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雅间前,徐陵雪说他有事,要让她稍微等一下,长璃就等着,眼睛转呀转看下面。
大概半刻钟后,徐陵雪回来了。
“你要和我说什么?”徐陵雪道,声音很平板,像个人机。
长璃真觉得他装的高冷起来了。
可能这就是学霸,总是在任何时候快速入戏,成为戏中人,无时无刻都在努力。
他这般努力,长璃做不到。
“我找你肯定有事。”长璃说,“我看到他了。”
“他?”来自徐陵雪的疑惑。
长璃:“他就是医修啊。”
已经很明确了,说的就是宴平乐。
徐陵雪:“在哪?”
长璃毫不犹豫:“就在刚才跳舞的那群男的里面。”
徐陵雪声音又淡了点:“我没注意看那里。”
说这话时,声音平平。
徐陵雪是真没注意看,他是不可能看那群男子摆弄着舞姿。
长璃想也是。
她道:“我们得去找他。”
徐陵雪:“嗯。”
说干就干,等长璃再回隔壁雅间时,云莺也问好那群男子的去向了。
云莺:“清清,你真要找那群人啊?”
长璃点头。
云莺神神秘秘道:“我打听了,那群男子是隶。”
“隶。”长璃惊讶。
听到这个字,她在想这究竟是哪一年。
隶存于很久之前了,那个时候,隶是没有任何人权的。
就打个比方来说,玄界已强为尊。但若你身为隶又或者是隶的后代,哪怕天赋在强,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只要隶的先辈被下了一种咒术,这种咒术会生生世世传给后代,受主家控制。
直到三百年前,这种咒术被列为禁术,被某位咒术师解除后,隶才渐渐消失。
云莺:“对,如果是隶的话就别想了吧,反正美男那么多,你知道的他们身上的咒又解不开,哪怕买回来了,没准哪天都跑了。”
“而且我听说隶认主,只会对主人忠心,哪怕让他们去死也无怨无悔。”
长璃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如果宴平乐真的在那群人里面,那也太倒霉了。
她以为自己够倒霉了,没想到宴平乐更倒霉。
想到这,长璃也无心继续看美男跳舞了。
她问云莺:“那群人表演完去哪里了?”
云莺:“他们应当还会有一场,现在应该去换衣服了,不要心急。”
彼时,楼下又传来欢呼。
长璃连忙看去,又瞪大了双目。
楼下表演的男子换了一批人,但比上一批穿的更豪放了,裸着上半身,个个身材堪比前世的超模。
有薄肌小奶狗,也有清冷小美人,还有黑皮壮汉,西域美人。
各色美男应有尽有。
旁边云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我就知道这次没白来,早半个月前我就听说了。”
底下不断有人向台上扔金银值钱的东西,甚至有扔法器的。
长璃甚至看到一名男子脸色通红,往上扔东西。
这也太夸张了……
没过多久,她耳旁响起一道声音:“你喜欢看这些?”
声音很淡很冷。
长璃一个哆嗦,转头看徐陵雪,斟酌了片刻。
让自己同门师兄知道喜欢看这些,徐陵雪这种人也许会觉得自己低俗,这样就会对她冷淡点。
最近长璃总在多想,为何去了一趟巫城,回来后徐陵雪态度这么古怪。
说他发现了自己身份,也不像,发现的话按回宗门那天状态,早用剑劈了她。
那可能就是徐陵雪入人设影响太深,高冷话少。
思及此,长璃按原主人设道:“不然呢,不喜欢我能来这里。”
一副你问的什么废话的白痴样子。
徐陵雪眼神更冷漠了些许,黑瞳幽幽。
长璃又打了个哆嗦,这样直勾勾盯着她,表现出和平日不同的人设,真是太努力了。
他没说话了。
长璃也琢磨不出什么态度,继续望下面。
云莺凑过来小声说:“有些男人果然就是贱,你对他好他爱答不理,变心看上别人后一副死态度给谁看,丑死了。”
“反正我们不要如此小气的男人,这种贤夫娶回来家宅不宁。”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贤夫?徐陵雪微微蹙眉。
阿奎怒气冲冲:“什么贤夫,你说清楚。”
长璃内心扶额,崔清清和云莺关系真好,这种话都说过了。
云莺阴阳怪气:“这不是某人说的来,我只是转换了一下,事实如此,家里有个小气男人,怎么可能安生的了。”
说完,云莺胳膊肘戳了戳长璃:“对不对!”
长璃梗塞,强颜欢笑:“是这样的,本就如此。”
在徐陵雪看来。
对面的女子笑的璀璨,对这句话颇为共鸣,生生刺痛某个地方。
贤夫?
