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野生动物救助是我们与政府的合作项目。可能救助野生动物的机会很少呀！我们的学生很多在去工作前，他们需要学习机会，去和家禽牲畜多接触！”
莫灵认真解释：“普通的兽医服务我们也提供！我们有很多兽医，学生治不好的，还可以喊大佬老师，他们会负责的。”毕竟老师也怕学生丢自己脸啊！
“据我了解，镇上和周围村子里，都是去那个养殖场借兽医吧？”
莫灵之前去买鹅种时，那里的负责人就说过，十里八乡都找他们借兽医，现在抢他们一部分生意，也算是添堵报仇！
她进而争取道：“完全可以来找我们！不说别的，云岭农牧场的兽医工作都是由学生们在负责，还很抢手。”
“疫苗因为和大学合作，所以有补贴，一支疫苗才这个价。你们只要提前说一声，我们就能备好疫苗，直接去老乡家里帮忙。”
孙苏禾恍然大悟，有点懊恼。
“我们都以为你们那边全是教授专家，只接收野生动物和一些疑难杂症，没想到这些基础服务也做。这就是灯下黑吧！”
“这个价格确实便宜，比我们现在合作的低上不少，”她谨慎地问道，“但这疫苗安全性有保障吗？”
常年和牲口疫苗打交道的她，听到莫灵报出的价格低于市面行情，担心会不会是三无产品。
莫灵推广这个本就是为了给学校的师兄妹们积累经验，报的是加上了车旅费、幸苦费后的对外价。
“我们用的是禾益家的疫苗。”
这件事没什么不能说的，莫灵直接告诉孙苏禾。
“我们是走长河大学的路子，以最低价拿到的。还有市里的一些专项疫苗补贴，所以来我们这边找兽医的，基本上是这个价。”
“禾益，大牌子啊！那你们车旅费、辛苦费这些加上，一支大概多少钱！”
一听到禾益，孙苏禾震惊了。刚才莫灵报的价，虽然便宜但尚在接受范围，她还没太在意。
但禾益可是全国顶尖的疫苗品牌，价格向来不菲！他们镇之前组织人试着去谈合作，但对方只供应超大型养殖户，只能遗憾放弃。
没想到云岭农牧场居然能拿到货！而且这个价太便宜了，孙苏禾有点担心隐形费用比较高。
“啊？我们已经加上了这些费用了！”
孙苏禾大喜过望：“可以可以！毕竟他们跑一趟也不容易！回头我们商量一下，就去你们那儿签合同！”
莫灵也实话实说：“我们虽然能拿到禾益的疫苗，但每年是有数量限制的，合同签的量是这个数。”
“这个数量完全够我们镇用了！”
孙苏禾给莫灵盘算：“养殖场属于隔壁镇的企业。我们这边除了你家农牧场，工厂比较多多。村子里搞养殖的，大多是散户。”
莫灵放下心来：“嗯嗯，那就好。”
莫灵忽然想起了出门的目的，孙苏禾是管农业的，那她说不定能知道黑脸羊是哪家的。
“对了，前几天我看到那边有一群瓦莱黑鼻羊，请问是哪一家，接不接受卖几只呀？”
“嗯？你想买！”孙苏禾的声音陡然拔高，显得很兴奋。
莫灵有点摸不到头脑：“是啊，我是想买几只，怎么了？”
孙苏禾提醒：“啊，你应该知道，这种羊可爱是可爱，但方方面面都竞争不过本土羊吧！”
莫灵点点头：“我就是搞这行的，怎么会不知道？我是想着和大学合作，打造一条深度农业体验旅游路线，可以拿它们当个吉祥物。”
“瓦莱黑鼻羊的优势在于温顺，互动性好，简直就是天选吉祥物！”
“唉，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那家人了。”孙苏禾叹了口气，“他们一家被推销的外国人忽悠了，决定换羊种，咬牙买回来二十几只。”
莫灵目瞪口呆：“啊？把原来的羊全都换了？”
孙苏禾肯定地点点头：“是的，他们听信了忽悠，说瓦莱黑鼻羊温顺，容易管理，羊毛很优质，羊肉能卖得上高价。”
“结果买来后，发现长得慢不说，饲养成本还特别高。好不容易咬牙养大了，勉强卖出去两头就再也找不到销路了。”
“搞得原本家境还不错的一户人家，直接赔光了本钱。这些羊现在也舍不得亏本处理掉，就剩下老两口和小孩在家照看着，夫妻俩都不得不出去打工了！”
莫灵沉默了。很多农民就是这样，本身抗风险能力弱，一个错误的决定，就可能让全家陷入困境。
对她来说，养这种羊倒不算难事，场地也是现成的。
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学校的师兄师姐们，看能不能搞点研究项目合作租借一下。或者让它们和马做邻居？要是肉质确实好，慢慢找销路也行。
她家的马，现在也是农牧场吉祥物，本来是舅舅为了谈合作买的，后来本地马场倒闭，舅舅就把这三匹马寄养在农场。
农牧场也没人会骑，现在每天就是在农牧场散散步，悠闲得很。
莫灵不希望自己被当冤大头宰，坦诚地直说：“我吃下应该是没问题，但我也只是救急，没办法出高价买，不知道那家能不能接受！”
孙苏禾提议：“我们去问问吧！”
