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子送完礼物回勤政殿的时候,就看到圣德帝殷切的目光。
小泉子知道他在等什么。
小泉子为难。
“你撇什么嘴,有事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丢朕的脸。”圣德帝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强撑着说道。
小泉子心想,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给你撒盐。他腰一弯,说道:“回圣上,奴才把琉璃珠送给娘娘了。娘娘打开之后看到是琉璃珠很失望,还说圣上嫌弃她痴傻,她决定要刻苦奋进,好好学习宫规。”
圣德帝:“......放屁,朕什么时候说她.....”
好像说过来着,而且还不止嫌弃过一次。
圣德帝被噎了一下,为自己辩解:“朕这次不是这个意思啊,那琉璃珠那么漂亮,怎么可能用来嘲讽人呢。”
小泉子答道:“奴才也是如此解释的。结果娘娘说.....”
“她说什么?”
“娘娘说圣上那么漂亮的嘴,说出的话还不都是嘲讽她的。”
“哼,”圣德帝被她的话气笑,伸手指着锦绣宫的方向,“她说得对,就她那智商,听不出好赖话,确实是个傻的。朕下次再送她东西,朕也是个傻的。小泉子,你去,把琉璃珠给朕要回来。”
小泉子:“啊?真要啊?”
“什么真要假要?朕说的话还能有假?”圣德帝气的要踢他,“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他没使劲,踢的也不疼,小泉子挨了这一下,“可是奴才回来的时候,锦绣宫已经熄灯了。圣上放心,奴才这就去喊飞云起来,让她找娘娘把琉璃珠拿回来。”
“熄灯了?”圣德帝念叨了一句,“那算了吧,明日再说。”
小泉子面露赞同,“就是嘛,圣上,娘娘进宫这么久,您没赏赐不说,还把太皇太后赏赐给娘娘的东西要回了一半。娘娘心里不痛快也很正常。”
圣德帝瞪了他一眼。
小泉子立刻转了话,“但娘娘是个好人啊,她没有怨您,还大热天的,亲自熬绿豆汤给您喝。听飞云说,那些绿豆都是娘娘一个个挑的呢,很费眼睛。结果您呢,好不容易送个礼物,还只有一个琉璃珠,娘娘可伤心了,坐在凳子上好一会都没缓过神。”
“谁给你说绿豆汤是为朕熬的?她那分明是利用朕罢了,还打着为朕好的幌子,朕没罚她那是朕仁慈。”
毕竟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小泉子道:“管她是打什么算盘,绿豆是娘娘挑的,汤是娘娘熬的,又在外面晒了大半天,亲自给您倒的,就差喂您喝了。圣上从前不是教奴才,不要看人说什么,要看人实际做了什么。”
圣德帝幽幽地看着他,“小泉子,你是不是被宋老头收买了,当了他的关门弟子?”
如此能言善道,循循善诱,好像下一刻自己一摇头他就去撞柱子了。
简直和宋老头一样让人讨厌。
小泉子笑道:“哎哟,奴才生是圣上的人,死是圣上的鬼,这一颗心都在圣上身上,哪能被人收买。”
“去去去,少来恶心朕。”
圣德帝虽然嘴上嫌弃,对小泉子的这番话却是很受用。
当然不是他表忠心的恶心话。
从小父皇就告诉他,人心难测,即便是经过皇祖父和父皇两辈子的治理,变的如此祥和的宫内,和看似和平的朝堂,依旧有不少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他们会利用他的善良,做一些自私自利的事情。
那些人惯会观察琢磨人心,会在他的底线之内,一点点地试探进攻。
他的本性不会轻易被改变,那唯有扶持能代表他‘铁腕’的人,才能镇住所有人。宫里是太皇太后,朝堂上则是刚正不阿油盐不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满朝大臣作风的宋老头。
这两个人,都和他说过一句话:不要看人说什么,要看人实际做了什么。
圣德帝躺在床上,开始反思自己。
自从小结巴进宫,自己因为宋老头迁怒与她,给她最低的位分,破烂的宫殿,夜里让她睡在地上,还要走她的赏赐。啧,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在无声地谴责他。
而她呢,因为倾心自己,只想陪着自己,其它什么都不计较。还去陪着太皇太后说话解闷,看望开解表妹林照喜,还给自己熬绿豆汤。
今日天气这么热,也不知道她在膳房流了多少汗。
结果她眼巴巴地跑过来,自己还让她坐冷板凳。
不该不该。
圣德帝躺床上翻了个身,要不明天赏赐她些东西吧,都升贵人了,自己不赏东西也说不过去呀,回头去了慈安宫请安,又要被皇祖母念叨了。
不行,真赏赐了,那宋老头岂不是要更嚣张!
