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帝一时理不清头绪。
怀里巧儿双手捂着脸,趴在他胸膛上吓的发抖。
身后驰敏带着侍卫们跪着,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怕此事再在巧儿心里留下阴影,圣德帝咬咬牙,轻轻拍着巧儿的肩膀,说了实话:“别怕,是驰敏和侍卫。”
巧儿闻言,从他怀里怯生生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像个懵懂的小鹿似的。在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才鼓起勇气踮着脚尖,越过他的肩膀向后看。
正看到驰敏和侍卫们跪在地上,他们的身上和头发上还挂着枯藤的碎叶。
巧儿看看他们,又抬头疑惑地盯着圣德帝,用眼神无声询问他们为何在此。
圣德帝怎么好意思说实话。
他一本正经地道:“他们躲在暗中,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你也知道,前阵子锦绣宫遇到刺客,朕怕他们卷土重来。”
原来如此。巧儿松口气,“吓.....吓死臣妾了。”
“是朕考虑不周,没有提前告诉你。”圣德帝言罢,挥手让驰敏等人下去。
驰敏等人站起来向外走,他们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是以巧儿亲耳听着他们四个一点点向外走,最后关上了门。
她从圣德帝的怀里抬起头,四处看了一圈,发现只剩下他们两个,才嘘口气放松下来。
“他们怎.....怎么想的躲花.....花墙里面?”
“就是说啊,满墙的花中冒出一双双眼睛,谁看了不害怕。这般欠考虑,”圣德帝附和,“等出去了,朕罚他们二十大板。”
巧儿连忙阻止,“还是算....了,他们也是为了保.....保护我们。”
圣德帝立刻答应,“行,听你的,这一次饶了他们。”
他答应的太快,像是个被美人迷惑,荒庸无道的昏君一样。
巧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像他就在等着她说这句话一样。
莫非,驰敏是圣上故意安排躲在那里的?
巧儿怀疑地盯着圣德帝,心里的疑问还没说,又突然想到一个最重要的点。她睁大眼睛求证:“驰敏是一直躲.....躲在那里的?”
圣德帝点头,“是啊。”
完了!
那她方才爬桌子上,想要突袭偷亲圣上的事情,不是被驰敏等人瞧了个干干净净!
她的形象啊!
巧儿惊讶,懊恼,后悔,难堪,羞涩,外加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她重重地跺了一下右脚,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语气娇嗔道:“你怎么不提醒我呀!”
“提醒什么?”
圣德帝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巧儿不知道是气红还是羞红的脸,他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件事啊,没关系,他们该瞎的时候会瞎的。”
“瞎什么瞎,”巧儿道:“我看……看到有个人偷……偷笑了!”
圣德帝撸起袖子想要冲出去:“谁!谁敢笑朕的婉仪,朕把他的嘴给撕叉!”
“哎呀你,”巧儿能分辨出来他是在开玩笑,也可能是逗自己开心,想让她放松下来。可是现在她的心情,不是一个逗趣就能放松下来的。
和他说不通,巧儿泄气:“算了,不……不和你说了。”
她转身向外走。
“你不赏花了?”圣德帝想抓她的手,又被巧儿躲过去,最后只能朝她的背影喊。
巧儿脚步匆匆,气恼道:“不赏!”
她走出花房,正看到驰敏在笑着和小泉子说些什么,两人一看到巧儿,立刻收住笑容,低头肃立。
巧儿觉得,驰敏肯定在和小泉子讲自己在花房中如何胆大妄为地勾引圣上的!
她走到两人面前,抬头看着驰敏,语气严肃:“驰总管。”
驰敏拱手,“娘娘。”
纵然脸似火烧,巧儿佯装平静镇定,“圣上说,你该瞎的时候,会瞎的,是真的吗?”
小泉子看向驰敏:啊?驰敏瞎了?天大的好事啊,他怎么不知道?
