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想要修复祖母临终前留下的日记,才来到王城。”伊万罗娜终于应了克菲尔的妹妹——绿裙少女莉迪亚的邀约,来参与茶会。
“你是我们之中第一个有爵位的。”黄裙的黛西新奇地围着她转,“你真好看,这是在哪定制的帽子?你是怎么获得的爵位呀?”
黛西叽叽喳喳地问,伊万罗娜耐心地一一回答:“这是我祖母亲手做的帽子,我父母早逝,祖母临终前,爵位便继承至我这里。”
伊万罗娜陆陆续续参与几场上流的聚会,不着痕迹地打探,很是失望。
她发现男士们满口答应帮她留意,却都是大话连篇,没有一个人真正能帮她。他们目光还时不时在她身上流连,对她的样貌和财力虎视眈眈。
不过后来,追求她最疯狂的贵族都莫名遭了殃。
有人独自夜行的时候被拉到巷子打了一顿;也有人夜夜梦见溺水,不得安睡;最严重的一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只能自觉退出追求的队伍。
伊万罗娜本来打算自己下手,处理这些冒犯女巫的家伙,见状乐得轻松。
而女孩们有心帮忙,却毫无渠道。
归因于如今贵族的严苛教育,女士们不被允许识字,大多数女孩对书籍修缮都不了解。
她们听到她的需求后,都很遗憾地向她表示抱歉,并祝她早日达成心愿。
一些多愁善感的女孩听到她和祖母之间的深厚感情,甚至落下泪来。
总之,伊万罗娜在聚会中一无所获。她如坐针毡,偏偏要做出如鱼得水的样子,难受得要命。
因此在哈珀找来时,她愉快地推拒掉所有的聚会,声称要接待朋友。
哈珀跟着她走进整理一新的城堡大厅,自来熟地拖过一张椅子坐下:“伊万罗娜,回了王城怎么不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伊万罗娜忧心妹妹的病,急忙问:“你找到能修复典籍的匠人了吗?”
哈珀纳闷:“什么匠人?”
伊万罗娜掏出长生药方残页:“修复这个的,前几天我不是给你看过了吗?”
哈珀问:“你什么时候给我看过?我刚从地牢里逃出来就来找你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伊万罗娜说:“糟了。”
哈珀:“你把残页给他看了?”
伊万罗娜咬牙:“要是让我知道谁装成你的模样骗了我,我定要将他碎尸万端。”
哈珀说:“也不怪你,你一直很信任我。只能怪那个人伪装的太像我。”
“毕竟你的交易信用值很高,从不背叛雇主,我自然信任你。”
“我从不背叛的是真金白银。”哈珀忽然急道,“你没把我的报酬给他吧,三瓶特级魔药呢!”
“没有。”伊万罗娜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哈珀。
她以往的交易信用值也很高,从不拖欠报酬。但特级魔药要花费两三年才能炼制一瓶,欠哈珀的三瓶只能先拖个五六七八年了。
“没给就好。”哈珀没注意她的心虚,他放心地坐下,思忖道,“听你的描述,他从帝摩斯手里帮了你,又帮你治伤、又只拿走一瓶中级治愈魔药,也不像是坏人?”
伊万罗娜说:“好人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
哈珀指指她伪装出的黑发:“你也没以真面目示人。”
“藏头露尾是女巫的美好品德,何况我又不是好人。”伊万罗娜耸肩,忽然凑近哈珀,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你做什么!”哈珀的脸刷一下红了,“我要收费的!”
伊万罗娜无语解释:“那个人身上有一股异香,我检验下,怕你也是冒充的。”
她夸张地作势要吐:“你身上有点味道……从地牢里出来没洗过澡吧?”
哈珀的脸半红半黑,拂袖说:“好没良心,我刚出来,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居然嫌弃我!”
伊万罗娜调侃:“良心在你手上也要按斤收费吧?”
哈珀深以为然:“那确实。你没良心就没良心吧。我去河边沐浴,这几天借个房间暂住。”
“你随意。对了,你进地牢一趟,有女孩们的线索吗?”
哈珀说:“很遗憾,我刚追进地牢,国王就转移了她们的位置。不过我能确定,她们现在还安全。”
伊万罗娜说:“安全就好。我担心诺兰指控她们为女巫,挑日子烧死。”
“我探问过看守,以诺兰·帝摩斯道貌昂然的作风,至少她们没被指认为女巫时,不会遭到严刑拷打,暂时不用担心。”哈珀说,“既然我收了费,她们的事就交给我,你安心找典籍线索。”
他忽然回头:“对了,我沐浴可不许偷看,要按秒收费。”
伊万罗娜嫌弃地指了指哈珀还算顺滑的头发:“……你的头发都打结了,快去洗吧!”
