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占据百里溪整个后背,灰白的皮肤像有了自我意识,从中心开始收紧变得皱皱巴巴,松开后死皮占据的范围变得更大。
它在拉伸自己,试图蔓延全身。
宿黎确定好位置,下手迅速,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什么时候到的仓房?”
“就比你们早十分钟。”
百里溪一口咬在背包带上,强忍着没有叫出来,她眼前发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插进手心。
“好了。”宿黎将早就准备好的愈合药剂打入她体内,血肉模糊的后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肌肤。
原本还在她们背上作威作福的猪皮,被剥落下来成了一块死皮。
它不再动弹,彻底失去生机。
百里溪看得仔细:“这到底是怎么跑到我们背上来的?我记得我碰都没碰过它。”
“先不说这个。”宿黎擦干匕首上的血:“还有一块皮没割。”
流金站在房顶边缘处,背对着她们不知道在看什么。
宿黎拍了拍他的肩膀:“衣服脱下来。”
他身体高频率地抖动着,猫耳耷拉下来,软趴趴地贴在脑袋上。
“姐……”
他转过头,硕大的猪脸对着她,完全猪化的眼睛里,冷漠的残忍和充满恐惧的害怕来回替换。
宿黎呆住,她身后飞来的一张网将流金牢牢困住。
愤怒的猪嚎响彻天际,他越是挣扎,看似轻飘飘如同纸制的网,捆得越紧,勒进了他的皮肉。
宿黎以为流金的死皮会和百里溪差不多大小,没想到已经将他感染。
因为他是混合基因人基因不稳定,所以面对黑雨侵蚀的速度比自然人快,被感染物攻击也会侵蚀得更快吗。
“你发什么愣?!”百里溪大步冲过来,她举着射线枪对准地上完全无法动弹的流金:“他已经成了感染物,必须要杀掉他。”
“不行!”宿黎想也没想地反对,手上拿着包里仅剩的两根治愈药剂。
“他还没有完全被侵蚀,我们可以一边割掉他身上的猪皮,一边用药剂吊着他的命。”
百里溪稳稳举着枪,眼里带着杀意:“他的头都被同化了,你难道要割掉他的头吗?”
宿黎抬高腿,一脚把流金踹晕,狼爪打飞百里溪的枪,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摁倒在地。
她一系列动作干净流畅,百里溪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她压制住。
宿黎手指用力:“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他,能那么快知道猪皮在我们身上,又能携带便利、先进的工具进入比赛,你是A区人还是B区人?”
区域比赛直播限本区人观看、C区全军覆没,按理说没人会知道屠宰厂的信息,百里溪却知道猪皮寄生,有应对方法。
很多时候,规矩只约束底层人,屠宰厂的信息D区人不知道,不代表A、B区不知道,制定规则也能成为规则之外的存在。
“真是让人害怕的观察力,我就知道找你们合作没问题。”百里溪淡定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赏:“我可以告诉你救他的方法,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宿黎:“说。”
“要帮的忙晚点告诉你,现在要紧的是那个废物的命。”
百里溪放松地躺在地上,还有闲心看看天空:“A区人确实能掌握部分比赛资料,每个进入厂房的人都无可避免地会被猪皮寄生。”
“我本以为烧掉厂房后,猪皮也会随着感染物的死亡死去,没想到皮由猪身上产生,却不是共生的感染物。”
“如果不是你提醒了我,我会很晚才发现,那时猪皮的寄生范围就不知道多大了。”
她手指着某个方向:“白马雕,那里可以救他。”
宿黎注意过地图,上面五个头骨位置离白马雕有些距离:“那个男人能救流金?”
百里溪笑笑:“不如一边赶路一边说?”
流金的情况拖不得,宿黎松开手背起昏迷的流金,就算他失去意识,侵蚀也没有停止。
他现在和屠宰厂的猪尸没两样。
“等到他的胸膛被猪皮破开,谁也救不了他。”百里溪一把火烧了铁网,上面的猪皮滋滋冒响,一股焦香味飘出。
她怀里揣着三个猪尸的头骨:“帮你拿了,不用谢。”
宿黎没心思管这些:“希望那个男人真的能救流金。”
她步子很快,百里溪谈笑间轻松跟上:“你看过地图,知道白马雕离五个头骨地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宿黎:“不是因为月亮,才把我们投放在白马雕附近。”
百里溪打了个响指:“没错,不远不近的距离就是为了方便A区人拿到头骨后,查探白马雕的情况。”
宿黎没见过用特权给自己行方便,还大喇喇地说出来的:“直播里说出来,不怕其它区的观众有意见吗?”