驰敏立刻就抓住了巧儿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保证道:“娘娘放心,属下对花粉过敏,一到花房里眼睛就肿了,什么都没有看到。不光是属下,他们三个和属下是一样的毛病。”
“那就好。”巧儿沉声说道。
她转过身往回走,脸红的更厉害。
驰敏这么说,更是侧面表明他看到了自己想强吻圣德帝的画面。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走的快,一路低着头。飞云跟着她,担心道:“娘娘,是有什么事吗?”
巧儿摇头,眼睛余光瞥见飞云粉缎鞋尖,双眼一亮,“飞云,你方才一直在.....在花房门口,可有听见.....驰敏和小泉子在说笑些.....什么?”
飞云道:“泉总管嘲笑驰总管头上的枯叶,说他狼狈不像是侍卫总管,驰总管说你行你来,泉总管让驰总管先自宫,两人换一下位置。”
巧儿:“所以,他没有提花.....花房内发生的事.....事情?”
飞云摇头,“私下妄议圣上,可是死罪。”
巧儿有稍稍放心,驰敏瞧着不像是爱说闲话的性子,还很稳重,应该不会乱说的。
可是真的很羞耻啊啊啊。
巧儿回了锦绣宫,把飞云赶出房间,自己躲在榻上继续懊恼。
没一会,飞云又笑盈盈地进了门,“娘娘,圣上说您没看够,让花房的人把金星垂雨送过来了。您看是放到房间里,还是在院子里单独搭个棚?”
说实话,巧儿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金星垂雨。
“院子里吧。”
飞云又走了出去,安排人开始搭棚。
巧儿在锦绣宫里躲了两日都没有出去。
直到这天阴雨连绵,圣德帝带着小泉子冒雨来到了锦绣宫。
进了屋后,圣德帝脱下沾了雨滴的外衫递给飞云,然后来到巧儿所在的偏厅里,“听皇祖母说你身子不舒服?”
巧儿点头,“臣妾来.....来了月事,不想走动。”她这两日没去慈安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用的就是这个理由。
巧儿现在还是不想看到圣德帝的脸,所以只低着头佯装继续看书,来回答他的话。
圣德帝倾身,看她手中的书,“还是《史论》,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没有,挺.....挺好的。”
圣德帝低头呷了口茶水,茶具是他用惯后特意带来的,茶叶也是他常喝的,小泉子办事机灵,他带来之后没说话,小泉子就把这些东西全都留在了锦绣宫内。
他当然看出了巧儿在躲着他。
“还在想那日花房的事情?”
巧儿放下书,怒瞪着圣德帝:“你还说!要不是你,臣妾能.....能出那么大的丑吗?”
“这怎么能是出丑呢,他们四个连一个成家的都没有,咱们这是给他们当师傅,教他们夫妻相处之道呢。”
“哪有这样的.....相处之道,明明一直都是臣.....臣妾死皮赖脸在主动,你还躲.....躲臣妾。”
呃,圣德帝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
他早就准备了合理的说辞:“朕当时没想到你会这么主动嘛,朕那完全就是本能的反应,总不能来个女人朝朕嘟着嘴,朕都要去亲吧是不是,朕也没那么饥渴。所以宋婉仪,你得给朕适应的时间。”
巧儿完全听不进他的解释,“反正你.....你就是不.....不愿意,你还是下.....下不了嘴。”
说来说去,怎么又回到原点了。
圣德帝道:“朕当时就是和皇祖母胡说的,你也知道皇祖母那么难缠的人,要是说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她能想个招把咱们关到一个房间里,然后再下药强迫朕。”
巧儿小声嘟囔,还不如下药呢。
圣德帝只顾着解释,没听到她的话,“所以朕当时就是随口胡说的。你就记住了这一句,难道忘记朕曾经说过,你和宋老头长的一点都不像,朕还说你说不定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呢。”
巧儿仔细回想,他好像真的说过这些话。
她沉闷阴郁了多日的心情,有些许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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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抬头看着他,“那你能下得去嘴吗?”
