎么能背叛老师？”
大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光是想想单纯的老师被狡猾的药师兜欺骗，大和就气得恨不得将药师兜丢到木叶村外去。
“你闭嘴！”
药师兜颤抖地扫了一眼大和。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架在药师兜鼻梁上的眼镜滑落到了他的鼻尖。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他充血的眼睛连同眼中的癫狂一同暴露在了空气中。
“姐姐，你明明说过……你明明说过你会相信我！”
药师兜死死地盯着雨宫零，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嘶哑。
“他才来多久？”
“他才来多久！”
“你就信他不信我！”
血丝像是蛛网布满了药师兜的瞳孔。
他在雨宫零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疯狂的样子。
明明不想哭，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兜……”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摸上了药师兜的脸颊。
药师兜的心中点燃了希望的火苗，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他充满了希冀地抬起眼。
雨宫零看着药师兜，缓缓地说道：“在整个木叶，想要我肉的人只有志村团藏……”
药师兜不想再往下听下去了。
“你是他的人？”
“从一开始都是，对吗？”
“你根本不是孤儿院的孤儿。”
雨宫零一句一句问道。
药师兜像是陷入了泥潭里，他强调地说道：“我是孤儿，我没骗你。”
雨宫零不信地摇头。
“兜，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地板上的最后一线月光被云层吞噬。
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药师兜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雨宫零的这一句话。
“你本来就不相信我……”
“你如果相信我，就不会因为他怀疑我……”
“我才是你的弟弟……”
“但是你更相信他……”
“你根本没把我当成弟弟。”
“……”
药师兜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
仿佛他也是受害者。
“你！”
大和忍不住想要给药师兜一拳。
他的手被雨宫零攥住了。
大和看向了雨宫零，心里难受：“老师……”
雨宫零朝着他摇了摇头：“别打他。”
药师兜垂着头。
“我不会带你去见火影大人。”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
雨宫零示意大和松开了药师兜。
药师兜站在原地。
他看着雨宫零捡起了他的柳叶刀，走出了房间。
大和留在原地盯着药师兜，冷哼一声：“你别想跑！”
时间变得漫长，药师兜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再次看到雨宫零的身影。
雨宫零的手中还有一个大大的包。
雨宫零走到了药师兜的身边，将包递给了药师兜。
“你走吧。”
短短三个字。
药师兜却被压得要倒下。
他抬头盯着雨宫零。
将他带来的人是雨宫零。
将他赶走的人也是雨宫零。
“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雨宫零朝着他摇了摇头，“只是这里再也不是你的家了。”
药师兜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什么也看不见，眼球酸痛得仿佛要炸开。
“我以后……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见药师兜久久没有动静，雨宫零帮忙将包挎在了他的肩膀上。
药师兜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脚下仿佛生了根。
雨宫零牵起了他的手，一步步地走到了玄关处。
咔嚓——
客厅房门打开。
雨宫零将药师兜牵到了门外。
“保重。”
“兜。”
留下最后的话。
雨宫零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房门在药师兜的面前关闭。
药师兜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别关门……
别关门，姐姐！
我错了！
别丢下我！
他的手轻轻地摸在冰冷的门上。
眼泪仿佛要流干了。
他所有恳求的话都哽咽在喉咙里。
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像是哑巴了。
药师兜的额头抵在门上，身体顺着冰冷的门缓缓地下滑，他抱紧自己的膝盖，靠坐在门边。
不要丢下我！
我没有家了！
姐姐……
药师兜等了很久。
他在等姐姐打开门把他抱进去。
可是他没有等到。
天边出现了一缕青白的光。
药师兜扶着墙壁站起来，他扶稳了鼻梁上的眼镜，眼底最后的光芒也消散。
他一步步走出了院子。
站在门口，他最后一次回望这个家。
房门依旧紧闭着。
药师兜握着自己的包带，一步步地远离家。
有什么变化吗？
走在街道上，看着初升的朝阳，药师兜想，没有什么变化。
他依旧是一个人。
来时他就是一个人。
去时也该是一个人。
一道黑影笼罩住了药师兜。
药师兜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带回了阴暗的地底。
被压着跪在团藏面前，药师兜丝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任务失败了？”
团藏没有得到回答。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
“废物。”
他给药师兜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都被药师兜给浪费了。
看药师兜这样子是被雨宫零给赶出来了，从今以后想要再在雨宫零身边安插卧底已经不可能了。
……
客厅。
大和看着呆坐在沙发上一整夜的老师，眼泪被他自己逼了回去。
“早上了！”
“老师我给你做早餐！”
大和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用雀跃的语调说道。
说完，他就走进了厨房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煎蛋的时候，大和的眼泪还是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他想药师兜简直不是个东西！
大和在心里将药师兜翻来覆去骂了一通！
老师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背叛老师？
老师那么善良，现在该有多伤心啊！
大和将眼泪擦去，他不能让老师看见他在哭，否则老师会更难受的。
坐在沙发上沉思的雨宫零砸吧砸吧嘴。
早知道昨天晚上吃药师兜一口解解馋的。
昨晚大餐太多，竟然把药师兜给忘记了！
不过也没关系，药师兜以后还有进化版本！
那个时候吃起来更有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