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起初,是把秋姑的话当成乐子来听的。
秋姑在宫里快三十年,也是从太皇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跟着伺候的,她见多识广,说起‘勾引’男人的法子来,头头是道。
只是到后面,说着说着,话题就从‘如何伺候圣德帝’变成了‘如何让他爱上自己’。
话题转变不明显,但巧儿能感觉到,秋姑从最开始的敌视自己,转为真心为自己着想,想要自己和圣上长长久久。
秋姑接过飞云手中的棉帕子,给巧儿擦身,还不放心地继续叮嘱:“咱们圣上内心还是温善的,等相处的时间长了,娘娘就能看出来了。”
巧儿心道,他内心是否温善还有待考究,但她算是看出来了,他外表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男人。
“是。”巧儿答道。
擦了身子,飞云手中的托盘上放着的东西,就变成了一件红色的纱衣。
纱衣原本是叠着放的,并无任何异常。等到秋姑拿起来展开,巧儿才发现那纱衣很薄,薄的几近透明,穿到身上甚至还可以看到她的皮肤。
说白了,穿了和没穿一样。
不,穿了的话,白里透红,若隐若现,连周围的空气都暧昧起来了。
秋姑又拿过一件绸衣披在了巧儿身上,“娘娘是正经主子,这纱衣只能算是娘娘和圣上之间的情趣,在床上穿穿也就行了。外面还是要穿正经的寝衣的。”
寝衣一穿上,立刻把暧昧的气氛转为了正经,巧儿很满意:“都听、嬷嬷的。”
秋姑有自己的打算:圣上不是个不着调的人,今晚一定会来锦绣宫就寝。等两人躺到床上,看到娘娘胸口露出的红色纱衣,兴致被勾上来,两人一定能成事。这样太皇太后也就放心了。
想到这里,秋姑把巧儿胸口寝衣下的纱衣,又往外拽了拽。
飞云又摸出一套脂粉出来,“嬷嬷,要上妆吗?”
秋姑拒绝了,“娘娘天生丽质,再添妆就成累赘了。有时候多不如少,简简单单的就好。”
上妆还要清洗,总不能圣上正兴致高昂,再让他停下来等娘娘洗脸卸妆吧。娘娘能等,圣上也不能等啊,等坏了怎么办。
两人喜气洋洋地把巧儿送到寝殿,秋姑临走之前,还用眼神示意巧儿,多看看被她藏到圆枕下的《秘戏图》。
巧儿应付地点头把她送走,瞅着还不到时辰,便把秋姑交代的《秘戏图》拿了出来。
她确实好奇。
秋姑送来的《秘戏图》应该是精挑细选的,里面不光有各种图画,还加了人物介绍和情节,故事生动有趣,巧儿略过‘重要’的部分,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头顶上有人咳嗽了一声,巧儿看到来人,才恍然反应过来。她把《秘戏图》塞到枕头下,起身给圣德帝行礼:“见......见过圣上。”
圣德帝换了身轻便的圆领袍子,看着她慌张的动作,道:“哟,读书呢?”
“是。”
圣德帝朝她伸手,“什么书啊,拿出来让朕看看。”
巧儿把书藏的更深,低着头:“不......不用了吧。”
圣德帝大刀阔斧地在榻上坐下,依旧保持伸手的动作,“拿出来。”
巧儿把《秘戏图》拿出来,送到他的手上。
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圣德帝笑出来:“《秘戏图》?小结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看这等□□书籍。”
“秋姑给......给臣妾的,让臣妾好......好好伺候圣上。”
圣德帝把书扔到榻边的小几上,也没真的生气,上下打量着她:“既然让你好好伺候朕,那就去铺床吧。”
巧儿听话地把锦被摊开。
身后圣德帝悠闲地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那个绣鸳鸯的被子放地上,朕可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睡地上的话,一床被子还是舍得的。”
巧儿没听懂:“啊?圣上要......要睡地上......上吗?”
“是‘你’要睡地上。”圣德帝强调,“朕今晚能来锦绣宫,那是因为老祖宗定的规矩,你最好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巧儿看着地面,虽说现在是夏季,但夜里地上还是很凉的。好在床铺附近铺了块两丈宽的地毯,又有被子,应该没关系。
“那......那好吧。”
巧儿自己拿了被子,对折一下,躺一半盖一半,正好能盖住她的身体。
就是没有枕头,她脑袋挨着地面,虽说有地毯,也很硬。“圣上,能再给......给臣妾一个枕......枕头吗?”
