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两人在山里过上了没羞没臊……不。
因为拍摄出奇的顺利,他们甚至提前下山,郑策差点有把DV砸了,重来一次的冲动。
但下山后,她反而更能在骆乘光逐渐诡异的眼神里泰然自若了。
几天后是骆远方的生日,郑策的注意力得集中在这里才是。
原本她是不知道骆远方生日的,但出于女朋友的自觉,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男朋友的生日。
于是她去翻了骆远方的身份证,还被江蔚云当场抓获。
在江蔚云三观即将崩塌的瞬间,郑策及时补救,说她拾金不昧,在路上捡到了,还给骆远方。
但聪明如小江明显是不信的。
互相敷衍也是成长路上的必要技能。
生日这天,郑策把骆远方约在学校旁边的公园里。
女子:【你到了吗?】
农民:【到了。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女子:【不不不,你别动。】
骆远方心里了然,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那你快点。】
【不,不用急。】
他又发:
【慢慢过来,注意安全。】
迟迟没等到回复,骆远方才察觉自己竟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等郑策消息,不觉失笑,抬起头来。
此时,拐角那棵香樟树旁边,窜出来一个黑色影子。
行动很快,脚踩滑板。
郑策为了凹造型,学他穿一身黑,兜帽扣在脑袋上,垂头看不清表情,肩上斜垮的包也是黑色的。
她双手揣兜,冷漠地从那边滑过来,乍一看,挺帅。
但多乍两眼,就发现她全神贯注在前方的路上,紧张得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
骆远方笑着等她靠近,像等属于自己的星星照亮自己。
滑板经过一个空的木椅,经过广场,地上喷泉散射而出。
郑策穿越人群,笔直且毫不犹豫地朝他滑过来。
黑得五彩斑斓。
骆远方忽然想到这个词。
一帧帧变得缓慢,快靠近时,郑策才放心大胆张开手臂,抬头看他的眼里溢满笑意。
骆远方伸脚拦停滑板,拦腰将郑策抱起。
“送我了?”
他黏着调子小声问。
“嗯,喜欢吗?”郑策对滑板一窍不通,挑得头都大了。
骆远方倾身在郑策耳边轻啄了下。
“喜欢。”
那郑策很满意了。
“生日快乐骆远方。”
旁边不远处草坪上,有几个坐着轮椅的残疾人在闲聊,推着轮椅一同行动,要去岸边看南来的候鸟。
似乎一切都不完美,但又无可挑剔的宁静。
“你要怎么给我过生日?”
骆远方把郑策放下来,踏上滑板溜了两圈。
“可能……”
郑策十分遗憾地看着骆远方滑过来,抬手跟他击掌,讪笑道:
“不只我们两人。”
准备礼物的时候,郑策先问了欧阳长乐,欧阳当机立断嗅出爱情的酸臭,表示正好暑假,自己作为娘家人得先过审。
欧阳长乐正常情况下,放假应该会在学校打工的,并且她那所大学也是出了名的放假晚,郑策狐疑一秒,又瞬间自解,替欧阳开心,以为她终于会劳逸结合了。
然后郑策又在买礼物的过程中遇见了安城北。
这家伙身上装了探测器一样,躲都躲不过。行吧,反正也不多他一个。
他们租了一晚小别墅用来happy,骆远方打开门,又看见了杨吟。
杨吟嘿嘿一笑泯恩仇,“我决定不再和你作对,生日快乐。”
他非常江湖气地拍在骆远方肩头。
“……谢谢。”
骆远方想现场剃发,表演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看郑策,眼神询问刚没说杨吟也来啊?
郑策摇头如拨浪鼓。
剃发修行到一半,屋内传来安城北的声音:
“骆哥生日快乐!我给你发消息都不回我!你今天一天没理我,我变成了一只鸡,为爱判处终身孤鸡~~”
“哎哟我的妈,少看点网络段子吧。”几个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异口同声。
欧阳作为唯一一个大学生,揽下做饭重任。
其实也就是买上一包火锅底料,然后想吃什么菜就买什么菜。
这种冒菜式预制厨艺,据说在她们宿舍已经算米其林级别。
欧阳问:“你们这回期末怎么样?”
