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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敌蜜间的羁绊啊!

作者:喵喵入予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闻人谕的指尖在酒杯边缘轻轻摩挲,月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冷硬的银边。


    他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


    所以他的目标是要让人人都知礼守法,那样才会真正迎来幸福。


    律法只是手段,重要的是让人人都有敬畏之心。


    “华小姐,”他忽然抬眸,眼底似有星火闪烁,“律法如秤,称的是天下公理,秤可以不准,但绝不能没有。”


    华天骄倚着朱红廊柱轻笑,“那若是秤砣本身就被挖空了呢?”


    “那就换新的,”闻人谕斩钉截铁。


    “而非任由众人持刀私刑,今日你杀该杀之人痛快,明日他杀看不顺眼的你,亦可称替天行道。


    若真如此,这世道便真要回到未开化的洪荒年代,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池塘对岸的灯笼突然被风吹灭,华天骄的半边脸隐入黑暗,她勾起嘴角,说得对!


    她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啪地甩在石桌上,简册展开,密密麻麻全是血字。


    “三年前漕运贪污案,十八条性命换来的证据,却被人销毁,不了了之。”


    她的指甲划过一个被朱砂圈起的名字,“这位会办事的大人,如今可正坐在工部侍郎的位置。”


    闻人谕瞳孔颤动,那句“全部活埋”触目惊心。


    “华小姐从何处得来?”


    “暗夜阎罗送给大人的礼物。”


    华天骄突然凑近,带着葡萄酒甜香的气息拂过他耳畔。


    “希望大人能够代替他,庇佑众生。”


    闻人谕紧握竹简,“我会另寻线索,但不会因此认可私刑,华小姐可愿与我赌一局?”


    “哦?”华天骄侧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若我能通过律法严惩此人,请小姐从此相信公道尚在人间,并让在下见一见那位暗夜阎罗。


    放心,在下不会将其抓捕,只是想劝他投案自首。”


    华天骄颔首,满眼期待,“既如此,我拭目以待,只是我还有一请求,让我见一见萧韵。”


    闻人谕微怔,“在下还以为华小姐想去便去,不用守规矩。”


    她也笑道:“大人这就取笑我了,你在这里,我哪敢?”


    闻人谕摇摇头,好似看穿了她的本质,“没有什么你不敢的,只有你想不想的。”


    毕竟都和暗夜阎罗为伍,当真是胆子大,打破常理。


    华天骄眼波流转,兴奋地倒满酒杯,“大人已经如此了解我了吗?那这杯酒,必须干了!”


    她趁机问道:“只是大人的过去我还不清楚,据我所知,镇西王已经派人查你。


    就是不知,你到底握着他什么把柄?叫他不惜代价地对你下死手。”


    闻人谕一饮而尽,望向夜空,朗月当头,和那日一样圆。


    “在下和华小姐一样,是个孤儿。


    也是因为那场战争,我的亲朋,我的故乡,都被屠戮殆尽。


    在下是替他们活着,不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打造一个和平安定的大梁。”


    闻言,华天骄的心,揪了起来,他们竟还有这般因果。


    “那你……可曾恨我的父母?”


    闻人谕看向她,淡然微笑,仿佛圣人包容一切。


    “从未,那时朝廷积弊,边关贫苦,将士们已经尽力。


    失去家的也不止我一人,华小姐不也一样,遭受痛苦。


    要怪就怪战争,对所有人无情。”


    “是啊……”


    她怪父母,怪朝廷,怪西域,怪镇西王,怪所有人依旧幸福生活的人。


    那个时候能安慰她的,只有落得凄惨下场的罪人,一切人性使然罢了。


    若是能早点明白,她也许能活得很快乐。


    “华小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在下虽渺小,但会尽力护你周全。”


    闻人谕亲自递酒,安慰道:“这样的美酒,美食,华小姐不想多体味吗?”


    华天骄破天荒没喝,只是紧握手中,盯着杯中涟漪,她啊,回不去了。


    闻人谕见状,立马转换话题,“有一事,还望华小姐解答。


    在下查到忠义王的部分财产被镇西王转移,未花费一个铜板。”


    闻言,她思绪回笼,眉头微蹙,“像是忠义王给的封口费,可我从未见二人有过接触。”


    倒是她忽略了,忠义王的财产被她陆陆续续捐向各地百姓。


    可具体的数目,那时的她并未有能力全部清算。


    一思索,闻人谕下意识摸向腰间,却空空如也。


    他转而负手,“这也是在下奇怪的点,镇西王甚至不愿意说谎搪塞。”


    “所以我们需要内应,不过让萧韵戴罪立功,符合你的正义吗?”


    华天骄挑眉,似是邀功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二人相视一笑,一醉方休。


    ——————


    清晨,华天骄带着食盒入了牢房。


    “大夫说,多吃绿豆,利于排毒。”


    “喂!萧韵!我知道你醒着,此行是来找你做交易。”


    萧韵面壁假寐的眼缓缓睁开,华天骄竟有事求她!那要着急的可不是她!