圣德帝立刻道:“当然能啊,你忘了,朕还亲过你呢,还不止一次哦。”
说的也是。
也许在花房里,真的是因为太突然了,他才躲她的。
既然能下得去嘴,那她就不自请离宫了,好好留下来当他的宫妃。
打定主意后,巧儿的心情豁然开朗,身体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说话带着一丝喜悦:“行吧,臣妾就.....就原谅你了。”
圣德帝刚想松口气,又听到巧儿发愁的语气:“可是臣妾还是觉.....觉得丢脸,臣妾.....以后还怎么.....怎么见驰敏啊。”
圣德帝道:“你是主他是仆,只有他觉得丢脸的份,哪轮得到你不好意思见人。朕悄悄告诉你,驰敏这两日都睡不好觉,眼睛里都布满红血丝了。”
“啊?为何?”
“怕你换了他。这是一种人际关系的经营之道,当有人知道了你的秘密,那人要么成为你的心腹,要么被灭口。只有这两种情况,你的秘密才不会被泄露出去。这一点,驰敏很明白。”
巧儿听的认真。
圣德帝继续道:“驰敏身份在此,灭口不现实,那唯有把他调走,调到边疆去,远远的此生不再回来。可是边疆那么远,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家人一面,就算是成为封疆大吏,也不如在宫里当朕的侍卫总管来的如意。所以你现在不用着急,该急的是他。”
巧儿道:“啊?臣妾没.....没想那么多,也没想把他调.....调走。”
“所以啊,你就别把此事当回事,不然你越在意,他就越紧张。他一紧张,值守的时候走神,那朕的安全,不就松懈了吗。”
“行.....行吧,那臣妾试.....试。”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巧儿说试试,在看到驰敏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为情。
圣德帝心中冒出一个主意,他站起来,看向窗外,“如此好的雨景,不仔细欣赏一番,倒辜负了上天。宋婉仪,陪朕去观雨亭吧。”
他的话题转的太快,巧儿没跟上他的思路,“啊?现.....现在吗?”
圣德帝道:“是的,现在,此时,此刻。”
观雨亭在御花园西北侧的心湖旁,和锦绣宫虽然同处一个方向,但宫路曲折,绕来绕去,没个两刻钟走不到的。
外面的雨虽然不大,要真走个两刻钟,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全湿,也能把裤腿湿个大半。
巧儿还没说话,圣德帝又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不行,你月事来了,冒雨出去受了凉可不好,容朕再想个别的地点。”
巧儿犹豫片刻,她月事并没有来,那只是她不想出门找的理由而已。
但是现在让她解释,她又说不出口。
在她迟疑是否要解释的时候,那边圣德帝已经开口,“就你院里花廊吧,朕看上面搭了棚,又不漏雨,花香袭来,雨帘密密,这么唯美的地方,最适合演戏了。”
“演戏?”
圣德帝挑眉:“霸王硬上弓。这次朕来主动,你拒绝朕。让他们看看,这些只是我们关起门来的小情趣而已。如此这般,你心里该不会再有压力了。”
巧儿心下感动,但也觉得此事没必要,“不.....不用了吧?”
“用的用的,朕还没演过这样的恶霸呢,你就满足朕吧。”圣德帝朝外叫飞云:“飞云,准备一下,朕和宋婉仪要在花廊下赏雨。”
锦绣宫里东西齐全,飞云甚至还搬了个美人榻,放在了花廊里侧。
一刻钟后,两人已经站到了花廊下。
圣德帝搓着手,“宋婉仪,咱们开始吧?”
他说话的语气那么兴奋,巧儿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他其实不是为了打开她的心结,而是想过一过当恶霸的瘾吧。
巧儿看着他:“从.....哪里开始?”
圣德帝盯着她的胸口,想说要不从撕衣服开始。又觉得一上来就这么刺激,有些过了。他道:“要不先摸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