好家伙,大学生不懂人间疾苦。
一问一个不吱声。
杨吟痛苦回忆他考地理的时候,先把不会的题圈出来,打算做完后再回过头去看。没想到一张试卷做下来,圈成马蜂窝的样子,他愿称本次考试为圈地运动。
他又撕心裂肺回忆,考政治手都快抄断了,只要停下五分钟,整套卷子就会做不完。
文科试卷像老师说的一样。
抄,也得抄满答题卷,不准留空!
安城北投去羡慕的目光,丧着脸回忆考化学的时候,他提前一小时写完,全场最佳。
杨吟投去羡慕的目光,被安城北截住,原路送回。
安城北说,班里其余人都奋笔疾书演算草稿,唯独他高处不胜寒,一题不会写,差点起舞弄清影,变成精神病。
“那些能打败我的。”安城北不服气道,“我……不跟你们打。”
然后随手把骆远方给郑策剥的橘子给顺手牵羊。
骆远方手上一空:……
后到的周全和褚铭一来,在大半个场子都是体训生的局里,就显得分量相当重。
尤其只有安城北和杨吟还没成年。
显得压迫感更重了。
十八岁这个分水岭很神奇。
望着别人过了十八,感觉立马高大沉稳了几倍。而自己过完十九都可能还和高中一样清澈愚蠢,遇见谁都想叫阿姨叔叔,而自己已经可以被新出生的小孩们叫阿姨了……
听到杨吟要去北京考特长生招考,两位老前辈无不感慨,说没想到这群人里竟然就他一个人在体育方面混出了名堂。
杨吟嬉皮笑脸,一叠声的不敢。
寒暄一阵,欧阳继续进军厨房事业,郑策起身要去帮忙,骆远方心领神会接下客厅里端茶倒水的陪聊任务。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一瞬,匆匆分开。郑策有种他们已经成家多年,在自家招待宾客的错觉。
“哦哟,这么两步路,眼神也要拉丝的?”欧阳调侃郑策。
“羡慕么?”
“呃……不亏是言情天后。”
欧阳手里不停捣鼓,袖口随着动作上下移动。
“随手就是慷慨一吨狗粮。”
郑策忽然一把握住她手肘,上面有一块很大的淤青。
“什么时候弄的?”
欧阳笑她大惊小怪,大言不惭说平底走路摔的。郑策骂她不长眼,同时对欧阳从小就一边走路一边背书,脑子里时不时还会算数学,就是不看路的臭德行如数家珍。
欧阳行为大方,轻巧接过,朝门外望了下,煞有介事放低声音。
“不过啊,就我这两次和他的接触,我发现骆远方野心不小,虽然看着二不挂五的,精明着呢。”
欧阳把郑策惊异的眼神拍到一边去。
“不要这样看我。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他气质和这群高中生不一样,沉稳得吓人。加上你说他那些技能点,能是个安于现状的么?人可不像你,说回村就回村,啥都能不要。最后远走高飞了,还能不能记得你?啊?”
“你说得太严重了吧。”郑策不当回事。
“我这不是全心全意为你着想,怕你受伤嘛。”
话音刚落,骆远方走进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欧阳这人不愧是整天在网上磕来磕去,波棱盖堪比钢铁侠第一人。
在见到骆远方进门的一瞬,立马流露出“磕到了”的表情,朝骆远方傻笑。
转换之自然,非常人能及。
演技吊打内娱。
骆远方手还扶着门把手:……
他给郑策递眼色:这学霸脑子坏了?
郑策摇头,“她知道了。”
欧阳斜着眼撅着嘴憋笑,一副磕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模样。
“我们郑策从小就像个小大人,早熟得很,什么都憋心里,自己垒了很厚的墙。有些事你得主动问她,不要让她一个人难受,知道吗?”
