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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今日就走

作者:莐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司寒向来不是个会自乱阵脚的人,心中虽有震惊,但面上却仍作一副泰然自若之色。


    站起身,敛眉恭敬道:“妾身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陛下。”


    萧翊兀自在首位上坐下,温和道:“宋夫人不必拘礼,我与归年,是君臣,更是朋友。”


    “君臣之间需恪守礼仪规矩,但是朋友之间却只余真心即可。”


    司寒刚想答话,却见宋归年皱着眉道:“陛下,能否直接唤她的名字,不必称‘宋夫人’。”


    这话倒是让萧翊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宋归年能如此尊敬司寒。


    平常人家,女孩出嫁之后便随夫姓,除非对夫家有极大的贡献,旁人才会以她自己的姓氏称呼。


    只是深宅大院里的规矩何其严苛。身处其中的女子无法走出,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贡献。


    宋归年能为司寒做到这样,可见他是打心底里敬爱自己的夫人。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萧翊道。


    语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归年。


    随即,目光转向司寒,放缓了声音问道:“那我唤你司姑娘如何?”


    司寒心下一震,余光向宋归年那边瞟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陛下,妾身既然已经嫁进王府,若是再称作姑娘,恐怕……不太合适。”


    萧翊一摆手,对她道:“你先坐。”


    见司寒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这才接着说道:“你与归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二。”


    司寒闻言心下一惊,她方才还以为,宋归年与陛下的关系至多也就是年少时的那点情谊。


    却不想宋归年居然将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告知了陛下。


    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司寒也没有说话。


    倒是听萧翊接着问道:“听说,是你治好了归年的病?”


    司寒点点头,“正是。”


    萧翊看着一旁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的宋归年,说道:“归年能有你的相助,是他此生之幸。”


    一听他这样说,司寒立马站起来回道:“陛下,若不是少爷的庇护,我也无法平安度日。故而……医治他的病,算是我对他的报答。再者而言,这也是我作为医者应该做的事情。”


    “此生之幸”这样的说法,陛下说得,但却不是她能就这样认下的。


    且不说宋归年与陛下的关系如此亲厚,而她到底是一个外人。就说以宋归年摄政王义子的身份。


    这样的话司寒也不敢乱接。


    隔墙有耳,万一一个不小心传扬出去,于她自己,于宋归年,都不是什么好事。


    萧翊看向司寒的目光中显露出些许赞扬之意。


    虽说出身不高,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进退有度。


    萧翊道:“不知我可否请司姑娘帮我一个忙?”


    这话在司寒心里转了一圈。


    她立时想到,之前在宫宴上,她曾看出,陛下的身体并不好。


    现如今陛下主动提起宋归年病愈一事,又说起让她帮忙。


    而她身无长物,唯有这医术,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


    故而,司寒略想了想,便说道:“陛下可是想让我为您诊治一番?”


    萧翊眼中划过一抹惊异,这位司姑娘的反应也太快了些。仅仅从刚刚那寥寥几句的对话中,就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是何事。


    这样也好,他还是更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萧翊舒展开眉眼,说道:“司姑娘果然聪慧过人。”


    说着,便将手腕伸出去,放在桌上,“有劳了。”


    司寒探了探他的脉象,眉头却越皱越紧。


    萧翊见她脸色不对,问道:“如何?可是难以医治?”


    司寒复又行一礼,说道:“陛下可否告诉我,太医院的太医们,说这是什么病症?”


    萧翊没想到司寒会有此一问,但是看着她凝重的脸色,还是说道:“太医说,这是顽疾,无甚大碍,只是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说到这里,萧翊顿了顿,收回手,接着道:“只是太医院开的药,一日三剂地喝下去,不仅毫无起色,甚至倍感困乏。”


    “之前的太医来回过话,说这是正常的。可我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这才想让司姑娘帮着看一看。”


    这话并没有让司寒的神色放松多少,只见她后退两步,躬身行了大礼。


    “陛下,若是我说的……与太医所说的结论相悖,还请陛下宽恕。”


    见她这样郑重其事,萧翊也蹙起眉。


    “你只管说便是,我不会怪你。”


    司寒:“陛下的脉象,不像是普通的顽疾,倒像是……中毒之症。”


    此言一出,不仅是萧翊,就连一旁的宋归年,动作都顿了一下。


    显然是没想到司寒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再看萧翊,虽说面上的神色不显,但是那双眼眸此时低垂着,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是攥着茶杯的指尖直泛白,周身都萦绕着低气压。


