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衣少年捂着腰,咬着牙,表情苦痛。
天知道他为了跑出来受了多大的罪。
“不就一个小酒司,出去怎么还突然要通行证了?”
“逼我一个大帅哥去爬狗洞他们良心不会痛吗?”
此时二哈早已经从狗洞里穿了过来,【没办法啊小主,只能说你运气太差,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不过话说回来,小主,你确定要自己去找苏怀卿?】
“不然你指望司临安把我送过去?”
“我和苏怀卿的目标都是天刑司,不如接了那委托,顺他的目的,届时再向他讨些保命的法器。”
听他们的谈话,苏怀卿应是有什么等不及的事,这才拜托的司临安。
宋星年隐约觉得他很快就会离开东域,所以最好是现在就去找他。
思量间,忽闻一阵嗤笑。
“噗呲,也没听说你近年来被司临安给调成狗了呀?”
“竟然都学会爬狗洞了?”
这语气听着耳熟,身子爬出一半的宋星年猛地抬起头,待看清来人的长相,他才意识到这正是苏阁主!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早就离开蕴酒司了吗?宋星年皱了皱眉。
不过正好,他正要去找他。
“小仆宋星年,见过苏阁主。”
此时他一半身子在狗洞外面,屁股以下在狗洞里面,场面何其滑稽,苏怀卿没憋住,执扇掩面闷声笑了两声。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窘态,宋星年耳根顿时烧了起来,忘记自己还在狗洞里了。
他挺住腰身,猛地一蹬,试图一气窜出这狗洞。
结果“咔”地一声!
“靠!”宋星年大叫一声。
“小爷的屁股!”
因刚才的生猛冲击,导致宋星年的屁股被狗洞卡地死死的,且十分疼痛。
是的,对于这个狗洞,他对自己的身材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己的屁股。
宋星年又疼又急,憋得老脸通红,他尝试着挣扎,结果尘土“崩溃”,狗洞直接塌了!
尘土呛了宋星年满嘴,心情像吃了屎一样难受,羞耻感瞬间延至脖颈。
看到苏怀卿,他讪讪笑了两声,露出两颗小“土”牙,“抱歉苏阁主……”
桃花眼眨了眨,眼神闪过一抹求助,“苏阁主能不能帮帮小仆?”
浑身被砸的生疼,宋星年差点猛男落泪,只庆幸自己的后背足够结实。
苏怀卿弯起眼角,手中折扇一摇,宋星年便瞬间从狗洞里飞了出去。
然后稳稳地趴在地上。
“谢……谢谢。”
苏怀卿抿着唇笑,“不好好在蕴酒司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宋星年捂着自己的屁股,又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小仙乃蕴酒司高阶酒师,此番是想要拜访苏阁主,希望能接些委托赚点小钱。”
宋星年想了想,毕竟在苏怀卿的视角里,他自己是不可能知道“杂灵”失踪之事的,所以也自然不会知道那份委托,为了不被起疑,他只能用这种说辞。
“酒……师?”
“还高阶?”
苏怀卿脸上大写着“笑死”,随即又咳了几声,一脸正经,“好好好,你是高阶酒师。”
“但是没有司临安的允许,我可不敢用你啊。”
宋星年老脸一红,其实他就是一个小杂工,不仅没有酒师那么牛逼,而且还十分拉跨。
不过出门在外身份背景都是自己给的,更何况接委托又不要投“简历”,吹牛就吹牛吧。
不过下一秒,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等一下,难道您……知道我?”
“当然,你的灵籍可是我替你办的,这么说,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宋星年有些不解,“灵籍?”
苏怀卿继续道:“司临安托我给你办的灵籍,随后我又潜入花名楼,将你的灵籍录入时间暗中提前,这才躲过了那帮人的追查。”
“灵籍可是很重要的~能保你在东域存活,眼下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时间有限,你苏哥哥我便先告辞了。”
再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宋星年表情有点懵,这人怎么撂下话头就跑了?
他皱起眉头,他还是没太听懂那句话,什么叫做“这才躲过了那帮人的追查”?
难道有人想要他的命?