百里溪手指屈起,轻弹眼镜:“直播会自动屏蔽的。”
她凑到宿黎脸颊旁边,眼底充满笑意:“你这么聪明,要不猜猜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告诉你?”
淡淡的花香钻进宿黎鼻腔中,不呛人、不刺鼻,焦急的心情在香气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背后流金渐渐醒过来,耳边猪声低嚎,宿黎侧头对上琥珀色的眼瞳,冰冷阴狠。
她眉间皱起,头颅后仰奋力给了他一头锥,沉闷的撞击声,她肩头垂下一颗无力的猪头。
“先把这事解决了。”
宿黎仰头看见了什么,脚步急刹。
一轮金黄色的圆月挂在空中,大得有些诡异。
百里溪眼眸眯起:“视频里就像普通的月亮,亲眼见到后才发现,太奇怪了。”
宿黎没说话,真正看到月亮的那一刻,她惊住了,巨大的圆月像个圆盘一样把她们罩在底下,无论朝哪个方向看,视线都在月亮中。
超出常理的东西,让两个人手臂上窜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白马雕下围着一群人,百里溪挥手朝人群中大喊:“哥!”
人群中身材挺拔,长相与百里溪一模一样的男子走出,他五官优越,黑亮的长辫置于胸前,气质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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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反而沉稳严肃,眉眼中带着淡淡的威严。
他警告似地看了眼百里溪,朝宿黎伸出手:“你好,我叫百里越,我妹妹有点调皮,如果哪里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多多包涵。”
“宿黎。”
宿黎放下流金,握了一下手,他很快松开。
忽略兄妹俩截然不同的气质,两个人留着长鞭又长得一样,很难分辨出来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百里溪赶紧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哥,你找到白马雕上的那个男人了吗?我们有个朋友快不行了。”
他抽出手,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等会找你算账。”
走到流金旁边,百里越打开他的比赛服,白皙的胸膛里隐隐出现红线,他手指摁了摁:“胸膛内部被破开,只剩外面那层皮了。”
他伸出手:“愈合药剂还有吗?给他打上还能撑一撑。”
宿黎递给他仅剩的两支愈合药剂,百里越全部给流金打上。
胸膛处血线消失,他全身的惨白的皮不安地蠕动着,像波浪一般滚起落下。
百里越:“在这座城市还没荒废的时候,有一个传闻,圆月的晚上向白马雕许愿,心愿会被实现。”
宿黎抬头看白马雕,只能看见下半身和扬起的前蹄:“这种传闻太虚无飘渺了,流金的情况等不及。”
“你可以试试。”他弯起唇角,毫无笑意:“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哥!”百里溪抓住宿黎的手腕,有些生气道:“算了,别许愿,肯定是假的,浪费时间,我哥就是生气我偷偷离开他身边。”
百里越似乎在期待她许愿,为什么一定要她许呢,因为要付出的代价他无法承担么?
宿黎冷静思索,如果传闻真的可以救流金,她可以付出代价,但百里越想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她目光锋利,百里越摊手坦白:“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但许愿可以救他。”
“行,我许愿。”宿黎仰头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白马雕:“我希望流金可以变回原来的模样,我可以承受任何代价。”
说起来流金对她的帮助近乎于无,她在人鱼展览馆时也想过卖掉他,自己逃生。
但那时她以为流金只是游戏NPC,这么久的相处下,她已经把流金当成朋友,就算他胆小、能力弱也无所谓。
她朋友很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朋友。
……
比赛外,中心大屏放着比赛直播,一小部分人围坐着,饶有兴致地观看。
红发女人对着身旁俊秀高大的男人调侃:“莱斯,你的小宠物看起来快死了。”
莱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跷着腿悠闲地晃悠:“死不了,白马雕很灵验,但代价是可怕的。”
女人捂嘴轻笑,一举一动风情流露:“没想到宠物也有朋友,这些卑贱的人就喜欢扎堆。”
大屏上少女清秀灵动,女人意有所指:“莱斯不如换换胃口?选手们的基因信息不都被比赛录入了吗,多一个宠物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