刚听了一番“你太天真,对方太狡猾”言论的郑策:……
明目张胆地双标是吧。
看在你是我闺蜜的份上,原谅你了。
“我会的。”骆远方神色自如地看着郑策。
郑策有种要出嫁的错觉,耳郭泛红,垂头继续在案板上非常豪放地砍排骨。
“砰”的一声,所有人举杯庆祝暑假快乐,生日快乐,什么金店一周年开店快乐。主打占尽便宜,打包庆祝。
随着玻璃杯碰撞声响,颤颤巍巍的电路在同时支撑五个高功率电器的情况下,也短路了。
至于为什么是五个高功率电器。
因为本着便宜应占尽占的原则,这群抠门恨不得把人家底掏出来的玩意儿朝死扣。
先是抱着自家旧衣服过来,轮流用洗衣机;然后又是把整个房子空调打开;接着欧阳在厨房还用着电磁炉和烤箱。
最离谱的是,几个男生为了摆拍出别墅里吹着小风的惬意,拿了大功率吹风机来造假。
轰。
小别墅罢工了。它只是栋二层小洋房啊,不是什么抗造的军工产品,受不住这些二百五的祸害啊。
臣妾做不到!
四周一下子陷入黑暗。
……
有些扫兴。
几人又忙忙碌碌地点蜡烛,开手机电筒。
接着,准备的节目都派不上用场,都陷入沉思中。
安城北自告奋勇打破突如其来的沉默:
“没事没事,摸黑更好玩。孔子都会调侃房子怎么这么破,我们也要学学孔圣人的幽默感嘛。”
又是一阵意料之外的沉默延长。
欧阳问:“孔子什么时候这么有梗了?”
安城北理所当然,“学霸你上了大学就把高中知识还给老师了!他不是说了嘛,何陋之有啊?”
震耳欲聋的沉默。
还好少年们都处在一个不会扫兴的年纪。
最后,在场唯一能和安城北匹敌的周全以毒攻毒,以一首《干杯,朋友》带动全场合唱,饭局秒变KTV。
像安城北这种几乎对尴尬免疫的品种,更是不会在意刚才的小插曲。
他情到深处,拉着郑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
在骆远方两次把郑策的手给抽出来后,依然没察觉异常。
终于,骆远方忍无可忍,第三次直接走过去,把自己的手送给安城北。
安城北才泪眼朦胧地眨了眨眼。
“以后不要随便抱郑策。”骆远方对他说。
“为什……”
安城北可怜巴巴地问。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嗝。”
安城北被吓出了应激反应。
郑策也有一瞬惊讶,没想到骆远方坦白这么快。
“不是吧小兄弟,这么久你都没看出来?”周全调笑他。
“我以为你是激将法呢,要我女朋友被一大老爷们儿抱着哭,我让他眼睛哭瞎。”褚铭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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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酒补充。
安城北仍旧是定格状,跟照片似的。
“不是吧。”
周全看明白了,拖长调子笑道,“刚人都把郑策剩下的菜给一起吃了,这都发现不了?”
