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媚生站在一众女子最中央,穿着一袭张扬的红裙,抱臂看着缓缓降落的飞舟,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我说,诸位还未见过林清风吧?”
话音一落,原本仰头的修士都有一瞬的迟疑,但都定定地没有转头,更没有与萧媚生说话。
合欢宗的女修,在各大宗门之中总是低人一等,萧媚生却像是觉查不到众人对她的嫌弃,依旧站在女子之中,各色衣裙中唯有她那一片火红亮的刺眼。
她转身,手指轻轻点了下离她最近的女修鼻尖,还对着人调皮地眨眨眼。女修本是个懦弱的性子,虽也讨厌萧媚生的做派,可竟然被这一举动弄得脸蛋通红,呆愣愣站在原地,怔怔地回道,“没有。”
等说完,她猛地摇摇头,悄悄往后撤了一步,心中有些恼怒,前辈定是给自己施了媚术!
她只在玄灵镜上看过两次林清风,而林清风出现在玄灵镜也一共两次,都引起轩然大波。
第一次,她一身红衣由白马驮上逍遥山,血流一地,只有一个模糊惊骇的背影,自此修真界出现了一个凡人修士。
第二次,她被身形高大的男子搂进怀中,一身残破的青衣,依旧是一个背影,没想到这男子便是那传说中的沈落听。
两次,她手中都握着一根漆黑长棍。
许多人都好奇这个女修究竟是何模样,再加上有人在玄灵镜中煽风点火,好些人都借着拜访与切磋的名义来了逍遥宗。
“我可是见过的。”萧媚生活像一个张嘴就骗人的游方道士,“此女不好对付,首先她就长了一张惹人讨厌的脸。细眉,眼角略圆,眼尾却往后拉长,若愿意抬眼瞧你,便能看出自瞳孔正中间往后飞扬起一道折痕,无端带出几分凌厉与冷淡,盛气凌人;而若是不想瞧你,长睫毛掩下的眉眼下垂,懒洋洋无视,只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姿态表情都嚣张地惹人想揍她。”
萧媚生回想着自己与林清风见过的短短几面,又蓦地想起那天为好友挡下一击时林清风温柔的眉眼,一时没有说话。
原本不接话的众人互相间先讨论起来,“听起来也只是气势迫人,长相...好似并不出众吧?”
“原来他会喜欢这般女子?”
“可是这么说来,她确实长得又丑又讨厌,只听形容我就有些想避开了。”
“不过听说她之前是凡间的公主,有这般气质好像也说得通?”
“......”
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的萧媚生摇摇头,但并未解释。“这第二点嘛,她心思深沉,睚眦必报。”红裙女修说着,把这些已经被她吸引过来看她的女修一个个打量了一遍。
“若是有人惹她,她一定会加倍奉还,毫无修道之人的仁慈之心,报复人的手法也极其残忍,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你看你们一个个的,修为最高的不过是入微初期,放在林清风眼中看都不够看啊~”
她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啧啧”两声,听起来颇为惋惜等下众人的遭遇。
这番话让原本就有些退意地女修又悄咪咪地往后撤了好些。
这些来的女修中不乏世家贵女,背后各个都有仰仗,消息也很灵通,要不然不会比沈落听一众人还要早到达逍遥山。这也就意味着当时林清风与陈若明之间的生死决斗,她们是绝对知晓的。
时间一长,竟然忘了林清风这人地可怖之处。
当日陈若明被卸去抹额,剃了头,世家脸面被按在地面摩擦,那人还嚣张的说“世家子,不过如此。”最前面千机门掌门独女薛羽萄后脊背一凉,恍惚觉得自己额前的长发被削去了一半。
而刚刚呆呆的那个女修脸色惨白,往后又退了两步,低头扯下璀璨夺目的额饰装进芥子袋中。她本是不来的,都怪阿姐,非要让她出来见见那位。
现在好了说不定她这么漂亮的脸蛋会被那位公主毁掉!
