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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客栈

作者:闲伴秋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哎,小公子,这话说的也太不近人情了,您瞧这位公子,还有这位姑娘,心静自然凉,公子您就是心性燥热!”


    他闻言看向梁疏璟与江愿安二人,梁疏璟手中一本正经捏着边缘破损空空如也的茶盏,看起来倒是悠闲自在。江愿安则是呆呆的坐在那处,饶有趣味看着他与掌柜斗嘴。


    “掌柜的你少说两句吧!再晚些我可不能担保会不会饿出人命来!”


    “得嘞得嘞!”


    待掌柜的离开后,谢元祯不由伸出袖子好好擦了把额头沁出的汗,虽说京川是方才开春不久,但马车驶了这么些路下来,气温愈发升高,几人到店内连水都还未用上一口,眼下一股火热气腾上心头。


    “你们当初来西域恐怕还没这么热吧?哎呀,小二,快添些水来!”


    谢元祯自小到大哪吃过什么苦,见梁疏璟与江愿安二人这般能忍,不由开口催促小二添些水来。


    “是没这么热,只是眼下也没那么热吧?”


    梁疏璟看着那破茶盏中转瞬即逝的颗颗圆润气泡,心中几许杂念也随着一同湮灭在茶盏中。


    谢元祯急不可耐端起茶盏喝上一口,茶水清冽,不,应当还算不上是茶水,倒像是不出奇的山泉水。只是格外清冽的一口喝到谢元祯口中,倒令他心性静下来不少。那盏水随即遭他一饮而尽,小二也恰好将菜食都端了上来。


    素三丝本就是道素爽的菜,经过厨子猛火爆炒,黄黄绿绿,色香俱全,只是那杂菜汤零零碎碎几片菜叶子沉底,若要说的难听些真是与泔水无二了。几人都端起粗糙的饭碗,客栈蒸的米与京川的可比不上,都是些不知掺了什么杂粮的粗米,不过口感却新鲜,饭桌上一时鸦雀无声,未待片刻几人饭碗便已经见了底。


    “掌柜的,你们这客栈还余几间客房?天字号的还有没有?”


    谢元祯吃的舒心,又走上前去向掌柜打听起客房。


    “哎哟,公子啊,您就莫说笑了,我们这破客栈哪还有什么天字号?不过间间包您住的宽敞干净!您打算要几间?”掌柜的见他这么问不由发笑,客栈盈利本就可见一斑,再花银子到打点客房上岂是要入不敷出了。


    谢元祯皱了皱眉,细想却也是情理之中,只罢伸出三根手指:“三间!”


    掌柜的欣然应允,点点头便将几人带至楼上,天边暮色降至,待几人走至拐角,掌柜的却突然停下脚步,神色凝重看向几人:


    “今日算我与三位贵客有缘,有件事情怕是不得不提醒几位...”


    见掌柜的一改方才那般从容,梁疏璟脸色也一并跟着凝重起来,难得开口:“什么?”


    掌柜的将声音压得更低,悄悄靠近几人:


    “说来也有些日子了,我们这带每逢午夜便要冒出一位所谓‘挖心贼’的蒙面怪人来,专挑像您几位这样的小生下手!夜间可定要锁紧门窗,倘若听到门外传来异响,万万不可开门!”


    语落,掌柜忽地将视线看向江愿安,


    “尤其是像您这样姿容貌美的女子!最是要小心!”


    江愿安被他这么一吓当即错乱了脚跟,若不是梁疏璟跟着扶了一把都差些要跌下去。


    “...多谢掌柜,您也是。”她险险开口,眼神肉眼可见慌乱起来。


    “你们两个男子汉!多留意人家小姑娘些!”掌柜假意胁迫指了指二人,随即便下楼去了。


    “这这这...璟王殿下,晚上介不介意多我一个?”谢元祯听了那什么“挖心怪人”的传言,也吓破了胆子,急忙朝梁疏璟使了个眼色,揪了揪他的衣袖。


    梁疏璟淡淡将衣袖收回,“介意。”


    听他这么说,谢元祯顿时便如临大敌一般,当初怎么偏在这荒郊野岭寻了间客栈呢!难怪掌柜的说这方圆十里的客栈都倒了,有这挖心怪人出没,能不倒才怪!


    “都回房吧,早些歇息。”


    梁疏璟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走进了三间客房夹在中间那一间。


    见梁疏璟进了房间,谢元祯便只罢将最里面那间让给了江愿安,独自一人步履沉重走进了最靠外那间客房。


    “谢公子,要不然...我住这间?”江愿安看他战战兢兢那副模样,于心不忍开口问道。


    “不用!我可以!”


