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禾是咋了，叫得这么惨？”
“你看，他手是不是红了？”
“啊，对，乖乖嘞，这手快成猪蹄了。”
“咋回事？”
顾芮淡淡一笑：“或许，是报应来了。”
系统久违的客服语气响起：“宿主，请不要伤人，警告一次，下次会增加恶念积分呢。”
顾芮：“……”
“我早就想和你说了，”顾芮无语道：“你这套计算规则是谁制定的，意思是我快被人害死了，也不能反击救自己呗。”
系统：“呃……”
顾芮：“你是不是想再换个宿主了？”
系统：“……”是有这个想法呢。
不知道系统在翻找什么，半晌才说：“等我找找工作手册，等我答复期间请宿主不要伤人哦，否则后果自负呢~”
顾芮：“……”
“啊——”王禾的嚎叫声引来附近人关注，远处走来几个人，统一深蓝色外衣。
为首的男人一头利落的短发，胸前绣着向日葵，大概三十岁上下。
“出什么事？”他皱眉看着王禾。
王禾颤颤巍巍举起手：“沈队长，我……我的手，不知道谁偷袭我。”
“噗嗤——”顾芮没忍住笑了出来。
实在是王禾的手太……太像红烧猪蹄了，顾芮心想，不如中午就吃红烧猪蹄吧。
顾芮笑声有些大，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王禾龇牙咧嘴骂道：“笑什么笑！再笑老子把你……”
“王禾！”那位沈队长呵斥：“你是不是想再被抓。”
王禾不敢吭声了，憋着气，满脸通红。
顾芮摩挲着指尖，又放下，半响弱弱道：“我……我是饿笑了，不知道咋回事，忽然想吃红烧猪头了呢。”
周围一圈人都笑了，对王禾指指点点。
“可不嘛，看他那样子，整个就是猪头和猪蹄。”
“别说了，我也饿了，呜呜~”
沈队长皱眉看向顾芮一脸纯善无辜的表情。
顾芮眨眨眼，坦然迎着他的目光。
王禾听到周围的议论，表情更狰狞，狠狠瞪着顾芮，然后，下一秒，“碰”一声倒在地上。
顾芮退后一步：他咋了？碰瓷我？！我啥也没干呢。
系统又又从犄角旮旯里冒出声：“奥，他是被你电晕了。宿主的异能等级，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极差，你轻轻一击就足以让他心脏麻痹。”
顾芮：“……”罪魁祸首还真是我。
那边几个人手忙脚乱把王禾搀起来，往医疗室走。
沈队长带队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顾芮还是一副纯情小白花的表情，察觉到他的眼神，冲他微微一笑。
王禾被人抗走后，看热闹的人散去，阿姨们一边感叹不知道谁动的手，惩治了王禾这个败类，一边拉着顾芮的手，想继续唠八卦，和她处好关系。
顾芮好不容易找借口从阿姨包围中出来，是在半小时后。
“姨姨们好可怕，”欧阳糯拍拍胸口，舒了口气。
“嘘——”顾芮向后偷瞄了一眼，阿姨们还在热火朝天聊着，时不时向她这边瞅瞅。
怕了怕了，街头阿姨们的热情果然在哪个世界都吃不消。
欧阳糯仰起头：“姐姐，刚刚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有空间啊？”
“因为……姐姐根本插不上嘴，”想到刚被围观的画面，顾芮还有些吃不消。
不过，现在看来，不解释也好，系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修改规则，在此期间，还是不要太张扬，以防有人来抢她的空间，到时候她都不敢反击。
但这样一来，后面开店卖食物的事，该另做打算。
顾芮边想边走，突然感受到有一道目光，紧紧追随在她们身上。
前面有一道防线，用栅栏挡在路中间，旁边是一个小亭子，不过没人看守。
顾芮抬眼看去，亭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和她对视上。
是王辞，刚刚那场热闹中被追的主角。
看顾芮看过去，王辞不躲了，从亭子后走出来。
“刚刚是你吧，”王辞语气里满是确信。
顾芮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她动作那么隐秘，应该没人察觉到。
王辞顿了顿：“我看到，王禾倒下的时候，你的手指动了动。”
这小子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刚刚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王禾身上，他竟然还能观察到路边一个路人的手指。
顾芮没回答是或不是。
王辞抿了抿唇：“异能者分到的食物是不是很多？”
“应该是吧，”顾芮这次回答了他：“我刚来，还不清楚。”
“你……能不能……分我点吃的，”王辞几个字说得格外艰难：“我……我能帮你办事，什么事都行。”
见顾芮一脸迷茫疑惑，王辞加上了两个字：“真的！”
