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男人点了点头，将信将疑地将目光投射在山姝的身上，“舰长是哪位，需要确认下身份再清点一下货品。”
“是我。”舰长举手，只是他的表情实在不自然。
“你怎么在发抖？”男人困惑地问道。
“这不是被那几个家伙吓到了吗？”周得悉上前一步，替舰长解了围。
“是啊，我真的害怕得要死，我的身上绑着这么多信任我的人的命，我当然害怕。”舰长立刻顺着周得悉的话说了下去。
“行吧，去查查。”男人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让他们前往商舰的货运仓查看。
山姝他们并不担心，他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措施，不会查出什么东西的。
不多时，几人回来了，对着男人耳语了几句，男人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停到四号位，然后就可以离开了，如果借用飞行器来搬运货物的话，可以看星站的地图。”
接着，工作人员离开了。
“走吧。”松下几个眼神递给手下队员，第一小队的成员立刻离开商舰去寻找飞行器。
“我们还有一些个人物品要拿，可以让我们去拿吗？”舰长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的耐心有限……”松下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人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让他们去吧，我的人跟着就是了，星站有监控，如果被拍到船员什么都没有拿就离开，也太不合理了。”山姝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说道。
“行吧。”松下还是答应了。
于是，第九小队的队员一人盯着几个舰员带着他们前往宿舍。
“我亲自盯着你，舰长。”山姝望着舰长，挑了下眉。
“好。”舰长欲哭无泪，虽然很想拒绝，但他不敢不听啊。
山姝紧紧跟在舰长的身后，很快，他们来到了顶层，松下没有跟上来，舰长在自己的单人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包带上，犹豫地问道：“我能去另一个房间吗，里面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嗯。”山姝扬了扬下巴，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没料到山姝这么好说话，舰长犹豫了片刻，立刻小跑着向前走。
他停在了山姝曾进入过的房间，一番操作后开了门，只是在看到满地的纸屑后，他的脸色变得扭曲，口中念念有词向着纸堆扑了过去。
他取出一个盒子，疯狂往里面塞着纸片。
山姝在他旁边蹲下身子，想帮他一起收拾纸片。
只是在她的手指碰触到纸片的瞬间，舰长推了她一把，显然是十分重视这些纸片。
他的力气虽然大，但对山姝来说没什么，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舰长抢先：“对不起，您杀了我都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其他人。”
“我要你们的命干什么？”山姝无奈道，她靠近，小声问道，“这些纸片有什么作用，感觉你很宝贝他们。”
犹豫了片刻，舰长还是回答道：“是护身符，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藏在天神画像的背后，就能保佑我们平民出入平安。”
“那幅画……就是天神吗？天神是一团雾气？”山姝更困惑了，这个时代了，为什么会有人信仰这些东西。
“天神……是可以从异能者手中将我们救出来的圣人，没有人见过他的脸，这画像只是我们按照圣光的样子画出来的，他的圣光，可以带着我们走出黑暗。”舰长似乎对此深信无疑，脸上带着近乎虔诚的神色说道。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山姝站起身，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身子，“回没事的，放心。”
“您？”舰长总算听出了山姝话语间的奇怪，他急忙问道。
“我知道是哪几个人跟着你们，我会解决掉他们的，如果顺利的话，还请你一定向异能局报告此事。但切记，保护好你自己和你的同伴。”山姝捏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怎么这么久？”松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走了进来。
“因为我不小心把纸洒了一地，所以，捡起来花了一些时间。”山姝指了指舰长怀中的盒子。
“唔。”松下点了点头，“都已经处理好了，杉树队长，一起离开吧？”
“好。”山姝捡起了画像，将它递到了舰长的手中，尽管她不相信这个所谓的“天神”，但她还是选择尊重。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舰长，山姝跟在松下身后离开了。
松下将所有人分配到三艘飞行器里，一部分队员将跟随商队一起行动。而剩余的人则被松下分为三人一组分别前往不同地区探查。
“我，你，还有你那个司机一队，我们去灰星主城区。”松下指了指山姝，又指了指鱼胶。
“我不是司机……”鱼胶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松下瞪了他一眼，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喂，打我的队员合适吗?”山姝瞥了他一眼，问道。
“礼尚往来。”松下瞧了她一眼，“快点走吧，晚八点以后就无法进入主城区了。”
说话间，几人在星站租了一辆飞车朝着主城区的方向飞去。
山姝凝视着窗外，这里与书本的介绍不太相同。
在星际关系学中，白砂星系的灰星是一颗物产富饶的星球，蕴含着大量新能源和新型矿石，故而，这里出了很多位在整个联邦都赫赫有名的武器大师，每行星年都会售出大量矿石。
由于能源丰富，这颗星球虽然位置距离联邦中心十分遥远，这里公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依然位居前列。
在课本中，灰星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奢华无比的，灯光彻夜亮起。很多人曾说过，灰星不应该叫这个名字，这完全是名不符实。
而现在，大片的灰色土地裸露着，相邻的居民聚集区相隔甚远，而这些房子采用更原始更结实的材料搭建而成。
“怎么会这样?”山姝皱了皱眉头，灰星经历了什么?