他有点想法,垂下眼眸。
长璃说:“底下换人了。”
徐陵雪自然而然:“嗯。”
长璃投去目光。
啧,有点辣眼睛,她想。
人还是帅的,只是这衣服丑的爆了,穿得五颜六色。
黑皮壮汉穿紫色纱布,白皮小奶狗灰色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西域美人脸上涂抹五颜六色,犹如精心雕刻出了依托石,难以言喻。
长璃在想,是疯了吗?
下一刻,更疯狂的来了。
这些男子上场后没有表演,而是开始各种扭,要么原地躺平,格外辣眼。
底下开始有人骂了,问这是何意,是不是在戏耍他们。
云莺也嘀嘀咕咕。
很快,就有一名女子声音传出:
“各位,这是某位客户定制的,他出了足够多的钱,若是各位愿意,也可以前来定制。”
潜意思有钱你就过来,没钱就别逼逼。
一下人群熄火了。
上云坊一直有这个规则,有钱的就是大王,只要你出足够多的钱,便能改变某些规则。
不过大家顿时都好奇这位客户是谁,出那么多的钱,怎么穿的如此辣眼,难不成是他审美如此。
连长璃都在想,她暗暗觑了眼徐陵雪,对方低垂眉眼,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
长璃又将心放在下面,开始找宴平乐。
她锁定了一个目标,一个裹得严严实实,脸色和肢体动作都表现痛苦的少年。
长璃清清嗓子,指尖点了个人:“我想要那个人。”
云莺凑上来:“感觉一般般呀,瞧他那个表情,活脱脱别人欠他五百万的样子。而且他还是隶,确定吗?”
长璃想,如果她从小被教养的很好,进个试炼要跳脱衣舞,她脸色比这还臭。
面对云莺的疑惑。
长璃解释:“没事,我就喜欢这种,比较带劲。”
云莺一脸看不出你竟然喜欢这种,不过她一想,也是,要不然就不会在沈南枝这棵树上吊这么久了。
沈南枝就是那种难搞的。
说来,她今日觉得沈南枝有点不对,可说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但是管他的,这样最好,云莺想到这觉得要践行自己的诺言。
幸好她今日点了各种类型的美男子。
云莺拍了拍手。
霎时,门外走进十个男子,风格不同,有妩媚的,有清冷的,有温柔的,可以说把各种类型收入其中。
云莺原本肉疼的脸色喜笑颜开,不枉她花了这么多钱。
雅间一下挤入一堆人,依次排开,空间变得有点狭窄。
长璃下意识看了眼徐陵雪,脸色冰冷,眉目淡淡,周身仿佛有雪落下,连阿奎都远离他了几分。
刚好这时,徐陵雪垂眸看她。
长璃还没来得及品鉴他眼神何意,就被云莺拉着从左往右看,有人一一为他们介绍。
云莺悄悄道:“他们是自由身,只是来这里上工,你如果喜欢以后可以出去约个饭。”
徐陵雪:“……”忘了防住云莺了。
他只单纯找了趟上云坊的主管,交涉后,这群隶的主人虽不解,但也愿意同意他的做法。
长璃看得眼花缭乱。
好看是好看,可是她要做正事啊。
长璃晕乎乎道:“我出去透个气。”说完以掩耳之势冲了出去。
她出来后,特意走到一个拐角处。
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道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是徐陵雪。
白衣青年缓缓走来,眉头微皱。
长璃看了看四周没人:“我们要怎么做?”
徐陵雪没说话,黑眸静静瞧着她。
长璃心有点虚,说好的一起做任务,结果她半路看美男,可是她也很快脱身了。
她觉得不能当示弱方。
于是试探性问了句:“师兄,是你让楼下那些男子那么做的吗?”
果不其然,她问出这句话后,徐陵雪僵了僵。
良久才轻轻嗯了声。
果然。
长璃想了想,又问:“是因为那里面有宴平乐吗?”
宴平乐算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表演第一次穿成那样,脸色都很难看了,更遑论是第二次,尺度只会越来越大。
徐陵雪默默点头。
她这么想就这样认为吧。
长璃松了口气,可说不上来,她又有些其他情绪,她很快压下。
同徐陵雪商量起怎么救宴平乐出来,按照云莺的说法,隶身上被下了咒术,宴平乐难以脱身。
而后世研究出了解除隶的咒术,她没了解过。
这时,徐陵雪低声说:“我略知一二。”
长璃惊讶看去。
徐陵雪像是知道她的疑惑:“这两年闲来无事,私下研究过。”
私下研究过,长璃若有所思。
如果他真的会,也许可以将宴平乐先救出来,在做打算。
徐陵雪:“只是这群隶的主人暂且不会放他们脱身离开,哪怕出再高的价,若想救出宴平乐只得另寻时机,今日无法强打。”
他方才
话音落下。
长璃下意识道:“你不可以吗?”
