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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

作者:安南以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时雪脸色微微发白。


    她垂下眼睫,片刻后,终是伸手拨开了帐幔。


    层叠的帐幔将最后一丝月光也隔绝,帐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姜时雪只能试探着一点点挪到他身边,最后伏下身子,贴在他一旁。


    暗夜将一切都放大。


    衣料摩挲声沙沙作响,她不平稳的呼吸或轻或重,拂过祁昀的鬓发,勾起一丝轻微的痒。


    祁昀闭上眼,喉结轻轻滚动。


    这一刻,那些荒诞不堪的梦境都成了触手可及的真实。


    只可惜不似梦中艳鬼,她会一寸寸缠上来,吸人骨髓,引人沉沦,眼前的姜时雪只是安安分分贴在他一旁,就连呼吸也竭力放轻。


    祁昀冷笑一声。


    不知是在笑他自己,还是笑她。


    姜时雪却像是误会了他的笑。


    她缓缓伸出手来,摸索片刻,攀上了他的衣带。


    哪怕隔着一层衣料,祁昀也觉察到她指尖冰凉,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昔日将他缚住手脚,肆意玩弄的人仿佛不是她。


    在她再次尝试将那乱成一团的衣带解开时,祁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腰一翻,将人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


    姜时雪想要惊呼,却又不敢出声,最后化为喉头一声暧昧不清的吟哦。


    她呼吸急促,抬头看他。


    可惜这帐子里太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察觉到又凶又急的呼吸落在她面上。


    两人贴得太近,紊乱的心跳掺杂在一起,姜时雪的耳边有如鼓鸣。


    他似乎微微贴近了她,无尽的黑暗中,有属于男子的冷香萦绕在鼻尖,铺天盖地,叫她无法推拒。


    在冷香越来越近的那一刻,姜时雪忽然别开脸。


    温热柔软的触感划过她的面颊,又停顿住。


    姜时雪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眸圆睁,手指不自觉地抓紧冰凉的被衾。


    那人却继续往下,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之上,却如毒舌冰凉的信子,叫她忍不住战栗。


    太子似乎在笑,只是语气依旧冰凉:“你在害怕?”


    姜时雪咬住下唇,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殿下,妾身没有——”


    姜时雪的尾调徒然一变。


    祁昀咬住她的脖颈,如同话本中以人血为生的妖鬼,齿尖用力研磨。


    有血腥味在黑暗中弥漫开。


    姜时雪痛得声音都变了调:“殿——”


    许是她的痛呼起了作用,他松开了她。


    然而下一刻,祁昀再度覆上来,转啃咬为细细的舔舐。


    痛意和痒意交织在一起,叫姜时雪后脑一阵阵发麻,连脊椎骨也酥软一片。


    她忍不住低泣出声。


    身上之人动作一顿。


    旋即那张染了血的唇轻轻凑上来,吮掉了她的眼泪。


    姜时雪连哭都不敢,死咬着唇,浑身颤抖。


    祁昀细细将她的眼泪舔去,终是气息不匀伏在她锁骨处,声音喑哑:“帮我。”


    已至夤夜,窗外刮起了一场春风。


    那些刚刚结出骨朵的花枝在风中颤抖,花瓣怯怯往外生长。


    姜时雪鼻尖缀了一层细汗,手腕也酸软不堪。


    她面颊滚烫,整个人如同要烧起来一般,姜时雪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她在生病,还是因为眼下种种太叫人羞。


    风越来越大,檐下宫灯乱舞,屋中帐幔也被鼓动。


    院中花枝被春风折断的那一刻,祁昀忽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埋头咬住她肩膀。


    姜时雪动作僵硬被他搂在怀中,不敢动弹半分。


    许久之后,祁昀缓缓松开她,哑声说:“这都是你应得的。”


    姜时雪头晕脑胀,一时不明白他在指什么。


    但她掌心黏得难受,于是趁他不备悄悄往被衾上擦。


    祁昀忽然冷声唤人:“来人,把侧妃接出去。”


    姜时雪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立刻不动了。


    有人来将姜时雪接走。


    姜时雪想借着宫灯的光看一看他长什么样,可太子朝里卧着,似乎十分疲倦。


    姜时雪有几分遗憾,只好扭头跟着往外走。


    片刻后,有嬷嬷托着一方染着血的锦帕随她出了屋。


    姜时雪看着那方锦帕,瞳孔一缩,蜷在袖中的手指下意识去抚摸那只鎏金玉珠手镯。


    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段,因此做好了准备。


    这镯子别有天机,到时候可以以假乱真,瞒过她并非处子之身的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太子会提前备下这方血帕?


