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安从温初禾家里出来,跟着许懿一起去了他家。
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带着揶揄的笑看许懿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扔给他。
许懿灌了一口水,躲开视线,问:“有事?”
“你还喜欢她?”
“你眼神还是这么不好。”
景和安对自己试探的结果很满意,脸上笑容扩大,故意反问:“我说是谁了吗?”
许懿拧紧水瓶的手一顿,快速整理好表情,坐到沙发上,装傻闭口不言。
景和安很没有眼力见地靠了过去,揽住他的肩,说:“你没发现吗,只要她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就看不到其他人,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太明显了。”
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过了半分钟后客厅突然响起:“我讨厌她。”
景和安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带着点气愤站起身,盯着他:“不是……没有人会因为讨厌一个人而惦念她十几年的。”
他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对于两人突然反目成仇这件事却一点都不清楚,当事人不愿意说,旁观者黎乐之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他原以为两人是小孩子闹脾气,过几年就好了,没想到最后一个出了国,一个当了明星,算算两人应该也有七年没见过。
“……是吗?”他坐在沙发上,手无意识地摩擦瓶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和安快被他这副模样气晕过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深呼吸几次安抚自己,咬牙切齿:“行,你就继续讨厌吧,说不定人家哪天就和小栀的亲爸爸复合了,你这个闷葫芦就孤独终老一辈子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黎乐之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她顾不上吐槽温初禾自恋,赶忙将手机解锁查看,是景和安发来的消息——许懿说他讨厌酉酉。
她将手机翻转递到温初禾面前,说:“你看,景和安打探的消息。”
“哦。”温初禾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知道这附近哪有有中药馆吗?”
话题转换太过快速让黎乐之有些不适应,愣了好久才冒出一句:“什么?”
“算了,你应该也不知道。”
温初禾拿出手机给宁雅容打电话,询问附近是否有中医馆。
宁雅容如她所想对小区四周了如指掌,告诉她一公里外正好有家中医馆,又问她是不是心神不宁需要看医生,听到她否定的回答,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找中药馆干嘛?”
“秘密。”温初禾收起手机,双手搭在她肩上,“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后天,玉满楼,我请客。”
黎乐之知道她不准备说,没再追问,点点头,敲开温栀的房门和她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隔日,温初禾带着温栀出门的时候,外卖员站在许懿家门口敲门,他打开门从里走出来,签收外卖,是一束包裹得很奇怪的草。
“购买人还有句话带给你。”外卖员见他收下,后退一小步,轻咳一声:“知道为什么送狼尾草给你吗?狼尾草的药用是明目,希望你能好好治疗眼睛。”
说完,外卖员还不忘找补一句:“这都是购买人送你的祝福。”
温初禾在一旁听着,没忍住笑出声,在许懿看来时,留给他狡黠一笑,带着温栀走进电梯。
她的心情明显大好,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妈妈,你为什么笑啊?”
她正了正神色,捏了捏温栀的脸,回答:“今天要去给你上户口,这样我们小栀就不是黑户了,是不是很开心?”
温栀心叹不妙,转了转眼珠,突然难受地弯腰捂住肚子,说:“妈妈,我肚子疼……特别疼。”
温初禾见她疼得厉害,抱起她,缓慢地帮她揉着肚子,担忧地问:“除了肚子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妈妈,我们今天不出去好不好?”
温初禾抱着她直接坐电梯回了家那层,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盯着她看。温栀靠在床头,心虚地想挪开眼睛却被她掰正脸与她对视。
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温栀的眼睛,眼里充斥着震惊。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这双眼睛和许懿的眼睛有多像。难怪她会在初次见到的时候觉得很熟悉,原来是这样。
其实很多瞬间她都怀疑过许懿是温栀的爸爸,但因为相信温栀嘴里的那句她爸长得丑,还有她自己不愿意相信,就把这种可能性完全否决了。
她快速收回手,站起身走出房间,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慢慢地,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在脑海中串联起来,哪怕她不想承认,事实也在告诉她——她和许懿有个孩子,在未来。
“温栀。”她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
温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不敢继续装病,快速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身边,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进她怀里撒娇,只是站在她面前,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事你爸爸?”
“二月二十号。”温栀双脚往前挪动了一点,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声音也带着哭腔,“妈妈,不要丢下我。”
温初禾心里有气,看到她哭,又忍不下心继续冷脸,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轻声:“我不会丢下你,你先回房间,有些事我需要和他聊聊。”
温栀在她怀里点头,用手背用力抹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自己房间,坐在桌前翻开了最喜欢的绘本。
许懿接到温初禾电话的时候,正对着狼尾草发愁,思考该买个什么样的花瓶,才能和这束草相配。
“不是要和我聊温栀的抚养权吗?”
