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像是给了张茹春无限勇气：“是啊，沈夫人，你们都看看啊，这确实不关我家小雪的事情啊，你们这……”
沈聿辞揉揉眉头：“张小姐，张夫人，还有吗？就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的监控？”
“沈六爷，这个监控不管你信不信，就是那天晚上的，还有，您说是我，不应该把证据拿出来吗？”
“妈妈可以保释我出来，不就是证明六爷你的证据不够吗？”
张迎雪丝毫不惧，目光直直迎上沈聿辞。
沈聿辞笑了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没开始呢？”
“你一个只是名义，不，连名义上都不是东方家的人，怎么配因为东方家企业出事而被牵连呢？”
张迎雪面色一变，昨晚警察上门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有说具体是什么原因。
沈聿辞继续说：“既然你们开口了，那么我就不必留手了，沈二，报警。”
张茹春想要拦住出门的沈二，显然这个不现实：“沈六爷，您这又是干什么呢？”
瞧瞧，这还没怎么样？小六变沈六爷了，还是沈六爷听着舒服。
“不是你们先上门的吗？”沈聿辞淡淡回答，“你们要是真的没做什么，现在就应该先在警局里面等着调查，而不是一个着急忙慌去保释，一个居然在老吕的雷霆手段下，还能找回东方家那天的监控视频。”
“二位不觉得嘲讽吗？”
“如果不是知情者，没有事先做好准备，怎么会这么及时，这么巧？”
沈聿辞面带微笑，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张迎雪的脸色却是一寸一寸地变了。
张茹春显然也想到了，紧紧地握住张迎雪的手。
“你要证据，我以为我没有吗？”沈聿辞接过沈二原先就备好放置在桌子上的平板，“你确实不是那个歌手的粉丝，也无法确认司令盈的行踪，可是，你知道一个粉丝的心态，那就是希望多陪陪自己偶像，希望他好好的，所以，那个无人机有你的参与吧。”
沈聿辞抬手：“别说什么你不知道，没什么本事，你本事大着呢。”
“曾经为了融入司令盈的圈子，你加入过那个偶像的粉丝群对不对，还是骨灰级别的，人总是怕自己知道的不够多，所以，粉头的心意也是可以利用的，我说的对吗？”
沈聿辞亮出平板上的内容，里面赫然是那个粉丝群的聊天记录，里面特地标红的头像吕冕山查到曾经的使用者是张迎雪。
“无人机的地点确定了，那么只要找最近的秦家酒店就行，这是司令盈的习惯，我这么说，你认吗？”
沈聿辞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脸笑意，可是这股笑意却让张迎雪毛骨悚然，内心像处在冰窟。
“你的目标其实一开始就是瑶瑶，东方阳恨司令盈，可是他更恨我，所以，如果能伤害到瑶瑶的话，那更是好事一件，对吗？”
沈聿辞说这话的时候，连笑脸都不摆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寒意，目光直直锁定张迎雪。
张迎雪还是不想承认：“沈六爷，您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我帮忙粉丝出资出力，不可以吗？您就不允许我偶尔有个心吗？我在您眼里就是那么个十恶不做的人吗？”
沈聿辞闭上眼睛，深呼吸之后再次睁开眼：“或者，你要不想想看，最近这段时间东方晚为什么对你态度那么坏？她的百度百科有没有一些线索？”
平板上的图片继续滑动，东方晚的搜索记录出现，搜索词条：殴打人那些部位疼但是不明显？
得病的人把人打死要不要负责？
不同血型生出来的孩子的血型
“让我们猜猜看，东方阳发病殴打你，你要去报警，可是被东方家其他人发现了，所以，他们给东方阳出了主意，当然，这个问医生比较可靠，可惜家丑不能外扬，能借助外力就算度娘也行。”
沈聿辞平常不是个话多的人，除了面对沉今瑶的时候情话输出，可是现在却喜欢慢刀子炖肉，慢慢来：“让我们再猜猜看，这第三条搜索记录是什么意思，孩子，还是血型，我呢，找了瑶瑶的乔二哥帮忙查了沈招娣的血型，还真让我发现了。”
“你是A型，东方阳B型，孩子什么可能性都有，可是东方晚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所以，我还是查了，事实证明，血脉至亲是割舍不掉的，是吗？”
“沈招娣也就是小甜豆是你和东方阳的孩子，喜欢自己哥哥的东方晚会发疯折磨你是不是很正常？”
“你不知道缘由，只是觉得因为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你，东方晚居然如此上纲上线，所以，你设计这个局。”
沈聿辞一边说一边站起：“什么时候利用我，让我成为你动手对付东方家的刀，你配吗？”
张迎雪看着沈聿辞一步一步接近，即使是张茹春还支撑着，张迎雪的腿还是软了，整个人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