一张小轿车慢慢开了过来。莫灵等在路边，抱着瑞秋有些犹豫：“我可以坐后排吗？看着点瑞秋。虽然它不晕车，但还是小心点好。”
孙苏禾爽快答应：“行啊，没问题！”
进入乡里，这里看起来只住了十几户人家。
孙苏禾熟门熟路地停到一户人家的门前。
这家房子和其它房子对比，看起来比较新，也比较大。
孙苏禾在院子外喊道：“钱奶奶，在家吗？我来看看你们！”
一位中年妇女闻声出来，脸上带着惊喜：“孙镇长，您来了啊，麻烦您总是惦记着我们，快进来坐坐，我给你们泡茶。”
【嚯，镇长？】莫灵心里一惊，忍不住用眼神重新打量孙苏禾。
她记忆里的镇长是个大伯。在她家筹备农牧场时没少为难他们，导致她对镇长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大腹便便、难以沟通的中年男性上。
眼前这位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姑娘，居然是镇长？真不可思议。
孙苏禾笑着摆摆手：“钱奶奶，别忙了。是这位莫姐想买你家的羊，我带她来看看。”
钱奶奶一脸茫然，随即转为惊喜，居然还有人主动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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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她心里立刻盘算开了：全卖掉就能买原本的羊种，儿子媳妇能回来安心养羊，也不用委屈孙女当留守儿童了……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莫灵，还是摇了摇头，带着长辈的关切劝道：“闺女，不值得啊！你……我不能坑你。”
“你一看就是个文化人，听婶一句劝，出去找个班上多好！养羊风险大，更别说我家这些了，都没人要的。”
莫灵听了哭笑不得，她就那么像头脑发热来农村创业的愣头青吗？但钱婶的这份实诚也让她心头一暖。
“钱婶，您不用担心，”莫灵解释道，“我是真能用它们做点事的。”
“真的吗？”
钱婶的眼睛瞬间亮了，又有孙苏禾在一旁的保证，她也想赶紧脱手这些砸在手底的羊。
“闺女，你可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我们愿意卖！一只……这个价你看行吗？”
她报了个实在的低价，“现在我家有二十只，三只是公羊，其他都是母羊。”
钱婶的眼神真诚且朴实，莫灵心里快速算了一下，这价格钱婶家应该只赚了一点。
她没还价，直接点头：“行，就这个价。”
她跟着钱婶去羊圈看了看，每只羊的状态都不错，爽快全包，并当场付清。
钱婶收钱后，试探询问：“闺女，你怎么带走？”
莫灵一下懵了：她本来只想买一两只，牵着走回去就行。现在却买了整整二十只，这可怎么办？
钱婶看出了她的为难，主动提议：“你家应该不远吧？咱们干脆赶着羊走过去！省得找车了，你看行不？”
莫灵觉得这主意可行，这点距离她和瑞秋步行完全没问题。
钱奶奶回家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出来教莫灵怎么赶羊，赶羊的关键就是控制头羊。
赶羊这事可能也要讲天分，莫灵属于那种特别笨拙的。她手忙脚乱地挥舞着树枝，羊群不仅没有往前走，反而被她吓得四散开来。
莫灵急得直冒汗，怎么也找不到要领，一直在旁边安静观察的瑞秋忽然有了动作。
它响亮地叫了几声，然后像一道金白闪电般冲向散开的羊群，精准地将它们驱赶、聚拢在一起。
接着，它自然地跑在羊群前方，时不时回头看看，那群刚才还乱糟糟的羊，竟奇迹般地乖乖跟着它走了起来！
钱婶和莫灵只需在后面跟着，有经验的钱婶偶尔压压阵，羊群便走得十分顺当。
“哎呦喂！闺女，你这狗是什么狗啊？这也太灵性了吧！还会放羊！”
钱婶看得又惊又喜，羡慕不已。
莫灵也完全没想到瑞秋还有这本事，平时在家完全没显露过。
“钱婶，这是边牧，边境牧羊犬。不过我家这只是当宠物养的，不是工作犬，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它这么厉害。”
钱婶兴致勃勃地问：“那这狗好养不？我家买一只来放羊能行吗？”
“钱婶，我家这只……很贵的，犯不上专门买来放羊。”莫灵委婉地说，“您真想养工作犬，可以去问问专业的牧民。”
钱婶不死心：“你家这只好看又聪明！闺女，没事，你就跟婶说说，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