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陆家吊唁
顾安将那滴了血的碗递了过去,“喝了,”暗一接过一饮而尽,再看那红线,开始缓缓退去了,直到就连手指尖的红点都没了。
暗一立马就从床上翻了下来,穿好了衣服,单膝跪地,“属下多谢王妃救命之恩,”顾安也松了口气,眨了眨有些酸的眼睛,“没事了,没事就下去休息吧。”
顾安又走到了炭盆边上,那碗已经不动了,顾安示意几人都走远点,慢慢地打开那碗,果然那蛊虫还没死透,张开了翅膀就要往外扑。
顾安伸出了伤口还未愈合的手,猛地一抠伤口,那动作给君临川看得狠狠皱起了眉,去了一旁的柜子上拿下了一瓶金创药。
那诛心蛊被顾安的血一溅,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顾安拿着匕首叉起了蛊虫,狠狠地摁到了冒着火光的碳上,直到彻底烧成了灰才放开手。
顾安蹲久了,腿有点麻了,擡头望向了君临川那边,撇撇嘴,“腿麻了,”君临川忙上前将蹲着的人扶了起来,挥了挥手赶人,“行了,你俩先出去吧。”
君临川将人横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握住了还往外渗血的手指,往上倒着金创药。
顾安将头往前一顶,抵在眼前男人的腹肌上,“相公真好,”君临川无奈的笑笑,“我抱你去休息一会?”
顾安摇了摇头,她不困,
暗一立马就从床上翻了下来,穿好了衣服,单膝跪地,“属下多谢王妃救命之恩,”顾安也松了口气,眨了眨有些酸的眼睛,“没事了,没事就下去休息吧。”
顾安又走到了炭盆边上,那碗已经不动了,顾安示意几人都走远点,慢慢地打开那碗,果然那蛊虫还没死透,张开了翅膀就要往外扑。
顾安伸出了伤口还未愈合的手,猛地一抠伤口,那动作给君临川看得狠狠皱起了眉,去了一旁的柜子上拿下了一瓶金创药。
那诛心蛊被顾安的血一溅,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顾安拿着匕首叉起了蛊虫,狠狠地摁到了冒着火光的碳上,直到彻底烧成了灰才放开手。
顾安蹲久了,腿有点麻了,擡头望向了君临川那边,撇撇嘴,“腿麻了,”君临川忙上前将蹲着的人扶了起来,挥了挥手赶人,“行了,你俩先出去吧。”
君临川将人横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握住了还往外渗血的手指,往上倒着金创药。
顾安将头往前一顶,抵在眼前男人的腹肌上,“相公真好,”君临川无奈的笑笑,“我抱你去休息一会?”
顾安摇了摇头,“不要,就这样,”君临川伸手倒了一杯茶,拍了拍还顶在自己腹部的小脑袋。
脑袋一歪,没有动静,赶紧伸手扶住了要滑下去的小脑袋,轻叹一声,轻柔的将人抱了起来。
门口的暗一已经收拾好自己了,见房门开了,刚要上前,又看到王爷怀中的王妃,在自家主子挂刀一样的眼神里闭了嘴。
怀里的人因为身边有着熟悉的味道,睡的死死的,就连君临川帮她褪下外袍只留下里衣都没有醒来。
一觉直睡到了快用傍晚,顾安感觉有东西在蹭她的手心,艰难地睁开了眼,一侧目,是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顾安翻了个身,那小脑袋察觉到了床上的动静,也醒了过来,“姐姐!”
顾安一把搂过床边的小豆丁,“阿城下课回来啦?”
那床边趴着陪着她的是今天白天去顾府跟着习武的顾城,现在的他有两位师傅,一位是隼一,另一位则是白元衡,所以时常等到傍晚才回来。
顾安老老实实地任由顾安把他当成小暖炉抱着,“啊城刚才回来的时候,姐夫说姐姐太累了再睡觉,让啊城看着你不要滚下去。”
顾安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会滚下床,“姐夫呢?”
“暗一哥哥找姐夫有急事,姐夫刚刚才去书房啦,”顾安听到急事两个字,忙起了身,“阿城你睡会,姐姐去找姐夫。”
顾城往床上咕噜噜一滚也爬了下来,“阿城不睡了,陪姐姐去,”顾安换了身衣袍带着一小跟班去了书房。
书房中君临川闭着双眼靠着躺椅,手指有节奏的在椅把上轻敲,顾安开门的那一下,君临川就睁开了眼,“醒了?”