几乎是瞬间,安家泪崩了。
场面之宏大,之无法预料,之难以收场,之手忙脚乱所有人不知所措。
照安城北后来的说法,他是喜极而泣。说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会莫名其妙被触动到。
还说遇见这么坦诚相待的他,是你们这些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并进一步对外表示,不再举办任何关于那晚上,哭得没节操的新闻发布会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开始,吵吵嚷嚷地结束,青春似乎在他们身上眷恋着不肯离去,留给了这个夏天丰沛充盈的回忆。
回去后,家里也给骆远方举行了小型的庆生仪式,然后蛋糕以小江同学大包大揽作为完结。
寿星洗完碗,其余人都回各自房间睡了。骆远方走到沙发旁,郑策窝在上面,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他俯下身在郑策唇上亲了下,额头抵着她的,轻声抱怨,“过生日一个吻都不给我。别在沙发上睡。”
郑策睡得浅,嘴角慢慢上扬,眯着眼睛看他,声音微哑:
“我就等你结束,送你呢,结果自己来讨了。”
她说着慢慢闭上眼睛,仰起头亲了下骆远方。
“生日快乐。”
客厅没开灯,只有淡淡月光照进窗台。
郑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肤白胜雪,说不上来的温柔。
骆远方垂眸看了郑策许久,单膝跪上沙发,一手扶着郑策下颌,一手撑在她身后,贪心地将她和月光隔离,笼罩在自己阴影中。
然后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他亲得温柔,但郑策还是皱眉后退了些许,胸口起伏。
“这是在客厅。”
“他们都睡了。”
骆远方懒着调子,沉声里是浓郁的情绪:“我要生日礼物。”
“都送你……唔。”话音被截断。
唇瓣未分,骆远方搅弄吮吸她舌尖,间隙模糊不清地算旧账:
“今天都没怎么亲。”
郑策被禁锢在宣软沙发上,像被抽走了骨头,不剩力气。
脑子知道这不是个合适的场合,但唇瓣接触上柔软的一刻,空白席卷理智,浩浩荡荡。
他们压抑着越来越紊乱的呼吸,整个客厅只偶尔传来两声津唾相渡的水啧声。
城防就快沦陷。
就在这时,郑策手机屏不合时宜亮起,骆远方伸手从她手里抢过,皱着眉看了一眼。
“是欧阳,我有事问她。”
郑策一脸滚烫推开骆远方,定了定心神才接通电话。
旁边沙发塌陷下去,骆远方不动声色在她身旁坐下,在郑策“喂”了一声时,伸手把她捞坐到自己腿上。
郑策心跳继续漏跳,她故作镇静地小声问:“欧阳,你到家了么?”
“早到了,刚洗澡没看见你的消息,怎么了?”
骆远方离得近,能听清电话里的内容,郑策也没什么要瞒着的,索性随着这只格外黏糊的大狗。
可他更像只狐狸,趁此方便,等欧阳长乐说话的时候,就轻轻舔上郑策嘴唇。
电话那头说完,他又让开一定距离,眼神清明无比地让郑策回话。
郑策咽了咽喉咙。
“我想问……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总感觉你这次回来怪怪的。”
骆远方探身又要亲上来,不让她嘴闲着。
郑策及时按住他额头,避免发出什么奇怪声音,继续道:
“我家里出了那么些事我总都跟你说了吧。我就想告诉你一声,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搬家,每个阶段都在不同的地方,对周围的人没什么感情,朋友也几乎都是阶段性的,毕业了就不会有联系。所以,一直跟你有来往,我很开心。我想让你知道,你对我也很重要。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讲,行么?”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骆远方听见这样的剖白也没再动作,等着欧阳长乐的回应。
终于,那头有了声音。
“……我知道,我本来也要跟你说的。但想先跟我爸妈说说试一试,有结果了再告诉你行吗?”
“嗯。”
郑策俯身主动抱住骆远方脖子,骆远方偏头在她颈侧吻了下。
“那你处理完了,不论结果好坏都要告诉我,一字不差的。”
“知道啦。这么晚了,快睡吧。”
亲人,朋友,爱人,都能成为自己随时出发的底气。
打完这一通电话,欧阳长乐走出卧室,将一张诊疗单按在爸妈面前,说她想休学。
“我有点担心她。”郑策闷在骆远方肩头说。
“柯老师也说她太乖了,什么事情又喜欢自己处理,肩膀上担子很重的。”
“明天再把她约出来,问她什么时候能处理完。她会告诉你的。”
骆远方抱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两人之间严丝合缝,他又把郑策脑袋往后掰。
“先别乱想,听话。”
“嗯。”郑策点头,又看着他抱怨,“你怎么这么喜欢亲我,这张嘴送你行不行?都快被你亲肿了今晚。”
骆远方丝毫不慌,流氓耍得自然流畅。
“那换你亲我。”
“……”
郑策笑了。
她背着光坐在骆远方腿上,骆远方迎着光瞬也不瞬看着她。
他眼睛里像有一弯溪流,映照出她的模样。
她甘愿沉没在溪底,牵住了骆远方的手。
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
郑策闭上眼睛吻他。
谁让他今天过生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