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繁星回头一看,正是百里惊池。
“还是我来吧。”
百里惊池温柔的看着她笑。
他接过梳子,动作轻柔地为慕繁星梳理着头发。
梳子轻轻滑过发丝,很快百里惊池梳了一个简单却不失清丽的发式。
慕繁星抬眸看向百里惊池,石室内的晶石为她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眼眸澄澈明亮,灵动的波光在其间流转,肌肤白皙如雪,透着淡淡的粉晕,双唇不点而朱,微微张开时,更添几分娇俏。
百里惊池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慕繁星只觉脸颊微热,她清了清嗓子,“好看么?”
百里惊池眼眸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他微微一笑,“我的妻子自然是好看的。”
说着,他抬手抚去慕繁星耳侧的碎发。
他指尖的温度清晰的传来,慕繁星心口砰砰直跳。
下一刻,百里惊池面色忽然僵住。
一瞬间,百里惊池脸色变得惨白,咽喉里一股浓烈的血水味喷涌而来!
他随即握紧了手心,强行将那口血水咽了回去。
慕繁星忙道:“怎么了?”
百里惊池摆了摆手,侧过头,似乎在极力稳住呼吸,稍后才回过头来,“无碍。”
说罢,他拉起慕繁星的手,走向石桌,“快吃早膳吧,别凉了。”
慕繁星被他拉到桌旁,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粥里放进的萝卜竟被雕刻成了形态各异的花朵,每一朵都栩栩如生,花瓣的纹理清晰可见,小巧可爱。
做饭之人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慕繁星看向百里惊池,惊讶道,“这是你做的?”
百里惊池道,“我去问了阿棉,她说姑娘家都喜欢这种小玩意儿,吃起来也会更开心。你喜欢么?”
“你还有伤在身,何必费这些心思,这些膳食我自己来就行。”
百里惊池目光温柔:“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而且如今还怀着身孕,我身为丈夫,照顾你是分内之事。”
慕繁星静静看着百里惊池。
此刻的他,温柔体贴。
这样温柔的他,若是恢复了记忆,还会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好吗?
慕繁星蓦地心中一紧。
百里惊池将粥放在慕繁星面前,温声道,“吃罢。”
“好”,慕繁星低下头开始喝粥。
粥的温度刚刚好,慕繁星小口喝着。
百里惊池坐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好喝吗?”百里惊池轻声问。
慕繁星点头道:“好吃,这是我喝得最好喝的粥。”
“哪有这么夸张。”百里惊池笑了,伸手为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便是这时,一丝淡淡的血腥气飘至慕繁星鼻息。
她蓦地看向百里惊池,却见他面色如常。
“怎么了?”百里惊池问。
慕繁星顿了下,随后摇头,“没什么。”
一顿饭很快吃完。
百里惊池自然而然伸手接过了慕繁星手中的碗碟,开始收拾石桌。
待收拾完毕,他目带歉意,“繁星,我调息片刻,稍后再陪你。”
慕繁星站在他身侧,那股血腥气越来越浓厚,她心口一紧,只点头道,“好。”
百里惊池双腿盘坐,开始打坐调息。
慕繁星看着百里惊池苍白的脸,静站了一会儿,随后轻手轻脚走出石室。
室外,阿棉正提着木桶,给菜圃里的蔬菜浇水。
“阿棉。”慕繁星快步走去。
阿棉闻声转过身,嘴角上扬,应道,“慕姑娘。”
慕繁星走到阿棉身旁,“阿棉,我得好好谢谢你,你熬的药特别好,我昨晚喝了之后,睡得又香又沉。”
阿棉微微一笑,“慕姑娘过奖了,我也就是学了些皮毛,治些小毛病尚可对付,别的根本就拿不出手,可惜医术不精,连百里公子的伤都治不好。”
慕繁星轻轻摇头,目光落在菜圃里,漫不经心地问,“阿棉,你会医术,是小白父亲教你的吧?”
阿棉点了点头,“对,他真的教了我很多东西。”
慕繁星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阿棉,那你听说过赤愈血草吗?”
阿棉愣了一下,“姑娘怎么问起这个?”
“我需要找到这种草药,百里惊池的伤等不了了。”
自从知道百里惊池要进万妖山开始,慕繁星便开始查阅万妖山相关的典籍。
她记得有一本典籍里提过,万妖山虽妖物横行,但珍稀药草也多,而赤愈血草便是疗伤圣药。
刚刚她在百里惊池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她心里清楚,百里惊池的伤口只怕是恶化了。
阿棉道,“赤愈血草我倒是见过,曾经小白父亲带回来过几株,那时他刚把我从悬崖下救回来,用的便是赤愈血草。”
慕繁星忙追问道,“那赤愈血草究竟长于何处?”