顾安点点头,到了桌前端起茶杯就一饮而尽,太渴了,“你们在聊什么”
君临川将桌上用帕子包的一物往顾安推了推,顾安拉过一看,“这是蛊草,专门伺蛊用的。”
“陆挽歌出门了,暗一进府,陆挽歌的院中满是这种草,暗一见不对劲不敢久留,就带了此物回来。”
“我得去一趟陆挽歌家,而且我光明正大的进去?”
君临川薄唇微勾,“你是要去吊唁?”
顾安点点头,“不错,宋秋云既然是我的姨母,姨母去世,身为小辈怎可不去吊唁?”君临川起身走了下来,“我随你一同去。”
顾安摇摇头,“不行,我一个人去,蛊毒凶猛难解,近不了我身,我去才是最安全的。”
顾城见那黑色的蛊草新奇,才要伸手去摸,顾安眼角一瞥,忙将人拉了开来,“阿城,这个草有毒,你不能碰。”
顾城一脸疑惑,“姐姐,那为什么你可以碰呀?”他刚才明明看到姐姐拿起了那黑色的草还闻了闻。
顾安揉了揉小顾城的头,“姐姐的体质特殊,这个毒不会对姐姐有影响,但是阿城还是个孩子,不能碰,你姐夫也不能碰。”
顾城这才哦的一声,乖乖的也不再乱碰了,安安好厉害啊。
第二日,顾安一身素衣去了陆挽歌府上,遍处缟素,里头却是空荡荡,竟连一名下人都没有。
灵堂上,白布随风飘动,棺材前跪着一名麻衣披身的女子,头戴白布,面覆白纱,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面前的火盆里扔着黄纸。
麻衣女子侧目看了看门外撑伞而来的女子,“表妹,你来了?”
顾安没有应声,直到走进了灵堂,“我来送送姨母,”宋秋云曾经是真心疼爱过她的。
只是这里的顾安也因为这对母女吃了苦,送了命,她不能替这个顾安来原谅她们。
麻衣女子撑着腿站起了身,“我们现在的模样,不都是你给的吗?何苦假惺惺?”
顾安将伞收好,立在了边上,“陆挽歌,你父亲养外室,你可知外室之子并非他的亲子,是那位侍郎的。”
陆挽歌闻言去拿黄纸的手都一愣,“你说什么?”
顾安一字一顿地说“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女儿,”陆挽歌哈哈大笑,“可惜了可惜了,陆伯爷啊,为了一顶绿帽子,弃女灭妻。”
顾安点点头,她很赞同这句话,“他已经知道了,”陆挽歌冲着顾安诡异一笑,“那又如何,他死了。”
昨夜深夜暗一来报,陆锦南在狱中去世,死相可怖,没有血肉,只剩下一具干尸般的尸体,所以她今日,更要来会一会陆挽歌。
听陆挽歌的话,她早就知道陆锦南会死,而且已经死了,这件事就是她陆挽歌做的。
但是那又如何,陆锦南险些该死她父兄,这也是死有余辜,她顾安从不是什么圣母。
“陆挽歌,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风寒入体,药石无医。”
顾安往前走了走,想走进棺材看看,陆挽歌一步向前,就挡在了棺材前,“九王妃,您若是真的来上香的,那便上了就走吧。”
顾安一眼看向了她拦着自己的手,手指甲泛紫,这是毒入骨血的征兆,手轻擡,掐住了陆挽歌的手腕。
陆挽歌大惊,猛的甩手想甩开腕上的桎梏,顾安没有放开,拽着她到了棺材前。
果然,棺木中的宋秋云面色发黑,尸体上蒙着一层黑气,这是中毒,且是长年中毒。
陆挽歌见人没有拦住,也不再挣扎,任由顾安掐着自己的手腕,“看清楚了吗?”
顾安伸手微微分开了宋秋云的口唇,口腔内一片黑,“她这是中毒,不是风寒入体。”
陆挽歌冷笑,“那又如何,自从她与陆锦南和离,就已经神智不清了,东西有毒没毒都吃,能活到这时候已经不错了。”
顾安见陆挽歌毫无母亲去世的悲痛,有的竟然是理所当然的嘲讽,放开了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陆挽歌甩了甩顾安已经放开了的手腕,伸手在顾安胸前一抚而过,五指纤纤,黑紫色的指甲点了点顾安的心口。
“那又如何,我在做什么,那日林家别苑外,你不是早就看到了吗?”陆挽歌身姿摇曳,晃到了顾安的身后,血红色的小嘴紧贴着顾安的右耳轻声道。
她竟然知道那时自己在,顾安颇为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捏起攀在了自己肩膀上的手放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丫的,陆挽歌一身都是虫子,太恶心了。
陆挽歌在自己的蛊虫都在往袖子里缩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顾安身上到底带了什么,竟能让蛊虫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