    华天骄默默白了眼,肩膀都在微微抖动,她倒要看萧韵装到什么时候。


    她突然拔声道:“按理说,咱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闻人谕都告诉我了,你对我很是崇拜啊!


    本小姐就大度一点儿,原谅你了!”


    此话犹如神医在世,萧韵瞬间起身,一脸嫌弃,偏偏耳尖露了馅儿。


    “谁崇拜你了!谁要你原谅!本郡主一人做事一人当,该如何就如何!”


    昨日她就是脑子有病,才给闻人谕说了那一堆话!


    现在,她后悔极了!恨不得真被父亲毒杀!


    忽然,眼前的人脱起衣服!她连忙捂眼,她们的关系可没好到那个地步啊!


    “看到了吗?”


    萧韵透过指缝,见到了触目惊心的伤疤,一时间忘记说话。


    烫伤叠鞭伤,又叠刀伤,凹凸不平,光是后背就没有一块好皮。


    她想去触碰,但又收了回来,“你……怎么搞成这样!怎么不找大夫医治!”


    华天骄穿好衣服,眼里光芒万丈,“为何要治!这些都是我的荣耀!”


    “你这般以后如何嫁人!那些人必会对你指指点点。”


    华天骄掰正萧韵的肩头,对上那双躲闪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萧韵!


    你的一生只有嫁人吗?从一个火坑里逃出来,又跳到另一个笼子!”


    “不然还能如何,我能做的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像样的归宿,可惜玉明月,他不愿意!”


    萧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以为谁都像你?”


    她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青黑的毒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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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了吗?


    这是父亲下的慢性毒,每月不给解药就会肠穿肚烂!”


    华天骄瞳孔骤缩,那毒斑形状竟与忠义王府下的一模一样,为此那些人根本不敢反抗。


    她抓着萧韵的手腕,大声呼喊出萧韵的勇气,“不,你可以像我一样!


    不管是揭发镇西王的丑事,还是算计他交出解药,用你的脑子打败他!


    别忘了,你是京城第一才女!这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称赞和荣耀!”


    萧韵第一次对上那双眼眸,眼里全是对她的信任和期盼,弱弱道:“我……可以吗?”


    “相信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强大,才是最稳固的靠山。


    我都能做到,你为何不行?难道你要承认你不如我吗!”


    可萧韵升起的斗志转瞬即逝,推开她道:“我不吃这一套!不想他死了,我也要跟着陪葬!”


    她却莞尔一笑,“你可知这毒来自忠义王府,当初被害的人也有不少活下去的。


    我不信这么些年,你没发觉点儿什么?”


    萧韵心头一顿,“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扳倒父王?而你有解药?”


    华天骄打了个响指,歪头道:“我就说郡主聪慧!”


    萧韵默认答应,只好奇问道:“你是恨我父王吗?因为只有他还好好活着。”


    她摇摇头,“恨他的是被他玩弄控制的人,被他欺辱压榨的百姓。


    到时候郡主大义灭亲,伸张正义,岂不是一段传奇?”


    “你倒是会替人着想。”


    萧韵冷笑,再怎么美化也是弑父,但她的心却躁动不止。


    “不过确实有趣,我也想看看父王求我的样子。”


    “来,那就说好了,不反悔!”


    华天骄伸掌,笑眼盈盈。


    萧韵会心一笑,“啪啪啪”击掌为誓。


    晌午,萧韵便因正当防卫免除死刑,杖责五十,送回王府。


    碎兰看着趴在门口的郡主,泪水止不住地掉,“郡主,奴婢背你回屋。”


    萧韵扯动嘴角微笑,尽力安慰,“幸好我还有碎兰。”


    她也有唯一忠心的人,她的碎兰不必那个迎春差!


    只是到了玉溪院,二小姐萧雅鸠占鹊巢,拦下她们踏足。


    “王爷有令,三小姐萧韵有辱门风,搬去祠堂思过,无命不得出。”


    “你们!三小姐可是太后娘娘亲封的郡主!”碎兰怒不可遏,而王爷竟如此薄情!


    萧雅一袭杏色云锦,带着她的首饰款款而来。


    “但这里是镇西王府,父王才是天,三妹妹你就自求多福吧。”


    萧韵看到这场面,不由得想起她自己,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这句话姐姐也该放在心上,说不准哪天你也落得我这般下场!”


    “碎兰,我们走,孝敬祖宗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转头,她问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会是小五住进来。”


    “二小姐被四皇子看中,纳为侧妃,而五小姐替郡主求情,冒犯了王爷。”


    萧韵垂眸,“回头将我的那套珍珠首饰送给小五,重回玉溪院她可是重要一环。”


    不过是侧妃,小五和她同为嫡出,当个正妃绰绰有余,问题是选哪一个皇子。


    不,要嫁就去东宫!


    半月后,机会来了,四国使臣入京续约,各种宴会排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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