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良大课间刚回班里,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拿着手机就凑过来了。
“良哥,尤里没说什么吧?”
“害,翻来覆去不还是让我消停点么?”
他把脚往桌子上一搭,顺手拿从桌兜里拿出手机就刷开了朋友圈。
尤里是李斌彬的外号,彬彬有礼。
虽然六十八中的大课间是三十分钟,但他们只能休息十分钟,剩下的二十分钟会有不同的老师进来上小课。
临进期末,韩松抱着一沓卷子进来,人群四散开来,把手机往兜里揣。
卷子上一共四道题,都是这学期学了的。
“二十分钟四道题,太高估我了...”有人小声嘀咕。
韩松白眼一翻,说:“人家别的班就能写完,没事,咱不行就写四十分钟,下节体育留堂写。”
“不是,老师,你这也没给上体育的机会。”
“瞎说,还能上二十五分钟,怎么,嫌多啊?”
人群一阵哀叹,但笔还不能停下来。
韩松发了卷子就出去了,祁嘉良翻了翻卷子,全是空间向量解三角形的题。
abcd的长的和英语卷差不多,都看不懂。
祁嘉良瞟了眼自己同桌白小桃的,看她也动不了笔。
“大脸,你每天听课不也和我一样动不了笔,真笑死我了你。”
白小桃都懒得理他。
她的脸确实有点平,但不大,可祁嘉良总是喜欢把别人的缺点放大取外号。
祁嘉良在卷子上面签了自己的大名,一道题一个空,分别写下了:
“我、不、会。”
还有一道题,祁嘉良画了个大爱心,然后把卷子一巴掌拍在讲台上,下楼上体育去了。
雨停了有一会儿了,地上有些湿滑,祁嘉良一头钻进体育馆打篮球去了。
等韩松回来,人早跑的没影了,只有一张白卷在讲台上孤零零地躺着。
直到祁嘉良在体育馆里一个人打了大半节课篮球后发现涛子他们还没下来,他才准备回班看看。
“c,涛子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
回了班,数学老师现做现判,好几个人都被韩松骂的和孙子一样,头恨不得钻进地里。
至于祁嘉良的卷子,其以碎片状呈现在书桌上,把他给逗乐了。
不管是五班还是八班,只要是文科班,数学一直都是最让老师头疼的科目。
波涛考了十二分,自我感觉良好,坐在座位上举着卷子冲祁嘉良炫耀。
“涛子,你小子怎么背叛团队。”祁嘉良用口型骂着,还冲他竖了根中指。
波涛呲牙咧嘴的说:“大哥,只有你不学习!”
“......草。”
其实祁嘉良早就注意到了,高二上半学期也没剩几天了,大家已经是半条腿踏入高三的人了。
所有人都在学习,除了他没有忘记初心。
不出所料,祁嘉良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请假了,老师对他真的没辙,美其名曰不给班级拉均分。
六十八中的暑假放了半个月就开学了。
但不知道是谁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把八班和一班的英语课合到一起了。
六十八中以小语种出名,有三种外语供学生选择,不少人放弃了英语着手于日语和俄语。
一班的老师脾气没有几个好的,尤其是一班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孙洁。
小道消息传,因为八班英语150的满分均分高达40分,于是教八班的英语老师光荣退役了。
“确实啊,咱们班就八个学英语的,全是些什么东西,我考九十都拉不上来均分,迟早的事情。”英语课代表季琳琳抱怨着。
祁嘉良活像一个暑假没有睡过觉的,大家该补作业的补作业,该聊天的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睡觉。
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挺乖的。
各科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也会自动跳过他。
不用问,肯定没写,就连原件很可能都找不到了。
李斌彬拿着语文教科书,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润喉。
这一连动作下来,大家就知道他有话要说了。
“同学们,假都放好了没呀?”
“没~”众人无精打采的嚎叫着。
“没?我也没,哈哈。”
教室里没一个人笑,这个笑话显然一点也不好笑。
为掩饰尴尬,李斌彬清了清嗓子,眼睛瞟到了角落里那个岁月静好的小伙子。
“小桃,把那个人叫起来。”
白小桃踹了一脚祁嘉良的椅子,祁嘉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靠...大脸,你tmd元谋人力气这么大?”
李斌彬在上面咳了两声,祁嘉良才扭过来头,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夏天实在太燥热了,蝉趴在树上无力地发出阵阵哀嚎。绿色溢满了校园,树叶被吹起的沙沙声,随着热风顺着窗户吹进教室。
少年脸上渗出薄薄的一层细汗,头发里面也是湿的。
“那我们今天的班会主要说这么几个事...”
“尤里干嘛呢?”祁嘉良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练习册答案当扇子扇着。
“第一...”
“大脸,你还给我装上高冷御姐了?”
“祁嘉良,要不你先说?”
......教室里又恢复成初始般寂静。
“好,第一呢,由于学校啊觉得咱们八班有点过于...呃...总之把咱们班的一些课和一班进行了捆绑。第二个,学校要求必须住校,放假的时候都通知过你们的父母了,你们带行李来了吧?”
下面一阵躁动,不少人都在吐槽学校的这个制度太恶心。
“都停一下啊,我念一下咱们班的宿舍名单,一会儿都回宿舍收拾收拾。”
八班大多数同学都在一起,只有祁嘉良一个人被分进了五班宿舍。
五班是文科班的打头班,肩比一班的存在。
一二五班在四楼上课,剩下的五个班在三楼。
祁嘉良和五班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好,一个是五班根本看不起他,第二个就是自己的前前前女友现在是五班班长的女朋友。
作为一个随性的人,祁嘉良也就这么算了,大不了...
“大不了就孤立他让他自己走呗。”
......
祁嘉良站在宿舍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五班男生想着怎么排挤他,难道不知道这宿舍隔音差吗?
现在进去可能有点不太好。
1V7实在打不过,但忍着又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掂量了半天,祁嘉良最后选择用小脑思考,一脚踹开了门。
门发出巨响,七个人齐齐地看向门口,然后皱着眉围了上来。
“你tm不会好好敲门啊?”
为首的长的人高马大,那气势就好像刚刚在背后议论别人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爷可没心情跟你们吵,让一让成吗?”
绝对不是自己怂了,祁嘉良这么安慰自己。
“都围在门口干什么,让人进来。”
人群不情不愿地让开一条道,里面坐着一位文艺青年,短短的头发,金丝眼镜框,手里拿着本社会主义文学档,翘着二郎腿,腰板比床板还直。
男生推了一下镜框,浓眉大眼,一种说不上来的帅气。
五班学委程谒,没有秦或出名但也有不少女生追捧。文科成绩榜榜首,全年级排第二。
程谒笑着站起身,走过来。
“你好,程谒。”
这文质彬彬的范儿看的祁嘉良的嘴角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心里骂:“有病吧,装货。”
祁嘉良理都没理,径直往宿舍里面走。
宿舍靠窗的位置有个桌子,供人学习用。
由于是男生,每个周日还能回趟家,大家就没带行李箱什么的。
八个床位上下铺,中间是楼梯。
祁嘉良住下铺,他把床单往床上一扔,下一步就...没下一步了。
之前生活上的问题都是奶奶帮他解决的,自己被宠的像个小少爷。
祁嘉良默默站起身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