“这很意外。”松下也不明所以，“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还不是这幅场景。联邦恐怕自身难保了，也就顾不上这颗星球了。”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有异能分局在这颗星球上，那么它必然受联邦管辖。”山姝斩钉截铁道。
“这话，好像你很懂联邦一样。我们亲爱的联邦，已经只剩下空壳子了，用不了多久，整个星际——都将属于十火帮！”松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展开双臂深情道。
“基地永存！”鱼胶也跟着站起身呐喊。
山姝呆愣地看着真情流露的两个人，慢慢举起手：“基地……永存?”
“等到老大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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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一切，我们就可以成为星球的首领。”松下眼底的狂热再次冒了出来，他盯着前方，猛地拉下操纵杆，飞车瞬间提速，向着主城冲去。
山姝的眉头再也没有舒展过，十火帮的领导层是给这群人洗脑了吗?确实如此，第九席青墟说话疯疯癫癫，看起来不像正常人，恐怕他也是被洗脑的一个。
“为什么你们说联邦是空壳子?”山姝问道，在她前往实验室之前，联邦的秩序仍旧稳固，为什么松下会如此评价。
“你猜猜壳子里装的是人，还是?”松下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不过你放心，你这样实力只是比我差一点的成员，老大不会亏待的。”
“基地永存！”山姝咬咬牙，大声喊了出来这句离谱的话语。
若是鱼胶和松下再认真一些，便会看出山姝满眼的不相信，只可惜他们沉浸在基地的远大前程中，同时高喊出了“基地永存！”。
很快，飞车靠近了高高的保护罩前，这是一层泛着淡青色光芒的高强度保护罩，山姝肉眼估计至少有七重保护装置。
这么说，灰星是打算放弃城外的公民，只维护城内的精英阶级吗?若是如此，城内的异能者数量用当被控制在安全线以下。
在靠近保护罩的时候，有探照灯打在几人的身上，松下拉下操纵杆，飞车缓缓降落在了地面上。
保护罩开了一个小口子，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握着检测仪器走了进来，目前联邦的检测器可以检测出B等级以下的异能者，但对于十火帮小队里的人员来说，完全不需要掩藏。
“从哪里来的？”那人问道。
松下自若地将商舰的来历报了出来，几人接受了搜身。
“嚯，现在还有人使用这么笨拙的武器吗？”看到山姝手里的锤子，那人还是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你是指望用这把木锤来保护自己阻挡异能者的攻击吗？”
山姝冷静地听完着一席话，摆出惊恐的样子：“可是城里的安防应该做的很好吧，怎么会有异能者呢？”
“你说得没错，灰星是整个白砂星系最安全的地方了。”男人自豪了起来，好心地说，“城里有武器研究所，你可以去做个全身检测让专业的人员为你打造一款专属武器，不然这样笨重的武器对你这样的女孩子实在太不适合了。”
“谢谢你啊。”山姝感激地回答，在听到目的地为灰星的时候，她确实有考虑过为自己打造一把在异能局工作时使用的武器，但是她暂时无法脱身，她担心十火帮的人能认出异能局搜查官常用的武器，故而作罢。
三人顺利通过了检测，重新钻进飞车穿过了保护罩。
在进入保护罩的瞬间，他们终于看清了灰星主城的一切，几百层高的楼密密麻麻排列在城市中，空中是在各处飞行的飞车，偶尔有一艘速度极快的黑色巡视车，有飞车在靠近他们的时候停下了，那人看了他们几秒，而后离开了。
罩里罩外仿佛两个世界，保护罩里的城市是山姝最习惯的地方，无论是她出生的星球，或是上大学时所居的联邦主星，都是类似的城市容貌，只是大楼密度稍稀疏一些以保证正常的日光照射罢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咂舌：“他们的楼盖地这么密，日照该怎么保证……哦，我知道了，不用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