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空色彩流转，一群人看得目不转睛。
十五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对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景色驻足。
她瞧了一小会儿便没了趣，蹲下身，熟练的拆解虎狮尸体。
李卫凑到她跟前，讨好的朝她咧嘴。
十五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干嘛？”
李卫笑眯着眼，“十五姐姐，虎狮这么大，能不能分可怜又乖巧的弟弟一点，我还没尝过这种灵兽的味道。”
“你会处理灵肉？”
李卫一听有戏，赶紧拍胸脯，“当然。”
十五分了半只给他。
一看这么多，李卫说什么都要邀请十五一起吃。
他热情得不得了。
十五完全拒绝不掉，被迫在村里等着开饭。
冉家军默认他做法，难得没有说什么。
十五可不会处理灵食灵材，也没打算帮忙。
她找了处干净的地方，盘坐运息，边琢磨着去哪里卖掉三只虎狮小崽子。
李卫领着几个同学，哐哐当当的在院里布置隐庇阵法、收拾食材、架锅。
陈肆领着冉家军来找她，说是有事。
十五手轻轻一点，两根板凳从里屋飞出来，落在两人身边。
两人坐下。
十五视线移向冉家军，等着他开口。
冉家军三两句做了个自我介绍。
十五指着自己个儿，言简意赅，“十五。”
“听学生讲，十五道友也是个爽快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了。”
“道友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十五：“既驻地被灵兽破坏得七八，那我打算回两袖城看看。”
冉家军心中的猜测一定。
十五确实没有约定的人或者确定好的去处。
冉家军：“道友有所不知，这两袖城可回不得。”
冉家军分明是有事相商，但她也不急着开口问，安静的等着下一句。
冉家军笑得有些脸僵，大概也知道等不到十五好奇了，清了清嗓，“是这样的，两袖城最近遭到了灵兽攻城，这一次有元婴级别的灵兽参与，那边乱成一团，别说进城，现在里面的人恨不得能长翅膀飞出来。”
冉家军朝陈肆打了个眼色。
陈肆点头，召出一个方头方脑的小机器人。
小机器人接收指令，迈着端正的步伐走到十五脚边，蹲下。
它脑袋位置射出白晃晃的光，紧接着，墙上映出一大幅图画。
“这是几日之前，我们在那边拍到的。”
图画视野是空中往下俯看的，灵兽密密麻麻，漫山遍野。
“我播放了。”
陈肆话音刚落，映在残缺泥墙上的画面便动起来了。
从画面上能够看出来，两袖城的城墙虽然能扛住灵兽一波接一波的冲击，但城墙上的防御灵罩明显变薄，甚至有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
不断有灵兽从城里飞出，和发疯的灵兽战成一团，各种颜色的灵气在天空地面纵横交错。
十五看见冉家军说的七阶灵兽。它飘在云层间，身影若隐若现。
在突破境界前，它应该是条蛇，经历了数不清的蜕皮，雷劫淬身等等，渐渐有了龙的模子。
在这样的高等灵兽的威压下，攻城的灵兽根本没有恐惧感，源源不断的朝两袖城冲过去。
再这么下去，两袖城被攻破是迟早的事。
视野飞来飞去，也不知道被什么撞到了，它左右晃了几回，没等到再调整好的机会，画面一黑，就没了影像。
陈肆：“就到这里为止。”
十五支着脑袋，好奇的盯着脚边的机器人，对两袖城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关心。
“这是它录下来的？”
陈肆：“准确的来说是其它机器录的，传输到它上面，它就是个播放设备。”
词儿很陌生，但并不难理解，十五指尖敲了敲机器人的头顶，难得的说了句“有意思”。
冉家军见她情绪还不错，也知道是说话的好时机，“两袖城这情况，所以我才一直跟道友讲去不得了。”
“是去不得。”
“不知…道友有没有另外的计划？”
“暂还没有。”
冉家军：“我倒是有一个提议，道友听听感兴趣否？”
十五顺着冉家军的意，接上一句：“愿闻其详。”
“天极洲情况变化得太突然，我们来不及撤回学校，接应我们的人也过不来，我们已经在这附近徘徊了好几日了。学生们斗法水平都不太行，随着情况进一步恶化，我们再这么待下去太危险了，所以我想问道友能不能护送我们一程？”
冉家军生怕十五拒绝，也不等她开口，继续道：“我们当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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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白让道友走这么一趟，该给的酬劳当然得给。另外，那三只虎狮我们也有兴趣，要是能护送我们一程，这三只虎狮，我们也要了。”
“能预付的。”
十五不太喜欢跟人产生连结，但是什么原则都可以被打破，只要筹码够。
她思考了片刻，问到：“送你们到哪儿为止？”
冉家军一听有戏，也不玩虚的，按现在市场上的三级灵兽幼崽收购价付了灵石。
陈肆被赶出屋。
很明显，在冉家军看来，他和十五是能拿主意的大人。而陈肆是个学生，非得多个前缀子，也就是学生里的尖子生。
陈肆心里憋着一口气，但要因为这个大吵大闹又有些小题大做。
他坐在院里土台阶上等着里面谈完。
里面没说太久，肉腿烤出焦黄色泽、野菜汤锅顶上滚着浓浓的蒸气，李卫领着同学摆好桌椅，房门就打开了。
显然谈得很满意，冉家军笑容灿烂，隐约有几分卸了担子的松快感。
十五跟在他后面出来。
她瞧见陈肆，将手里的小铁疙瘩扔过去，“你的东西。”
陈肆也不知道自己是生什么大病了，只要十五跟他说上一句，他憋闷不爽的心情就消失了七八。
他接住小机器人，屁颠屁颠的跟在十五后面，去吃饭。
灵肉灵材含有微弱的灵气，对凡人来讲适量食用会益寿延年，但对于修士来说，这些东西不到药材这一阶，总会有些灵气驳杂。
十五几乎不吃这些，更别说和这么多人一起吃。
十五端着刚发到手里的饭碗和铁的筷勺，觉得有意思极了。
李卫熟练的将肉切成块，分到每个人面前的小碟里。
除了野菜汤，泥堆下埋着的豆薯，还有叫电饭煲的玩意儿蒸出来的白米饭。
十五试探性的咬了一口肉。
比起保留食材原味，李卫做的吃食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陈肆仔细瞧着她脸上的表情，问道：“好吃吗？”
树叶在风中摇曳，漂亮的霞光映在十五脸上，显出几分无害。
她轻“嗯”了一声，显出几分陈肆从未见过的天真和乖巧。
陈肆反射性的撇开眼，再扭头，冉家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右手边。
他态度亲切和善，有讲不完的话，把十五的注意力吸引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