圣德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半夜没睡着。远在锦绣宫的巧儿放下琉璃珠的事情后,却是一夜好眠。
次日天光大亮,巧儿自己掀开床帐起了身,“飞云,外面做什.....什么呢,这么热闹。”
飞云进来时,巧儿已经走到了内厅中,怪不得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飞云笑道:“是泉总管,带了些人过来,说要给娘娘搭个花廊,旁边再搭个秋千架,等天气凉爽些,娘娘就可以在院里乘凉了。”
“小泉子?圣上让.....让他来的?”
提起他,巧儿又想起来琉璃珠的事情,等会就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巧儿又开始发愁该如何面对她。
飞云为她穿上外衣,“应该是,婢子问他,他神秘兮兮的也不肯说。不过如果圣上没发话,这满宫里谁能指使动他啊。”
也是,小泉子可是圣德帝的内务总管。
“娘娘,要用些早膳再去请安吗?”飞云问。
巧儿拒绝,“先去请安吧,太.....太皇太后起得早。”
飞云为她梳好发髻,又带上相配的珠钗,“娘娘今日这套浅蓝的衣裙,真令人眼前一亮,清新的很。”
巧儿笑笑,“你和小红儿刚.....刚接触一日,怎.....怎地也学会了.....油嘴滑舌。”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小红儿的声音:“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个秋千架子搭反了!”
巧儿和飞云相视一笑,“出去看看。”
这才一个早上,院内的景象和昨日已是大不相同。院子的西南侧开了一个两丈多宽的花架,架子下的秋千也见雏形。小红儿笑嘻嘻地跑过来,“娘娘想要什么花呢?”
巧儿道:“都可以,你...你做主吧。”
“是,交给婢子娘娘就放心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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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让娘娘满意的。”红儿说道。
飞云羡慕地看着红儿,她说不出红儿张口就能说的讨巧话,方才夸奖娘娘的那一句,已经是她绞尽脑汁能说的最外向的话了。
“好,那我就等...等着看了。”巧儿笑道,“飞云,咱们走.....走吧。”
两人路过花架,朝门口走去。
在路过花架后的院墙时,正蹲在院墙角落处锯木头的一个小太监突然站了起来,他高举着手中的锯朝巧儿的身子砍去:“余孽!你去死吧!”
其他人离得远,又赶不过去,就连小红儿也吓的尖叫起来:“娘娘!”
巧儿本能地侧目,映入眼前的就是几乎要挨到她脑门的锯片。
她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腰间一沉,身体就被飞云带着后退了两步。接着她身体还没站稳,飞云就已经挪到了她面前,抬腿踢掉了小太监手中的锯。
这些动作,几乎是在眨眼间完成的。
小太监没想到飞云会武,他面色狰狞,转腕抽出腰间的软剑,再次朝她们冲过来。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身形强壮的宫女,也抽出身上的软剑,刺中身边没注意她动静的小宫女。
“娘娘,躲在婢子背后!”飞云不知道对方多少人,又扮了什么身份,不敢让她找地方躲起来,只能把巧儿藏到身后,先应付着眼前的小太监。
有人跑过来想要护着巧儿,有人尖叫乱窜,有人蹲在地上想找地方藏身。
院中顿时乱作一团。
巧儿不敢随便乱走,她不会武,眼下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听飞云的话,牢牢地站在她背后,不乱跑给她添乱。
她还抽空蹲下来捡了根粗细合适的木棍当武器。
纠缠间,终究是飞云更胜一筹。她接过巧儿递过来的木棍,打中行刺太监的手腕,趁着他失神,朝小红儿喊道,“去叫人!去叫人!”
小红儿嗓门大,她一听就向后跑,躲开那个宫女,仰着脖子朝天大喊:“救命啊!有刺客!快来救贵人娘娘!”
院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外面巡视的侍卫。
有了他们的加入,不过片刻时间就擒住了两人。
飞云伸开胳膊,牢牢地把巧儿挡在自己身后。等到侍卫把两人都捆住,她咬着牙道,“控制住他们的嘴,别让他们咬舌自尽了。”
此事背后,肯定还有主谋。
侍卫队长点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受伤的太监宫女:“那他们.....”
两人正在商议办法,巧儿眼睁睁看着有个抱着头战战兢兢的宫女,握住地上劈木头的斧头,整张脸扭曲着,又朝自己劈过来。
巧儿尖叫一声,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朝她扔过去。
等她意识到自己手里是被那个小太监扔掉的软锯时,手掌虎口处已经被锯齿割了一道口子。
身后蹿来一道身影,伸出长腿踢倒了宫女,又接住巧儿趔趄的身体。
巧儿的脸,咚的一声,撞到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鼻子处传来热流,巧儿抬手摸了一下,血糊了一手。
不知道是她虎口处的血,还是鼻子里流出来的。
圣德帝的手还托着她的背部,巧儿听到他胸腔震动,头上传来声音:“传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