她太过配合,和只知道和他作对的宋老头一点都不一样,圣德帝本来还想找事,现在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兴致缺缺。听到巧儿的问话,圣德帝凶巴巴地道:“不给。”
“哦。”
巧儿钻进被子里蛄蛹了两下,整个身子都躺在了被子上,双手合十放在小腹上,“圣上,那臣......臣妾就先......先睡了。”
圣德帝自己待着无聊,随手翻了两下《秘戏图》,听她呼吸平缓,想来应该是睡着了。他扔下书,自己默默爬到床上睡觉。
等床上终于不再传来动静,巧儿悄悄地睁开了眼。
她躺着的地方离床近,躺下的时候又刻意面对着床铺,所以一睁眼就看到圣德帝的睡颜。闹了一天,两人也见了三面,这是她第一次能认认真真地看清他的样子。
圣德帝今年才二十一岁,三年前先皇驾崩,他继位时也不过十八岁,在宋府爹娘眼里,从前十八岁的哥哥,还是个孩子呢。圣德帝却已经继位,成为一国之主。
纵然有英明的太祖和先皇把天下治理的一片祥和繁荣,但圣德帝身上,还是有压力的吧。
不过压力归压力,宫里的人把他的身体照顾的很好,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白日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远,他拿个小小的弹弓就能打中自己。巧儿的目光落到他搭在锦被上的右手。
常年练武,他的手指上磨了厚厚的茧子,不过手指细长,手背上的皮肤光滑细腻,滑落的袖角下露出他小臂上鼓鼓的肌肉,看着就知道手臂的主人很有力气。
顺着胳膊向上看,白皙的脖子,光洁的下巴,红润的嘴唇,巧儿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看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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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图》里,那上面图画显示的男人嘴唇的妙用,巧儿也抿紧了自己的嘴巴。
她正盯的入神,再反应过来时,就看到圣德帝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得意地看着自己:“小结巴,是不是被朕的美貌迷晕了?”
巧儿紧张地空咽口唾沫,“圣......圣上,臣妾能问个......个问题吗?”
她中了自己的美人计,圣德帝这会心情好,用手肘撑着脑袋,懒懒地斜着身子看她:“说。”
巧儿道:“圣上为何不......不与臣妾行......行敦伦之礼。”
她的语气很认真,圣德帝也不扭捏,认真地回答她:“因为朕很讨厌你的父亲,他在朝堂上不给朕面子,朕看见你就想到他,所以朕对你没兴趣。”
和巧儿心中想的差不多。她还想问,既然如此,为何会同意让她进宫。又想想没有必要,为何会同意,肯定是为了报复她的父亲呗。
“哦。”
得到了答案,她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乌黑的脑袋尖。
她冷淡的反应,浇灭了圣德帝想要再说两句话的心情。他扯过被子,前思后想,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才艰难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连早饭都没用,圣德帝迫不及待地出了锦绣宫,和他的侍卫总管驰敏抱怨: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当时宋老头说她为了朕茶饭不思,要死要活的,朕头脑一热,可怜她才让她进宫的。昨天下午又是沐浴抹香又是穿了......反正为了我们的初夜费尽心思,怎么最后什么都没做她就睡着了呢?”
驰敏从头到尾参与了整件事,他道:“会不会是圣上对她太冷淡,让她生了退却的心思?”
“朕对她冷淡吗?”
驰敏肯定地点头,“圣上给她起外号,还用弹弓打她。娘娘在宋府可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姐,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说的也对,”圣德帝想了想,自己昨夜还让她睡地上了,这对一个爱慕自己的女子来说,确实有些过分。
“不过宋老头太可气了,朕不能动他,对他女儿用点小小的手段都不行吗?她又有皇祖母撑腰,朕除了叫个小外号,做些幼稚的报复,还能做什么。”
驰敏和圣德帝一同长大,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闻言道:“圣上既知幼稚,那以后就别做了。娘娘已经进宫,若无意外,是要和圣上过此生的人。”
圣德帝看向驰敏:“你也觉得,朕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驰敏道:“不是臣觉得,是圣上就是这么做的。”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过两个月朕就喜欢上别的女子了。”圣德帝道。现在后宫里是只有她一个人不假,但未来的事谁能说的清楚。
驰敏肯定地说:“圣上不会的。”
“就你了解朕是吧?”
圣德帝想想,觉得驰敏说的还真对,自己确实想过效仿父亲和皇祖父,此生只有一女。只是这么简单就被他猜中了心思,圣德帝脸上有些挂不住,气的要去踢他。
驰敏跳起来躲过,又提醒道:“圣上,按照宫规,侍寝次日,该给娘娘升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