赶走哈珀,伊万罗娜坐在主位思考。
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得罪过的人吗?她首先排除诺兰·帝摩斯,他与假哈珀同时出现过。
可是她以往得罪过的人现在不是垂垂老矣,就是躺进了坟墓。总不会是她最近抛弃的那条人鱼吧?
伊万罗娜摇摇头,排除人鱼的嫌疑。她没告诉任何一只深海生物她在哪,尤利西斯应该找不到她。
难不成是哈珀惹的债,来找哈珀寻仇?
伊万罗娜越想越有道理。
除了尤利西斯,她对任何生物都问心无愧。肯定是哈珀自己出了问题!
她皱起眉头。
长生药方先前被王室丢在不起眼的角落,封面上的“长生”古语失传已久,恐怕他们并不知道它的功效。
但那人伪装能力高超,除了香味以外毫无破绽,万一他知识渊博,偏偏知道这种语言呢?
得尽快找到他。
这么想着,伊万罗娜忽然觉得后背升起一阵寒意,好像有人在背后看着她。
她慵懒地倚靠在高背椅上,头也不回,抬手打了个响指,防窥咒术瞬间笼罩她的全身。
竟敢窥视一位女巫,真是胆大包天!
她正要追着对方痕迹的尾巴,释放反追踪咒,哈珀就惊慌失措地冲回殿内,打断了她。
他问:“伊万罗娜!你们护城河里有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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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断,那痕迹像壁虎一样迅速逃窜走了。
伊万罗娜只好收手应付哈珀:“哪来的水鬼?我巡查过整个庄园,连地下室的蚂蚁窝都掀开看过。”
哈珀犹疑道:“我在河中洗澡时,有东西扯我。”
他抬起残留疼痛的脚腕,原以为上面会有可怖的抓痕,没想到光洁一片,什么都没有。
“是水草吧?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伊万罗娜半捂眼说,“你先穿好衣服,擦擦头发,别着凉。”
哈珀赤着脚,墨蓝色的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黏在额角,衣服套得乱七八糟,水渍沿着锁骨一路流到轻薄衣物里隆起的结实胸肌,又一路向下隐而不见。
哈珀眸光闪烁,随手拢了下衣服。他感受得很清楚。
那时他正边清洗头发,边咒骂那个冒充他接近伊万罗娜的家伙。
似乎是说到“我都没抱过她呢”时,一只冰冷的手迅速扯住他的脚踝,让他栽入水中。
那不像人类的手,冷得如同死人。
这话就不好和伊万罗娜说了。
忽然,他觉得大厅里的温度下降了几度,不禁打了个寒战,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伊万罗娜嫌弃道:“别疑神疑鬼的,你胆子好小。这个庄园要是有魔鬼,我一定是最大的那个。”
也是。正如伊万罗娜相信他的交易,他也相信伊万罗娜的实力。
哈珀稳下心神,才觉得有点丢人。
恶趣味的伊万罗娜肯定会拿这件事嘲笑他一辈子胆子小,一想到此,他就眼前一黑。
于是他下意识开口转移话题:“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在你这里受到惊吓,你看这赔偿……”
伊万罗娜抄起一个靠枕狠狠砸他:“你收了我多少魔药,还会怕区区水鬼?!你不会是来讹我的吧?”
“即便爱财,我也是有底线的,我不是这样的人……”哈珀嘟哝着迅速逃走。
比起胆子小,他还是更愿意承受讹人的恶名。
跑了几步,他摸摸口袋:“我的空间囊呢?难不成落在河边了?”
他再次来到河边,却一无所获,不由得心痛难忍:“我辛苦赚来的魔药都在里面啊!”
阳光下,环绕庄园的河水波光粼粼,暗绿色的水草无声地随着水流荡漾,像伊万罗娜幽幽的绿眸。
当夜,伊万罗娜缓缓睁开双眼,躺在床榻上没有动。
又来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制她,让她无法动弹。
不像巫术的痕迹,也不像炼金术那样难以察觉。
倒像是有人就坐在她床边,用冷冰冰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在她的皮肤印下阴湿、粘腻的触感。
时值春夏交际,窗外本应虫鸣阵阵,时不时有蛙声附和,但此时古怪地寂静一片。
风袭击进她漆黑的窗子,被褥内一寸寸地冷下去。
床头蜥蜴干尸随风摇晃,用它没有感情的黝黑双瞳盯着她。
这只蜥蜴之前有离她这么近吗?都快掉到她床上了。
伊万罗娜拎起它垂至她红发上的长长黑尾,鬼使神差地从头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