    他为何会知道?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不想动她,只是想用这方血帕来应付交差?


    姜时雪心脏怦怦直跳,不知作何感想,只回头往屋里看。


    可惜屋内依然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瞧不见。


    嬷嬷见姜时雪回头张望,以为她是不舍。


    见这侧妃生得一副聪慧伶俐的模样,加之又是太子第一个枕边人,她主动开口宽慰:“侧妃,太子自小不习惯旁人与他同寝而眠,就连守夜的宫人也不要,您切勿多思。”


    她会错了意,但也是一番好心,于是姜时雪笑了笑:“原来如此。”


    宫人一路将她送回她居住的春和殿,姜时雪才踏进殿中,便见银烛匆匆忙忙迎上来:“姑……侧妃!”


    嬷嬷笑道:“奴婢们先退下了,侧妃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们。”


    银烛和姜时雪对视一眼,姜时雪见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拉着人进了屋,问她:“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不在?”


    银烛摇头:“姑娘梳好妆之后,就有人把奴婢带走了,叫奴婢在此处等候姑娘……”


    她忙道:“姑娘身子可有不适?药奴婢一直放在灶上温着呢,奴婢这就去端。”


    姜时雪制止她:“我已经用过了。”


    但姜时雪眉头还是蹙起来:“银烛,你帮我去找些消肿散淤的药来。”


    她拨开衣领,银烛这才瞧见那触目惊心的咬痕!


    银烛眼里蓄了泪意:“姑娘!太子他……”


    姜时雪道:“不碍事,只是这么一点。”


    银烛却不放心:“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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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有人在床笫之事上喜以虐待为乐……”


    姜时雪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她主动拉开衣裳,示意她看:“你瞧。”


    银烛这才放下心来。


    姜时雪这才问她:“你就不奇怪为何我嫁的事是东宫?”


    银烛脸色一白。


    姑娘早些时候刚出门,便有一个侍卫用刀压住她的脖颈交代了些话。


    那人走前告诉她:“若是不想轻易害了你家姑娘的性命,就牢牢记住,她是江家二姑娘江雪,自幼养在佛寺。”


    刀刃冰凉,贴在脖颈上的触感依然清晰,银烛不敢多说,唯恐姑娘操心,只说:“有人交代过奴婢了。”


    姜时雪看出她在害怕,拉住她的手:“银烛,我虽然不知道为何稀里糊涂成了这侧妃,但既然有人将此事安排得天衣无缝,我们便不能露了破绽。”


    她回想今夜太子的种种,思索片刻,道:“安下心来住在这里,以后的事情还难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一个商贾之家出身的女子,却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子的侧妃,指不定还有多少门道在其中。


    此时她乃是当局者迷,没有线索没有思路,就不能轻举妄动。


    至少太子待她……不算坏,光凭这一点,她就能先安稳栖身,静观其变。


    银烛也是个稳得住的性子,她闻言点点头:“姑娘放心,奴婢晓得。”


    “只是……”


    银烛欲言又止:“只是如今我们没办法递消息给姜府,也不知道老爷夫人会不会操心。”


    姜时雪垂下眼睫。


    她又何尝不知道?


    此前还盼着凭借那秦二公子的几分情分给家里通风报信,如今局面,倒是真的没办法了。


    不……也并非全无办法。


    她稀里糊涂成了太子侧妃,并不全然是坏事。


    秦家在当朝太子面前,又怎敢造次?


    姜时雪静静盯着桌案上富丽堂皇的兽首香炉。


    若是姜家有太子做靠山,又何必担心一个秦家?


    只是如今她明面上是江家的二姑娘……


    心底压抑的古怪再度翻涌上来。


    江雪。


    姜时雪。


    不仅姓名相似,偏偏在她被秦家人掳走之后,她替代江雪嫁到了东宫。


    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今日她和太子并未圆房,但太子却提前备下了血帕……


    当初那件事极为隐秘,应当不会有旁人得知。


    除非……


    姜时雪心神大乱,猛然起身。


    太子和薛尽……


    姜时雪转过头,抓住银烛的手:“银烛,你可见过太子的样貌?”


    银烛摇头:“姑娘从江府出嫁后,奴婢便被人直接接到了此处,并未见过。”


    姜时雪又坐回椅子上,是啊,是她忘了。


    姜时雪看向窗外,天幕已经黑透了,她既然被她赶出来,自然不可能在回去了。


    姜时雪只能压下心焦,对银烛说:“明儿天一亮,就帮我梳妆。”


    她要亲自去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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