“过来吧。”
他因为这束草雀跃的心突然被一盆冷水泼下,一瞬间凉透了,僵着身子出了门。
门铃声响起,温初禾起身打开大门,许懿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不太好,但她没有要让他进门的意思,堵在门口,冷声:“许懿,耍我好玩吗?”
“我没有耍你,事发突然,我……”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事实上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温初禾真相,但每一次他都选择了隐瞒。
温初禾更生气了,将随手拿着的抱枕砸了过去,说:“小栀是我女儿,跟你没关系,你就别想抚养权了。”
“这对我不公平。”
“骗子不需要公平。”
说完,温初禾毫不留情地关上门,坐下冷静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会和许懿在一起?
温栀的房门轻响,她从里探出脑袋往外望,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捏紧手里的纸走了过去,诚恳地对着纸念:“妈妈,对不起,我撒谎了,我骗了你,这是我的检讨书……”
空白的纸上写满了字,中间穿插着拼音标注,温栀的字写得很端正,能看出写得很认真。
“绘本里的小熊宝宝做错了事,小熊妈妈说认错写检讨就会得到原谅。”
“可我不是小熊妈妈。”
温栀得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她愣在原地,想拽住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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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禾的手,又害怕被拒绝,僵在半空中。
她不是爱哭的小孩,但在会失去温初禾的事上总会无法控制地感到难过从而哭出来。温初禾意识到这点,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对她来说有些残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再次拉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说:“我原谅你。”
温栀在她怀中哭得直抽搐,一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好一会才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温初禾用纸巾擦去她的眼泪,转移话题:“你在哪里遇见的爸爸?”
“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很大的地方,爸爸说那里是机场,他从那里走出来,我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他就带我回家了。”
“你不怕他叫警察把你带走啊?”
温栀摇摇头:“爸爸说我和妈妈长得很像。”
“不过后来他还是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
“所以你给我的亲子鉴定报告是那时候做的?”温初禾又觉得不对,“他怎么会有我的血样?”
“你在医院里,爸爸找护士阿姨要的。”
温初禾想起二月份,那时她在一家医院体检,已经抽完血还被要求再抽一管,当时她没多想,竟然是用作亲子鉴定。那家医院是许懿家其中一家医院的体检中心,他能拿到血也就不奇怪了,忍不住吐槽:“以权谋私。”
“后来爸爸带我去山里,我就见到妈妈了。”温栀坐直身体,“爸爸说你们关系不好,所以我害怕你因为爸爸就不要我了。”
温初禾双手捧起她的脸,亲了亲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说:“你是妈妈的宝宝,妈妈不会丢下你。”
“那……爸爸呢?”
“他不重要。”
温栀闭上了嘴,开心地扬起笑容,妈妈说了不会丢下她,就一定会说话算数。
等到午饭后,温初禾突然想起要给温栀上户口,急冲冲地准备带着她出门,却被她拽住:“妈妈,爸爸带我去过。”
“他给你上过户口了?”
看到温栀点头,温初禾有些头大,刚放出豪言女儿和他没关系,这会发现户口在他那,她根本就没有抚养权。
她从家里走出,扔出的抱枕已经不见踪迹,站在许懿家门口,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回应,她又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没有被接听。
“小栀。”她喊了一声,温栀立刻从家里跑了出来,“你知道他家密码吗?”
“知道。”
温栀走过去点击了几个数字,将门把手往下按,“咔哒”一声门开了,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有人在里面。
“密码是0711。”
温栀突然将密码说了出来,温初禾装作没听见,犹豫了下才往里走。
“许懿,许懿,许懿……”
她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离开,房间门突然打开了,许懿从里走了过来,脸色看着比刚开还要差,声音更是嘶哑得厉害。
“怎么了?”
从房间走到大门口快耗尽他全部的力气,他无力地倚靠在墙边,强撑着精神回答她。
温栀靠近他,被他滚烫的手吓到,踮起脚想摸他的额头,却被身高限制了,她转头去看温初禾。她已经走了过去,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很明显是发烧了,于是她问:“药箱在哪里?”
许懿因为生病,脑袋转动得很迟缓,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理解她说的话,好一会才指向柜子,说:“在那。”
“去床上躺着吧。”
他这会反应得很快:“躺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