    谢元祯朝她艰难一笑,毅然决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见谢元祯硬要逞强,江愿安只得放他进了那间客房,自己则是走回了最靠里的那一间。


    房内四处谈不上多雅致,但该有的都有,且摆放有序,桌案也是一尘不染。看来掌柜的也没说错,确实是住的舒心。她走至窗边,木窗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毕竟是常用常新,轻而易举便能推开。


    “啊——!!!”


    梁疏璟听到隔壁的动静几乎是当即赶了过来,推开门便瞧见江愿安正对的窗外枝头赫然挂着一只死去的黑鸢,血珠还顺着羽翼滴滴分明流淌出来。那只黑鸢甚至是睁着眼的,胸前心脏的位置被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大洞,虽说洞内空空如也,但一眼望去的确瘆人。


    他极快摁住江愿安的肩膀将她扶至身后,拧紧眉头盯上窗外枝头这只黑鸢。


    “没事,一只鸟而已。”


    他趁着问心剑还坠在腰间,抽出剑将那根挂着黑鸢的枯枝一把斩断,伴着树枝折断吱呀一声,那只死状惨烈的黑鸢与枯枝一同坠地,将屋后那片土地砸出一滩淋漓四溅的鲜血。


    梁疏璟神色冷峻将问心剑收回剑鞘,替江愿安关好了窗。


    彼时谢元祯闻声风尘仆仆赶来,见二人都站在窗边,急忙问道:“方才怎么了?”


    梁疏璟摇了摇头,


    “这间屋子朝向不好,你换到我那间去。”


    可这根本不是朝向的问题,那只被掏了心脏的黑鸢,分明预示着今夜挖心怪人的到来。


    “我、我不敢...”


    她恨不得开口求梁疏璟同她一间屋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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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不管什么时候,你只要在心中默念三声,待到第三声,我一定能赶到你身旁。”


    面前的人声音不大,却字字分明流进了江愿安心里,再不像京川簌簌的冬雪,倒成了春日里融化的一汪春泉。


    “没错!江姑娘,你住在中间,不管有什么动静,我与殿下定能立马察觉!”谢元祯也附和道。


    她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听了梁疏璟的话同他换了房间。


    回了梁疏璟那间房后,不知是出于何种安心,她竟真踏踏实实睡下来,鼻间满是陌生的气息,什么都闻不出来,什么都很陌生,最熟悉的是只与她仅仅一墙之隔的梁疏璟。


    方才那间房内此时只余下梁疏璟与谢元祯二人,谢元祯大抵猜到了是有关那挖心怪人,走到窗边冷不丁推开窗子向下一看,原本摔落地面的那只黑鸢此时已然不见踪迹,只余下地面上一滩骇人的血迹。


    “是那‘挖心怪人’干的?”他问道。


    梁疏璟顺势也向下看去,惊诧那只黑鸢竟转瞬间无影无踪。


    “是。”


    一种清晰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或许这方圆十里,根本没有什么挖心怪人。


    “你今夜多加留神,实在危险,记得跑。”他用力拍了拍谢元祯的肩,便毫不留情将人推至门外。


    谢元祯话还未说至嘴边便又咽了下去,心一横回了房。


    客栈二人的客人除了他们再无旁人,谢元祯将门带紧后屋外便陷入一片死沉沉的寂静,弯弯一轮明月与几处枯枝相伴,夜风掠过,本应来带树叶摩擦的簌簌声,但因屋外那颗老树早已干枯萧条,带来的便只有阵阵不为明显的风声。


    梁疏璟迟迟未闭眼,只是静静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脑海中时不时浮现那几日江愿安伴他在元璟府的场景。元璟府建成这么多年,府上少有外人走动,加上他不喜外出,热闹二字更是向来与元璟府不沾边。还有令他意外的是,她那夜竟能一人寻到思君苑去,所幸是还未问起,否则若是哪日想起了,又要缠着他身后问,问不出所以然来又要生气。


    以前倒是没发现,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就这么静静想了许久,梁疏璟嘴角甚至都挂起一抹自己未能察觉的弧度来。只可惜好景不长,屋外很快便传来几声轻微的异响,是木地板年久失修又有人走动传出的吱呀声,在一片黑夜中分外明显。那人应当是想摸着轻悄悄的步子来的,不过好巧不巧踩到那几块松动的地板,脚步愈轻,声音便在那片寂静中愈为明显。


    梁疏璟猜到他会来,却没猜到竟以这般粗劣的手段露出马脚。


    脚步声没有靠近,而是停在了离他不近不远的那间客房。随后,屋外便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梁疏璟握紧了手中的剑贴至门边,这三间客房,怎么偏偏好生挑中了江愿安那间?


    听到屋外迟迟未传来动静,梁疏璟的心愈发提起,忍不住将门细细推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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