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新闻好长,换个台。”老太推了推智能眼镜,画面瞬间被拉近。
老头扶着眼镜,摸索着遥控器,往下一摁,“怎么还是新闻?电视剧不放了?”
老太皱着眉,“那听一下算了。”
台标“治安所”,台上一名神情肃穆的女治安官。
“我是十二区治安所副所长,朝雨。”
“我宣布,即刻起,十二区全区戒严。”
“卡伦,男,36岁,他被指控诱导迪恩自杀,不仅是迪恩的漫画上色助手、最后见过迪恩的人,还是一个特殊异能者。”
“能让噩梦成真。”
朝雨背后,快速闪过一段影像。
“一个月前,漫画家迪恩报警。他称有触手生物在猎杀他,治安官根据报警电话推断,初步认为是外部威胁。”
“尽管在两分钟之内赶到,遗憾的是,迪恩先生已经跳进燃料道。”
“核查监控,迪恩在工作室与卡伦起争执后,摔门而出。他一路朝星铁站狂奔,还不停向后张望。”
“可他身后,没有异能波动,没有生物存在。”
“而他描述的触手生物,和他生前最后更新的漫画相吻合。”
“卡伦可以模拟环境,制造假象。请每一位居民…”
老太叹气,正惋惜着英年早逝,殊不知她家对面…
银发男手指一弹,空气中忽然涌出一圈波纹,雨滴落在湖面,荡开的层层嵌套的圆圈,缓慢却无穷尽,扩散开来。
“自杀的话,我可不用负责。”
银发男伸手一推。
周辞柯本就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朝露反应极快,水线飞射而出,将他稳住。
但下一秒,水线崩断。
朝露皱眉,“这不可能,水怎么会被切断,九岁以后,再没发生过了。”
猛地抬头,周辞柯,白榆,两个保镖,还有银发男,都不见了。
而考试铃响了,尖锐刺耳。
朝露又坐在第一排,笔下卷子空白一片。手微微颤抖着,可在笔尖触碰纸面的一瞬,就被弹开。
另只手摁住手腕,强行往上写,眼睁睁看着墨汁泅开,字迹却被抹去,直接消失在雪白的空格里。
怎么什么也写不上去?
她焦急地看向讲台,想向监考老师求助。
却看见朝雨站在那儿,穿着治安官制服,肩章整齐,一脸严肃。
突然收卷铃声响了,朝露只能放下笔。
朝雨一把抽走她的卷子,目光划过答题卡上的空白,冰冷至极,直到清点完试卷,装入塑封袋,没有再看她一眼。
回到家。
长长的方桌,满桌家人,她坐在最后。
“听说,你又考砸了?”
“有读书的机会,不好好把握。”
“我们年轻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条件,吃了多少苦,现在赚到的这点钱,都用在你们身上,哪一点亏待过你?”
“你姐姐已经跳级,提前通过测试,当上治安官预备役了。”
“你呢,考个阿瑞斯军校,都考不上。”
“我们家有读书的基因啊。”
“又不是笨一点的,肯定心思没用在学习上吧。”
四面八方都是嘲笑声,像瓢泼大雨打在玻璃上,密密麻麻,透不过气。
朝露想站起来,却发现椅背黏住了她,根本无法动弹,耳鸣一点点把她浸没。
她呼吸急促,望向窗外,却看见朝雨匆匆跑回来,抱起她,跑进治疗室。
朝雨好像说了什么。
忘了。
不对。
朝雨当众说的话,她不会忘记的。
朝雨说,“不要再让我听见这些话,朝露不需要去配合你们的打压。”
朝露很快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现实,只是以前常做的一个噩梦。
她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
盗梦的混球,信息也不会改一下。
姐早考上阿瑞斯军校了。
她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照在空白试卷上,手掌中浮现出一团透明水珠,把试卷撕成碎片,梦境消散。
与此同时。
周辞柯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下坠。
风从裂缝灌进来,带着咸腥的血味。
还在极光美业。他站在一楼,地面凸起变形,墙面剥落,漆黑中,幸存者的心跳,化作地图上的红光闪烁,一明一灭。
他和束烨跑过去。
水泥板下露出一截人的手臂,手指向上,僵硬地张着,满手泥与血。
幸存者朝他伸手。
“我知道,会有人来救我。”
那声音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飘动。
周辞柯弯下腰,伸出手,另只手由束烨拽住,两人准备合力把人拖出来。
“把手给我。”
一根根虫丝从衣袖中钻出,迅速攀升,扭动、交缠,分化出吸盘的触手,死死咬住周辞柯的皮肤,想要往里渗透。
那只手的主人,一个断臂虫化者,借着力,从地板上跳出。
那只手臂,和虫化者躯体,仅有一根虫丝连接,他跳起的时候,手臂在他身后,晃荡了一下,紧接着虫丝往周辞柯身上涌去。
“虫化体还会伪装心跳?”周辞柯用风刃疯狂切割,“他还要上干扰素吗?”