宋星年堪堪回过神,恍然发觉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与苏怀卿合作,可现在人已经跑没影了。
他有些懊恼,不经意一撇,突然发现刚才的狗洞旁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件东西,宋星年凑上前捡了起来,“这是……”
【是法器!小主,是法器!】
“法器?”宋星年拿在手里瞧了瞧,“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
【小主,这是夜行衣,可以隐藏肉身。】
“哦!就是隐形衣啊。”
“难道是刚才苏怀卿落在这的?”
宋星年想将它来回观摩一番,不料下一秒夜行衣里却掉出来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
将其展开,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
“这是……”
宋星年心中一惊,“委托状?!”
而且还是那份有关“杂灵”失踪的委托状。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宋星年眉头一拧,“难道说他刚刚一直在暗中观察我的动向?”
……
残蜡将尽,烛焰在风中摇摇欲坠,几乎是一瞬间折现出烛黎的身影,他查探完消息回来,径直走到司临安座前。
“主上,自您回绝苏怀卿后,他便一直关注着宋星年的动作,而宋星年似乎想要私下接了那委托,他们方才碰撞到了一起。”
司临安喝了一口茶,“苏怀卿是故意的,他听到了神珠,便打定宋星年一定会去天刑司。”
“呵……他想通过宋星年间接利用我们,倒是打的好心计。”
烛黎有些不解,“可宋星年真的是为了主上吗?神珠……也真的存在?”
司临安眸中神色晦暗不清,手指摩搓着杯沿,“市井流言天刑司是得了什么机缘,但……闻此事的各路神仙说它得来不正。”
“不管宋星年到底想干什么,他身上也确实多了不少秘密。”
看来,等此间事了,他得好好扒一扒他身上那层,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皮”……
烛火再一次点燃了他的红眸。
他双手负在身后,思绪回溯到了三百年前。
那晚夜色沉浓,岸上一杯毒酒,一纸绝笔,他本欲自此了结此残生。
可偏偏后院门扉骤响。
这扇偏门,经年不启,除却沐边将,又有谁会踏足。
他亲眼目睹眼前魂体虚弱的垂暮老人,将怀里的孩子硬托给他,在对他说完最后一句嘱托后便彻底消散了。
沐边将救了他大半辈子,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恩人,更是亲人。
但他没有半点活气,他只是沐边将的分身,往后司临安从未放弃过寻找沐边将的本体。
但无论如何都寻不到半点痕迹。
直到今日……他没想到苏怀卿第二次找到了他。
“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答应你的请求?帮那个孩子改灵籍?”
“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便向司临安的方向丢了一个物件。
司临安稳稳接住了它,而就在掌心触及的一刹那,指尖却猛地一颤,“这,这是……”
这是沐边将的随身玉佩,他记得很清楚,绝不会认错。
“你怎么会有这个?”
苏怀卿笑了笑,“我怎么会有?因为这是我的底牌啊~”
“你知道我是在哪发现的吗?当年我们通神氏族在一场大火中死伤殆尽,而这块玉佩就静静地躺在那。”
“至于宋星年,他在那场大火中可是出现过,我还养过他五十年呢……只不过后来竟然落到了你们蕴酒司的手里。”
司临安紧紧握着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怀卿指尖一收,折扇合拢,转身时回眸看他,“我知道的也不多,剩下的谜题需要我们自己去解。”
“躲着,永远都不是办法。”
“而救了那群杂灵……事关我族秘辛,也事关沐边将,而宋星年,也许便是因果。”
烛火摇晃,司临安的红眸暗了下去。
他将思绪拉回,重新聚焦于眼下,可他的眼眸里却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是迷茫还是空洞。
他将宋星年关在这座酒司里关了三百余年,而今日却又亲自将他放了出去。
这么多年,因为沐边将,他对这个孩子倾注了所有心力。
他吊着他一口气,如果没有他,他早就可以不用存活下去了。
所以他浑浑噩噩地在心魔里又残喘了三百年。
可几百年来,局势未定,如今局面搅动,他终于有了一个契机。
有些事情……他也不得不做。
司临安捂着脸,叹了口气,又将烛火泯灭,独自离开了这座大殿。
重大事件来袭,年年闯入首发“副本”!
且看宋星年如何独闯天刑司,又如何被司临安挨刀子?
后面内容可能会带点点肉痛( ‘-ω??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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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靠?狗洞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