说完,她有些懊恼,自己又说蠢话了,都怪徐陵雪强大的印象深入她心中了。
而在境中,徐陵雪体弱多病,从小就无法修炼,让他去战斗,岂不是崩人设了。
徐陵雪笑着道:“对,这次试炼多半要依仗师妹了。”
听罢,长璃生出一种责任感。
她在境中身份也算是半个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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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可以大显身手?
长璃:“师兄放心,有我在肯定没事。”
说完她又不确定:“再不济,找到宛白,我们两个联手应该可以吧。”
徐陵雪:“嗯。”
他冰冷的眉眼像是化开的冰,突然温柔起来,长璃还有点不自在。
这么事事依她,真的好吗?
她还想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云莺的声音。
“你放开我。”云莺一把甩开面前男子的手,明艳的脸上怒气冲冲:“你有病是不是,我都说了别管我。”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被她甩开手的男子一脸无奈,“还跑到这种地方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把我脸面置于何地。”
云莺听到这子一下子红了眼眶:“把你置于何地,你的意思就觉得丢你面子了,所以才来找我的呗。”
男子没说话了,默认这个事实。
长璃出来时,正好看到云莺抹泪,那个男的还在动手动脚,即便英俊的面容都有透着几分猥琐。
试问,看到小姐妹被欺负,即便是境中的,也应该挺身而出。
她直接上前,上下轻蔑扫视男子:“瞧你这死样。”
男子眯着眼:“你什么意思?”
长璃挡在云莺身前:“就你很垃圾,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还自以为是的狂妄自大,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庸俗。”
“你……”男子语塞,他哪里有那么不堪。
旋即他突然冷笑一声:“你们一伙的肯定会竭力贬低我,你以为你就很好吗?”
“我?”长璃手指着自己,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其实她大概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云莺的夫君燕朝,一个无法修道的凡人男子。
云莺时常会抱怨,她修道让燕朝感到压力,二人经常因为这个吵架。
燕朝眯眼看了看从他身旁路过的‘沈南枝’,冷笑一声:“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就管旁人的事,活该你被退婚。”
云莺气红了双眼:“燕朝,你在闹别怪我不客气了。”
燕朝当然要继续闹,突然身体仿佛不受他控制一样。
他头一甩,冷笑一声:“我不闹了,我这就走。”
云莺怒道:“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燕朝走了,不过他是跳楼走了。
从二楼摔倒下面的台子上,下面乱扭的一群男子瞬间散开,整个大殿被弄个乱哄哄的。
燕朝五体投地躺在下面,手脚抽搐,他本就是凡人,这一摔差点让他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云莺错愕,要走也不至于这样极端吧。
长璃惊疑的目光看向徐陵雪。
索性现在根本没人注意他们。
徐陵雪对她做了个口型:“不是我。”
长璃:“……”那能是谁,没想到他还能使用咒术。
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在水境上。
有个长老注意到这一幕,绕有兴趣挑了挑眉。
“刚才下咒的这人是哪位弟子啊?用的还是三级控心咒。”
咒术难到易分别是三级到一级。控心咒可以算比较难的咒术了,考验施咒者能力与精准把握度。
有人回答他:“看不出来,自己身份都藏的挺好,到现在也只淘汰了二百来人。”
“只这个字不合适吧?一日未到都出局了二百人,而且我看大多数人规则都未搞清就乱动手。”
只有季暮脸色沉了点,他总觉得摔下楼的那人,像他表弟。
如果真是贺兰雨,未免太蠢了。
被认为蠢的贺兰雨捂着腰,勉强站起来,目光望向楼上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
他感觉到那人了,就在那群人之间。
贺兰雨扶着腰,对上一人视线,他目光清冷,眼眸微垂,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没有。
是他。
贺兰雨想,虽不知为何突然感受到他了,多半他故意为之,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总之,他确认了人在昆仑。
贺兰雨舔了舔下唇。
这么多年过去,他果然还是擅长咒术。
云莺扯了扯长璃衣袖:“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被摔傻了?”
怎么还在笑。
长璃:“……”不像。
云莺叹气:“如果他脑子真被摔坏了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天天和我吵架了。”
“其实他以前人挺好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拧巴敏感,经常哄他我都累了。”云莺喃喃自语。
突然,云莺像是想到什么,神色惊恐:“他不会被魔寄生了吧,不过也不对啊,他这样都一年多了,魔是近半年才出现的,时间对不上。”
半年,这是个信息点。
长璃若有所思地想,藏在胸口的玉牌突然发热,灼得她心口不适。
可眼下不是看的好时机,长璃就没拿出来。
而是看向台下的男子。
眼下也不是解救宴平乐的最佳时机,若是要解救他。
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偷!
长璃告别云莺后,独自回了家。
一回去,她就立刻打开玉牌看了看。
只见上面浮现了几行小字:触发关键任务——找出魔出现的原因,并除之,可加一千积分。
一千,长璃吸了口气,看着他们小组依旧是零的积分,这也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