“六哥，就算我做错，一时鬼迷心窍，可是，我也是你的妹妹啊，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分不够吗？”
“情分？”沈聿辞哂笑，“你动我妻儿的时候，有想过情分二字吗？你有没有想过，东方阳那个行为的后果吗？”
张迎雪精准地捕捉到妻儿这个字眼：“沉今瑶怀孕了？”
现场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张迎雪泪流满面：“哈哈哈哈，沈聿辞，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她了，凭什么？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明明都是要被退婚的角色，为什么会是沈家的六少夫人？”
“我喜欢你，沈聿辞，你知不知道，”张迎雪捂住胸口，“你自小就眼高于顶，什么都会，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我以为只要我们发生关系，凭借沈家家规，凭借妈妈对我的喜欢，凭借这么多年相伴相守，我可以的，我可以慢慢进入你的世界。”
“可是呢，我没有想到，居然连沈家幺小姐的身份都没了。”
张迎雪跪着看向谈风华：“妈妈，你说好的，扶养我，扶养到成年，会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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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个好人家，可是你选的那些是什么角色啊，再好的人家有我自小就长大的人家好吗？这可是堂堂沈家，四九城的沈家，多少人趋之若鹜的沈家，看看沈星雪的消费就知道，只是多少平常人兢兢业业几辈子都到不了的高度。”
“您怎么会觉得我看得上其他那些狗屁家族的啊？”
“您既然选择扶养我，是不是该给我铺好未来的路，你要是铺不好，那我就自己来。”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我自认从小对你掏心掏肺，你呢？知道我对沈六爷下药，问都不问直接送我出国，原来，总归还是血缘啊。”
“你就不是个负责的妈妈，这五年来午夜梦回你不怕吗？”
谈风华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磐石，再怎么样都不会难受了，现在听到这些话还是会疼：“这是你的真心话吧？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看我的？”
张迎雪坐在地上没有回答。
“最初在孤儿院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只，我就想着遇见就是缘分，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再养个女儿让两个哥哥保护她也好。”
谈风华声音沙哑，还是调整情绪一字一句道：“可是，事情不能强求的，小言和小辞承袭了沈家人一贯的个性，不善言语，自小就比较早熟，懂得男女有别，小孩子嘛，我就想着慢慢来。”
“收养你的事情在外面这些熟知的家族这边不是秘密，我也没想着主动去说，不论如何，我认你这个女儿。”
“后来，你们都长大了，小言很明显就对你没兴趣，别说你，他连他弟弟不乐意搭理，小辞呢，自小野得不着边际，你也知道，他爷爷一天到晚追着他跑。”
“你小时候可可爱爱的，那么乖巧的女孩子，我家两个野小子怎么配得上的，所以，我找了很多家族，查了他们家的人品相貌，家中教养，才偶尔介绍给你认识。”
说到这，谈风华绷不住了，两行清泪落下：“我没有想到，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送你出国，那是我和你妈妈商量的结果，你给小六下药，还是在灵舟的晋升时期，多少人盯着沈家，多少人巴不得沈家出事，我是你妈妈没错，可是我也是小六的妈妈，是沈家的妇人，灵舟的老婆，所以，你必须离开。”
谈风华接过沈灵舟递来的纸巾，擦了之后又塞回沈灵舟手上，语气坚定道：“送你离开，登报，我都不后悔，你也别觉得我无情，你当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我也和你妈妈谈过，给了他们一笔钱后这件事情就算了了，那个时候就已经说过，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那么张夫人，你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情义礼，我们沈家自认为做的周全。”
“你说你们没有做坏事，那么我请问，若是心里没鬼，小六都还没动手，你在害怕什么？你来干什么？”
“升米恩斗米仇，是我谈风华太优柔寡断，给你们脸了，才让你们有机会伤害我家小六媳妇，那孩子无辜，吃了亏也不懂得告状，那就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