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
雨宫零的手在空中摸索。
他看不见止水的方向，只能靠着双手去触摸。
突然。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按在了一个胸膛之上。
“零，我在这里。”
止水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止水握着雨宫零的手，将雨宫零的手按在了他的心脏之上。
在他的心脏和雨宫零的手掌中央，只隔着肋骨。
雨宫零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听到了止水心脏强劲的跳动声，白眼看到了止水筋脉骨骼的包裹下生机勃勃的心脏。
他不敢想象，止水的心脏有多好吃！
太血腥了！
雨宫零批评自己。
他将脑海中的想法抛下之后，手掌如止水所愿停留在止水的心脏上，他担忧地问：“止水，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木叶？”
是的。
今天是雨宫零他们起身回到木叶的日子。
是他们这群在战场上饱受折磨的忍者回归木叶安宁生活的日子。
对于所有忍者而言，今天都是难以忘怀的一天。
雨宫零和卡卡西都进入了回归木叶的名单上，只有止水，除了止水。
止水听到零的问题，心脏顿时抽痛了一下。
他当然想回到木叶，他当然想和零一起回家。
可是他不能。
没有暴露万花筒写轮眼的止水能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但是暴露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止水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木叶高层本就对宇智波一族充满了忌惮，如今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事情已经败露。
一旦回到村子里，势必会激化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矛盾。
但如果他选择留守在边境，选择继续在前线保护木叶，那么宇智波一族暂时是安全的。
他不能不顾及族人。
当然，这些事情他并不想让零知道。
零受到的伤害已经足够深了。
他不愿意零再继续陷入挣扎之中。
接下来，他希望零每天都能快乐地活着。
“因为我想继续保护村子。”
止水朝着零露出了笑容。
即便他知道零看不见。
止水的身体忽然一僵，他看到了聚集在零下巴处的小水滴。
零……她哭了……
止水眼眶陡然一酸，泛起了泪光。
下一秒。
他进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雨宫零抱住了止水。
止水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拥住了零。
雨宫零深吸了一口气，憋住口水：“止水，你不准受伤，我等着战争结束，你平安回到木叶的那一天。”
止水闭上眼，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他不停地点头，承诺道：“好，我一定平安回来！”
止水想，他怎么舍得死呢？
他死了零怎么办呢？
还会有人像他一样照顾和保护零一生吗？
如果有最好，但如果没有呢？
止水不敢去赌。
所以他一定会活着。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会活着，活着回到木叶，活着去见零。
雨宫零缓缓地松开了止水，他要记住止水肉块的香味。
否则跟止水分别这么久，他怕自己忘记了止水的肉香。
“卡卡西前辈，借一步说话。”
止水看向了雨宫零身旁的卡卡西说道。
卡卡西点了点头，他松开扶住雨宫零的手。
一个身影立即上前挤开了卡卡西。
是山城青叶。
山城青叶扶住雨宫零的手臂，嘘寒问暖。
“零，伤口还痛吗？”
雨宫零还记得山城青叶，比起山城青叶这个名字，他更愿意叫山城青叶十字刀疤哥。
“不痛了。”
雨宫零摇了摇头，嘴角轻轻勾起，向山城青叶道谢：“麻烦你照顾我了，其实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的。”
山城青叶格外较真地说道：“不行，虽然伤口不痛了，但是不代表伤口已经愈合了，你还是需要好好休养，放心吧，照顾你一点儿也不麻烦。”
如果可以，山城青叶愿意照顾零一辈子。
卡卡西瞥了一眼山城青叶，与止水来到了距离雨宫零较远一点儿的距离。
“止水，什么事情？”
卡卡西问道。
他看着眼前的止水，心情复杂。
因为零的存在，他和止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他没有零那么单纯，止水为什么选择留在前线，他心知肚明。
正是因为清楚，才为止水感到遗憾。
“卡卡西前辈，零拜托你照顾了。”
止水朝着卡卡西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着朝自己鞠躬的止水，卡卡西心中弥漫出了一丁点的不满。
他扶起止水，说道：“不用这样！我当然会照顾零！”
他照顾零，并不是因为止水。
即便是没有止水的存在，他也会照顾零。
这是当初他答应过师父的。
他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他会照顾雨宫零一辈子。
止水没有必要这么做，止水也没有立场这么做。
他们都是零的朋友，卡卡西本就具有照顾零的义务和权利。
“卡卡西前辈，请小心团藏、根部和大蛇丸。”
止水忧心忡忡地说道：“上一次根部没有得手，忍者都被零杀掉了，他们一定会有第二次的。”
卡卡西看了一眼远处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脸上带着浅浅笑容的雨宫零，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止水，瞳孔像是翻滚的黑色旋涡：“我知道，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的。”
止水点点头，他望着雨宫零的方向，眼中带着不舍。
卡卡西回到了零的身边，他看了一眼山城青叶，开口说道：“零就不麻烦你了，我来就好。”
雨宫零也不好意思地对山城青叶说道：“是的，不好再麻烦你了，青叶。”
山城青叶面对卡卡西的不满顿时被雨宫零的这一声“青叶”给哄好了。
山城青叶红着一张脸：“不麻烦，零你如果有事情直接喊我就好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麻烦！”
他特意重复了两遍，希望零能毫无芥蒂地使唤自己。
雨宫零嘴角的弧度缓缓加深，朝着他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
山城青叶带着一脸陶醉的笑意走到了前面，目光却还是黏在雨宫零的身上，时不时地朝着雨宫零望去。
雨宫零像是一无所知一般对卡卡西说道：“卡卡西前辈，青叶真是个好人呢！对吧？”
卡卡西遏制住自己喉咙里溢出来的冷笑，盯着前面不老实的山城青叶，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