“嗯,我也现在才知道,”束烨依旧是淡淡的,他抬起手,控制住想从周辞柯背后偷袭的虫化者,“没救了,完全虫化。速战速决吧。楼上还有一个幸存者。”
想精神控制虫化者,需要先进入他的精神域,但虫化者的精神域显然不太美妙,束烨强忍着狂吐的念头,让虫丝缠满了虫化者的头部,越缠越紧,最后勒爆。
谁知道这类虫化者的控制中枢居然是手臂。越来越多的腐烂手臂,铺天盖地伸出来,应该全是虫化者的残骸。
还有如出一辙的伪装,魔音绕耳。
“救救我,救救我。”
“你不是说把手给你,你就会救我的吗?”
“你骗人。”
周辞柯猛地想拔腿逃跑,却发现脚踝早已缠满虫丝,就要被虫丝拖入地底。有人扣住他的脚腕,那好像是一只正常的手。
“周辞柯,这只是噩梦!醒来啊!”
熟悉的声音,梦境解构,意识苏醒。
对上朝露担心的眼睛,只见她一个水刃,简单粗暴,劈开周辞柯手上的抑制环。
周辞柯痛得嗷呜嗷呜乱叫。
“你的两个保镖,我已经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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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差点因为假期太少跳楼。”
“最关键的是,我没找到白榆!”
时间倒回水波荡漾那一刻。
对白榆不受影响这件事,银发男好像见怪不怪,“存储器呢。”
白榆后退几步,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往后靠了靠。
“看不懂,扔了。你还没去垃圾桶找吗?我记得我放的是,不可回收。”
银发男捏紧了拳头,好歹也是得了抵抗组织的优秀员工奖。被个无名小卒戏耍,趴在地上掏垃圾,并且只掏到了个壳的这种屈辱,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气上心头,名单不找了,先打死她。
腕机一震,一条信息钻了进来。
【阿比,不能杀她】
阿比看了眼信息,尴尬地甩了下头发,呵,你们精神系异能者,不尊重别人的隐私,有没有人权啊。
“垃圾桶找过了,你新家也找过了。”
默默隐去一段,误入道格先生地盘被狂热拳馆粉丝赶出去…
额角那块淤青还痛着。
阿比从兜里掏出一叠碎纸片,“没想到吧,你床垫里,我也找了,说吧,你写的这是什么文字。”
白榆托着腮,“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还不知道我是文盲吗?我帮人回收废品长大的,你手上,是我自创的文字。”
“写的是日记,要不我念给你听?”
“我记得,写了纸壳0.2耀币一斤,金属板5耀币一斤…回收价格对我这种靠垃圾场吃饭的人,是很重要的。”
阿比受不了了,被一个人耍了一次,那是不小心。可是接二连三的,就像眼前是粪坑,他还纵身一跃。
他把碎纸片一扬,“不要再跟我胡扯了。我不想听。不给,你这两个朋友死。”
白榆眼睛一转,明显他刚刚低头看腕机那下,态度发生的转变,看来有人在背后,他就是提线木偶啊。
“那你杀他们之前,我问你个事呗。”
“你说。”两个字几乎是从阿比后槽牙里蹦出来。
“上次在特调局,你记得吗?我说能不能加入你们,你拒绝了,为什么?”
【她上次要加入组织,为什么拒绝?】
阿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白榆双手插兜,她头顶的水波纹荡开,“我异能这么无敌,又即将参加军校招生,天选暗线,为什么不同意?”
“来路不明,不要。”
阿比的话被信息打断。
【问她,什么条件】
白榆见阿比低头看腕机,“还不明?查了个底朝天吧。”
阿比话锋一转,“什么条件?”
“首先,赔给我一张带床架的高级床垫,其次,月薪5万耀币。”
不知道行情,白榆一次没要多。
“可以。”
阿比看到腕机对面同意,依旧不甘心,“你朋友呢?不管他们死活了?”
“你要是都杀光了,还当什么暗线?光杆司令吗?”
白榆抬起腕机,碰了碰阿比的。
“我打你脸,你拆我家,扯平算了。以后同事,别相互为难,格局要大。”
阿比摸着脸上伤疤,心里狂喷。
白榆理所当然吩咐道,“送我去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