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月拉起她，“走，跟我去厨房！”
方明月被她拉出去，两姐妹在厨房里捣鼓了起来。
外面的唐跃进也跟万辰安吐露了厂里的危机，大家人心惶惶，很有可能这年一过，他们就得下岗。
万辰安不知道媳妇儿那边有什么想法，不过唐跃进这个人，他有别的安排。
“这样，姐夫，下午你跟我去一趟市里吧。”
唐跃进不太理解为什么去市里，他们在桥县，就想孩子如果在桥县上育红班，就得跟着在桥县安顿。
万辰安看出他的犹豫，好言劝道：“姐夫，我知道你老实，但是眼光得放长远，桥县很好，但是市区的发展会更好！”
“例如我们厂，你知道我们厂的效益很好，但你不知道燕京的机械厂更加辉煌。”
“所以，你得走出去看看。”
唐跃进醍醐灌顶，点点头。
那边姐妹俩在厨房捣鼓了好一会儿，半个小时后，端着一盆红辣辣的麻辣豆腐出来。
方明月面上带着喜气，对唐跃进说：“尝尝看，月月教我做的，你看看味道怎么样。”
她看过了，做法也很简单。
就是百叶豆腐切成一指长的条，过油炸一遍捞出，再炒个辣椒油一拌，就做好了！
唐跃进拿了一旁准备好的牙签，抿唇控制口里止不住分泌的唾液，用手接着，送进了口里。
咸辣的油香和蒜味充斥着口腔，眼睛都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这怎么做的？”
看两人进厨房捣鼓也没多久啊。
方心月只是想起了那平江香干，三角形的那种，不过她觉得这种条形的更方便，切起来不费力。
方明月跟唐跃进神秘一笑，“月月教我做的，我觉得很简单，想做这个！”
夫妻俩有商有量，对视后，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唐跃进捏着牙签，重重点头，“这个好，桥县应该还没有这种吃食。”
方明月摇头，“我想去市里买房子！”
唐跃进意外的看看妻子，又看了眼那边的方心月和万辰安，这夫妻俩倒是不谋而合了。
“辰安刚说下午带我去一趟市里。”
那边方心月侧头看万辰安，“去市里做什么？”
万辰安但笑不语，“随便看看，顺便帮他们找房子。”
直觉这男人又要搞惊喜，方心月嗔他一眼，就由着去了。
转而跟方明月商量这个麻辣豆腐怎么卖。
“成本最大的就是油，到时候我帮你想办法买些来。”
仓库里不少呢，不拿出来用了放着也是放着，就每个月给送过去一些，自己人买卖，不用担心市扬查。
方明月刚还在想呢，这下心里一阵安定，“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方心月摇头，“没事，咱们自己不要声张就行。”
“至于这个售价，你到时候找人弄些油纸，折成漏斗，装一兜卖多少钱，保证自己能赚，学生能吃的起就行。”
方明月点点头，吃了一根麻辣豆腐，心里都开澎湃了起来！
中午吃了饭，万辰安就带着唐跃进，跟李泽玉借了厂里的吉普车往市里去。
眼看着要进市区了，唐跃进见万辰安拐了个弯，“辰安，这是去哪？”
万辰安侧头笑着回他，“我想去看看苗圃，待会儿再带你去看有没有房子。”
“这房子急不得，咱们放出消息去，下个星期再来一趟就行。”
有了答案，唐跃进就没有多话，老实坐着。
车子在偏僻的苗圃停下，这边鲜少有人来。
两人开门下车，一起走进没人的苗圃大门。
“有人吗？”
万辰安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远处的一个小屋里立马有人探头出来。
“找谁？”
那人戴着工人帽子，手臂上还戴着袖套，脚踩沾满泥泞的胶鞋朝两人走过来，手上的剪刀都忘了放下。
打量两人，纳闷这大过年的，怎么有人跑这里来。
万辰安上前，“同志你好，我是安县机械厂的万辰安，同志怎么称呼？”
那人以为是机械厂需要绿植，立马面色缓和，“你好你好，叫我老向就好。”
手往身上搓了搓，伸手跟他握手。
“是要花吗？这个时候没有开花的，只有常青树。”
万辰安松手后摇头，“不，我想来问问这边的经营情况。”
这话有点冒昧了。
老向脸上笑容垮了下来，没好气道：“经营情况你得问林业局，国营单位，可不是我们这些工人能说的。”
万辰安轻笑，“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了解情况。”
“之前来买苗得知，现在可以承包给私人经营。”
这事还只是在内部传开，老向心想可能是其他人跟他透露的吧，脸上缓和，点头，“是有这回事，不过只限原职工。”
万辰安点头，跟他了解的差不多，“那我们能问问这苗圃的经营面积吗？”
老向看看两人，虽然没明白他为什么还要了解，还是颔首带着进去，边走边介绍：“大概是一百亩的样子，利用率只有百分之六十。”
然后遥指那边的楼房，“那边是生活区，仓库知青安置点。”
“这两年知青们陆续考试回城，现在就剩下我们十来个工人在管理苗圃。”
万辰安点头问：“人手够吗？”
老向点头，“忙的时候不够，不忙的时候，比如现在，一个人就能干所有事。”
说着指着那边三米高的树木，“那些长好的都不用管，只春天的时候，需要给一些花花草草施肥除草松土。”
“还要扦插，育苗，都是在春夏进行。”
万辰安明白。
“那你们的工资呢？”
老向有问必答，这也不是秘密，“基本工资是42，工龄补贴3元，野外补贴6元。”
“苗圃还有一位主任，68元和其他补贴。”
“至于技术员工资，我不知道，只到了育苗季，林业局会派人下来指导。”
说完看了看无人的四周，声音放轻，“苗圃完成指标后，超额苗木出售有提成，不过这几年很少了，营收不太好。”
万辰安理解，主要是这边的绿化原本就容易生长，加上还有个农大，就是赵翠莲的学校，学校也有个苗圃。
所以两方形成了竞争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