    给皇帝投毒。


    这不仅仅是掉脑袋的事情,还是要诛灭九族的重罪。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心惊的事情。


    更值得人思量的地方在于。究竟是因为下毒的人手段太过高明,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不精,这才让当今圣上中毒。还是因为,太医院的太医早已被下毒之人收买,不再听命与皇帝,而是……


    若真是第二种,可想而知,这下毒的人,在皇宫中的势力有多大。


    宋归年看了一眼仍低着头的司寒。


    站起身道:“陛下,我相信司寒的医术,她的医术,不会有错。”


    话音刚落,萧翊抬起眼眸,眼底染上几分血色,此时他的眼中不复之前的柔和,而只余下独属于君王的威严之色。


    只听他沉声道:“司寒,你敢以你的性命起誓,你所诊,必定无误?”


    “必定”这两个字对医者来说,向来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区。


    但是司寒此时却道:“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为陛下所诊,必定无误。”语调沉稳,胸有成竹。


    这是司寒对自己的医术的自信,她既然敢在陛下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拿定了主意。


    萧翊深吸一口气,松开紧握着的茶盏。


    半晌,问道:“你可有把握,将我医治痊愈?”


    司寒:“若得陛下信任,我必定竭尽全力。”


    听司寒这样说,萧翊缓声道:“好。听归年说你打算离开王府,我会给你在太医院安排一个职位。替你隐瞒身份。”


    “作为交换,你需得将我医治痊愈。”


    “这个交易,如何?”


    闻言,司寒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她抬头看向宋归年,见后者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心下更是明了。


    原来今日宋归年带自己来这里,本意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来吃饭。


    更重要的目的,是让自己见到陛下。


    司寒比任何人都知道摄政王的势力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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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大,宋归年亦然。


    要从王府离开这话,说起来轻巧,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稍有不慎,就会被抓回去。


    若说在这个世间,还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摄政王的手无法触及的地方。


    也唯有陛下身边。


    故而宋归年才安排了这样的一场见面。


    是在为她铺路,是为了让她能顺利地离开王府。


    怎么会有人能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司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压住了一般,让她喘不过气,眼眶也逐渐酸涩。


    原本说好的,今日是带宋归年出来散心。


    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在为自己费心。


    他如此为自己打算,司寒岂有辜负的道理。


    遂跪下身,咽下嘴里的那点酸涩之感。


    沉声道:“谢陛下隆恩。”


    话说到这里,诸事也就算是明了了。


    司寒离开王府后的去向也有了答案。


    这话一出,萧翊这才放松了一些,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就随我进宫如何?”


    “我会为你安排一辆专门的马车。”


    “今日之后,摄政王府再无司寒,有的只是太医院的司太医。”


    司寒闻言一愣,今日就走?


    眼神中略有凝滞。


    她想过与宋归年分别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却没想到这一日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那些事先预想的反应统统都没有出现。


    脑子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司寒甚至不知该做何反应。


    再看一旁的宋归年,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


    司寒这才明白。


    原来这一切都在宋归年的意料之中。


    原来他早就知道,若是事成,陛下今日就会让她入宫。


    司寒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


    她对宋归年还有几分不舍。


    那宋归年对她呢?


    是只把她当做生命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还是……他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


    宋归年注意到她对目光,抬起眼眸与她对视。


    视线相接的那一刹那,司寒能看见从宋归年眼中一闪而逝的挽留。


    只是一瞬间。


    但是司寒能看见,能看懂。这就足够了。


    宋归年对司寒稍稍点了点头。


    似乎是在催促她答应陛下的话。


    司寒鸦羽般的睫毛垂下,遮盖住眼底纷繁的情绪。


    “谨遵陛下旨意。”


    萧翊对司寒的回答显然颇为满意。


    随即站起身往外走,就在手将将碰到房门之时,又回过头。


    这次他的视线落在宋归年身上。


    不掩揶揄道:“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道理你应当懂。有些事情,既不愿意放手,就别给它留下缝隙。”


    宋归年抿了抿唇,却未答话。


    萧翊走后,雅间内又只剩下宋归年和司寒二人。


    这一次,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面对离别,宋归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寒也不想率先挑起话题。她很想听听宋归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终于,宋归年掀起眼帘,开口道:“你……”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横生。


    这一字的话音未落,只听得雅间外忽然乱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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