萧媚生看气氛渲染的差不多,准备总结陈词,说大家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时,就见几人苍白着一张脸对薛羽萄告辞道,“今日没有修炼,定会落下功课,师姐我们先走了。”
几个女子战战兢兢,萧媚生眉毛蹙起,这次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将这些小孩吓到了。
只是,还不等这几人走,飞舟缓缓降下,两伙人打了照面。
飞舟最前方站着一名男子,一丝不苟的逍遥宗弟子服,腰间佩剑,神情严肃,是逍遥宗大师兄苏易津。
飞舟停下,身后有一女修缓缓踱步而来。
衣摆摇曳,熟悉的天青色道袍,纯白色外披,是内门弟子打扮。女子头发全部束起,而她的右手......握着一根众人陌生又熟悉的漆黑长棍。女修神色淡淡,站在苏易津身侧,垂眼扫了眼下面众人。
整个修真界,只有一个玩棍的剑修--是林清风。
只这一眼,下面众人哑然失声。
分明穿着统一的弟子服,是青春纯真的打扮,可女子张扬凌厉,生生将几分纯真压下,多了几分贵气。林清风受人打量,也浅浅扫了下面女修们一眼,而后宽袖摆动,竟就毫无征兆地抬臂弯腰,露出一个笑来。
她手中还握着棍,抬眼时眼睛睁大了些,眸中笑意流转,眼尾睫毛飞翘好似勾人般扬起,嘴角只浅浅勾了勾,多了几分矜贵。
女气十足,却笑得意气风流,真真晃眼极了。
萧媚生敲敲下巴,有些意外地挑眉,而刚刚落在后面摘了额饰的女修脸又腾一下红了,脑子绞成一团乱麻,怎么,这.......也是个媚修?!
薛羽萄被林清风这一笑弄得有些呆愣,等林清风起身后也赶紧回了礼。
原以为的刀光剑影一个没看着,萧媚生倍感无趣,一个转身消失不见。林清风脸上还挂着笑,等着沈落听起身,却对着离开的那个火红背影看了眼。
浮云峰中,逍空坐在殿中投着几个石子儿,雾山坐在旁边,手上拿着几个瓷瓶翻来覆去看。
“你徒弟今天回来了,不去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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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空吊儿郎当地又掷了一把,“你徒儿不也回来了,你不去接接?”
“......他没长腿吗?”
“真巧,我那徒儿也长腿了。”
“......”
雾山收起瓷瓶,拍了拍身上落下的驴毛,对着此时心绪不平的逍空宽慰几句,“清风那孩子知道分寸,你不必过分忧心。”
自从沈落听说要来浮云峰,逍空已经坐在地上玩了好几天了,连自己天天拴在门口的老毛驴都带进大殿之中,折磨地毛驴掉了好多毛。
听了这话,原本还算平静的逍空兀地挥散石子儿,站起身。
“正因为她知道分寸。”
此时的他站在大殿中央,不羁道袍洁净似雪,脱去一身洒脱,终于露出自然境大能的气势。逍空神情漠然,肃穆近神,细看却露了几分悲伤。
“可我拦不住她,也管不住她。”
雾山坐在椅子上,语气平静,“单仪景修炼很认真。”
听了这话,逍空砸吧砸吧嘴,有些高兴地笑了。认真好,小孩子学习就是要认真。
“过来,今天玩这个。”逍空招呼老毛驴。
一直平静的浮云峰今日迎来了客人。林清风乘着灵鹤在前面带路,手上把玩着自己的长棍,想着自己这几日胸闷的原因,有些无聊。身后跟着的不但有苏易津、沈落听,还有一些其他宗门的女修。
她们的来意林清风清楚,自己却没管,这些有师尊在就行了。
果然等到了浮云峰主殿,只有苏易津、沈落听与单仪景三人跟她进去。刚一进去,几人脚步一顿,齐齐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大殿外。
林清风和单仪景对视一眼,还是单仪景开口道,“师尊,公主带了客人来。”
里面的逍空四仰八叉睡在大殿中间,毛驴后蹄上栓了根线,正在不知疲倦地转圈圈,林清风与毛驴对上视线,它就跟成了精一样,对着她哀嚎了两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林清风怎么也想不明白,驴这种根本抓不住毛的东西怎么会将大殿弄得像是下黑雪一样,而她的师尊是真的给她长脸,转头沾着一脸驴毛露出个大大笑,“乖徒儿,回来啦!”
雾山长老离得老远,周身筑起结界。
苏易津崩起脸,沈落听脸上也闪过一丝讶异,赶紧掩饰过去,两人不自觉挂了假笑,等待前面有些气到颤抖的人转身。
果然,林清风不得不挂起假笑,对着沈落听与苏易津拱手,“请二位稍等片刻。”说罢,直接带着单仪景冲了进去。
里面一阵鸡飞狗跳,不一会儿,两个小道童从里面跑出来,头上还飘着几根驴毛。
“真尊喊两位进去。”
殿中空无一物,老毛驴消失不见,只上面的座椅上坐了个端正的真尊。他对着两人笑笑,忽视林清风和单仪景两个有些黑脸的小孩,挥手将浮云峰另一侧的风景显出。
“这里便是我寻好的住所,小沈你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