阿棉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慕姑娘,这赤愈血草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当年小白父亲每次采摘回来,身上总是带着伤。起初我不明白,再三追问下,才知晓其中的艰险。”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赤愈血草生长在万妖山最北端的孤峰顶上,四周皆是万丈悬崖,根本没有路能通向山顶,且孤峰常年毒瘴弥漫,极易使人迷失心智,哪怕修为深厚的大妖,也不敢轻易涉足,小白父亲当时就险些丧了命。”
阿棉紧紧看着慕繁星,“慕姑娘,那孤峰太过危险,你当真要去那里采摘赤愈血草?”
慕繁星点头,”赤愈血草我是一定要带回来的。”
她目光坚定,阿棉叹了口气,“姑娘对公子,真是重情重义。”
慕繁星回去石室时,百里惊池还在打坐。
他额头冷汗涔涔,连发梢都凝着汗珠,双手交叠于丹田处,十指指尖泛白,似乎正竭力抗衡体内气息。
慕繁星深深看着他,而后把药囊里最后一颗丹药拿出来放在了石桌上。
这次出去,也不知能不能拿到赤愈血草,可是要她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百里惊池伤势越加严重,她是做不到的。
这时百里惊池蓦地呕出一大滩血来!
慕繁星刹那间脸色煞白。
她急冲过去,“百里惊池!”
百里惊池缓缓睁开双眼,看见对面的慕繁星,嘴角竟扯出了一丝笑意,他擦掉嘴角的血迹,试图站起来,忙道,“我没事,莫要惊慌。”
然而,百里惊池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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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的瞬间身子一软,险些摔倒下去。
慕繁星忙扶住他,“你都吐血了!”
百里惊池道,“真的没事,许是刚才打坐时气息岔了。”
“你都站不稳了!”
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掩饰?
慕繁星心口骤痛,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么,他真的不用这样。
百里惊池却还是温声解释,“是坐久了,腿麻了。”
不管怎样,他似乎都不愿在她面前坦诚。
慕繁星垂下眸,这一刻,眼泪似乎要极力忍住才不会流下来。
百里惊池却像是刻意转移话题,“真的没事,对了,我身上这些伤,究竟是何人所伤?”
慕繁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是一群蒙面黑衣人,他们脸上都施了术法,根本看不清面容。”
说着,她轻轻扶起百里惊池,“别说话了,快躺下休息。”
百里惊池顺从的躺倒石榻上,明明神色疲累,可嘴里却仍说着安慰的话,“别担心,我真没事,只要休息会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百里惊池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面前的人影也逐渐模糊。
眼前骤然一黑,他彻底沉睡过去。
“百里惊池!”
“百里惊池!”
慕繁星一遍遍唤他,百里惊池没有任何反应。
慕繁星只觉得鼻息里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厚。
她望着百里惊池沉睡的脸,深吸口气,轻轻解开他的黑衫,随即,胸口上一层厚厚的布巾映入眼帘。
布巾上鲜血浸透,血气浓厚。
慕繁星心中一震!
竟流了这么多血了!
这个傻子,竟然还一直忍着不说。
她只觉得眼眸酸酸的,小心翼翼地揭开布巾,一个已经发黑的血洞出现在眼前。
慕繁星目光一颤,开始给他清洗伤口。
直到慕繁星清洗完毕,百里惊池始终毫无动静。
慕繁星轻轻握住他的手。
百里惊池警惕性极强,若是以前,稍有动静也会立刻惊醒,可现在,自己这般解他衣裳,他都毫无察觉。
慕繁星静静看了他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站起身来。
她为百里惊池盖好被子,转身快步走出了石室,径直来到洞口。
外间万妖山阴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抚了抚隆起的腹部,将腰间的药囊系紧,这才沿着阿棉所指的方向,毅然朝北走去。
才刚踏出洞口,枯枝败叶便在脚下发出细碎的碎裂声,藤蔓在石壁上盘曲,偶尔有露珠从高处坠落,砸在她的脖颈上,激得她浑身一颤。
她抚了抚心口,深吸口气,又继续往前。
偏偏这里的路很是难走,泥泞不堪,湿滑难行。
慕繁星一路小心翼翼。
行至半晌,地势愈发陡峭。
前面是高高的石岩,慕繁星抓着树根向上攀爬。
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嘶叫,她本能地缩成一团。
只见一只长着人头蛇躯的妖物速度极快的掠过石缝,大张的口中也不知咬着什么,血蔓延了一地。
待蛇影消失,慕繁星才发现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血痕,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