“你没有异能吧，”顾芮挑眉问：“没异能连生存都是难事，你能帮我做什么？”
王辞脸一下子全红了，垂下头不说话。
顾芮看着他头垂到胸前，瘦小的身子艰难支撑着，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忽然就有点于心不忍。
从空间里取出一根胡萝卜和一袋牛奶，顾芮俯身把东西递到他眼前。
王辞猛地抬起头，手忙脚乱接过，一句话没说就把胡萝卜塞进嘴里，不知道有没有嚼碎，就咽了下去。
“慢点，”顾芮拦了他一下，没拦住。
王辞嘴里没停，几口胡萝卜下肚，又咕嘟咕嘟喝完牛奶，擦了把嘴，才空出嘴说话：“谢谢，以后你需要跑腿或其他什么，都可以来找我，虽然我……”
“现在就有你能帮的忙，”顾芮点头：“我们对这儿还不熟悉，带我们在安全区转转吧。”
王辞一口答应，开始为她们讲解。
“一区和二区三区之间不能互相来往？”顾芮抓住他其中一句话问道。
“也不是，”王辞嫌恶地瞥了眼路中间的栅栏：“一区可以去二区三区，反过来不行，那边亭子里会有人看着，但那个人经常这个点偷懒。”
“所以你趁机偷溜过来？”顾芮问。
“对，”王辞点头：“听说中枢楼有异能者食物吃不完扔了，我每天都会去翻一下垃圾桶，幸运的话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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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吃剩的面包。”
真可怜。
顾芮想着等会儿再给他几个面包，看孩子饿得，太惨了。
跨过栅栏，再走不远，就像进入另一个世界。
路边隔不远就躺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时不时有几个人路过，脸上都是苍白，摇摇晃晃走不稳。
顾芮躲着他们走，生怕不小心一撞，他们就倒在地上一命归西了。
不比一区，二区和三区的环境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路上随处可见的垃圾。这儿的人有没有明天都是未知数，也就没人关心环境怎么样。
顾芮皱眉，加快脚步。
走过居民区，是一片空着的土地，上面同样堆满垃圾。
“这是安全区的尽头，”王辞指着远处光滑的墙。
顾芮没看那面墙，而是盯着空地，心中一动。
“附近有一楼房间空着吗？”顾芮转头问。
王辞回想了一会儿：“好像有，最近有个人饿死，他房间就在一楼。”
顾芮一愣，王辞和阿姨说的不会是一个人吧。
王辞带她去找，没问她要空房间干什么。
其实，顾芮是想到一楼很适合用来开超市，她决定，当老板的第一步，从考察店面开始。
房间走几步就到了，离空地很近，里面没再住人，即使是末世，大家也不想住凶屋。
顾芮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还算满意。
当初在“你要的我都有”商城顺手收进空间里几个货架，现在只需要把它们摆出来就是超市雏形了。
想起最近要收收风头，不能太张扬被人盯上，顾芮欲取出货架的手顿住了。
可惜。
但转念一想，自己当幕后大老板，雇个人给自己打工多好。
每天发点食物当工资，一定有不少人愿意来。
顾芮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王辞，但他年龄小，没经验，有经验的……顾清不就是嘛。
当时进安全区后，顾清和她们就分开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个区哪栋楼。
顾芮冲王辞招招手：“你帮我打听个人，我再给你些面包和牛奶，怎么样？”
王辞毫不犹豫点头：“行，你要找谁和我说。”
顾芮把顾清的名字和样貌告诉他，让他找到顾清后去中枢楼。
顾芮记好空房间位置，没在那儿多待，和欧阳糯打道回府，准备午饭。
快走到中枢楼，积分提醒声响起，是她梦寐以求的“+1+1……”。
播报声重叠在一起，听不清有几个+1，顾芮心里乐开了花，这是程时那边又做了什么好事。
程时他们感受不到顾芮的快乐，只觉得十分棘手。
一路畅通无阻到第一研究所，本来以为事情很顺利，谁料到研究所简直就像丧尸大本营，一堆一堆涌上来。
幸好出来前和吴长官借了充足的弹药，他们就这样一边往里开，一边搜寻欧阳珩的踪迹。
好不容易找到活人，一问傻眼了，欧阳珩根本不在研究所，末世前已经离开，现在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江鹤城：呜呜，早知道就留在安全区，还能吃得上顾芮的新鲜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