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买点柴,把炕烧上应该没关系。
如果晚上要住陆卫风家,那他是不是该给他来点安眠药?
琢磨来琢磨去,好歹是到了金口大队。
拖拉机突突突的出现在队里,有些不怕冷的人会站在门口看是谁来了,这大冷的天,谁也不乐意出门!
等看到坐在六子身边的陆卫风时,大家又纷纷惊讶。这小子不是投奔万辰安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还有,那后斗里的是谁?
待看清楚,又倒吸一口冷气。
从金口大队出去的知青,竟然又回来了!
回来干什么?
他们并不认为金口大队让知青们有什么留恋的!
万辰安下车,把给大队长带的东西拎了下来。没什么好东西,就是普通的红糖点心酒什么的。
主要是亲亲老婆说想看看陆向红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人停好车直接往陆建国家去。
早就得了消息的陆建国正在家里翘首以盼,主要是想知道陆卫风跟着万辰安混的怎么样。
毕竟所有知青都考上了大学,只有万辰安和方心月两人,放弃了这条出路,直接成了双职工家庭!
“卫国,万知青!”
陆建国热情的迎了两人进屋,看到两人手中拎着东西,客气的说了句:“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
“快上炕暖和暖和,在外面冻坏了吧?”
陆卫风摇头,“还好,家里怎么样?”
几人坐上炕寒暄,最后问到万辰安,陆建国想问问机械厂的情况,“怎么突然回来了?”
万辰安如实说:“出来公干,正好在农机厂,就跟陆卫风回来看看。”
他知道陆建国的小心思,转移话题,“我妻子让我问问你家陆向红怎么样了,她人呢?”
陆建国看了眼自己儿子陆伟,叹了声:“唉,去年嫁人了,前阵子来消息说怀上了,这大雪天的,不方便出门。”
“难为方知青惦记了。”
万辰安垂下眸子,刚才进来看到大队长家又盖了两间房子,还多了个陌生的女人,应该是陆伟娶妻了。
看来是陆向红的彩礼换来的。
“她婆家还好吧?”
陆建国点头,“挺好的,婆家是县里的。”
万辰安了然,县里才出的起大彩礼!
“他男人对她怎样?”
这下陆建国面露难色,“那丫头脾气大,男人都压不住她,一闹脾气就要跑回来,我跟她妈也犯愁!”
“这孩子就是一点都不安分!”
万辰安无声的冷笑一下,没有搭腔。
陆卫风和六子相视一眼,也纷纷选择不吭声。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陆建国察觉,僵着脸看向这个记忆中的青年。当初,万辰安刚来金口大队的时候,还是那般的稚嫩。现在成熟了很多,可还是一样的不给面子!
那边小凳子上坐着的陆伟烦躁的抓着脑袋,心里埋怨着父亲的特立独行,更恨自己的懦弱,反抗都无能为力!
妹妹不情愿的嫁了,回来他又碍于父亲的压迫,不能给妹妹出头!
六子很有眼力的开口解围,“风哥,你跟万知青上我家吃饭去吧,我妈早就准备上了!”
陆卫风看向万辰安。
万辰安已经起身了,“大队长,那我们先走了。”
陆建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半起身,要下炕的时候,他们人已经出了屋门。
看着人消失,他颓然的坐了回去。
陆伟也没起来送,双手抱头蹲坐在那。
“爸,向红要是过得不如意,就接回来吧!”
陆建国捶着头,良久后,才点头。
“我以为县里的婆家会对她好……”
陆伟起身出去,没有回答他的自言自语。
万辰安陆卫风带了东西去六子家,吃了晚饭,就琢磨今晚睡哪里。
六子家不行,房子小,一家七口人呢,留下就是添麻烦!
陆卫风做决定,“上我家去,褥子什么都还在,就是要给六子弄点柴火,今晚把炕烧上!”
于是几人又往陆卫风家去。
好一通收拾后,两人终于合衣在烧暖的炕上睡下。
万辰安下炕倒了一杯温水,自己喝的时候,往另一个茶缸里面丢了两粒安眠药。
“喝水吗?”
陆卫风正好口渴,还要睡一晚的炕,肯定会口渴,忙撑起身,“谢谢。”
看着他喝下,万辰安躺上炕,闭眼假寐。
等到陆卫风打起了鼾,他才轻手轻脚的起来,走出了院子。
脚步踩在雪上面咔哧咔哧,村里家家户户都灭了煤油灯,只有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的亮光照出前方的路。
万辰安进空间,方心月靠在床头还没睡,转头问他,“到哪了?”
万辰安俯身亲她,又往儿子那毛绒绒的脑袋上面亲了一口,“今天下午到了金口大队。”
“我现在带巴图鲁上山,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找到虎妈,我再来叫你!”
方心月看他身上厚厚的衣服,“好,那你注意保暖。”
万辰安点头,跟她交换一个深吻,出去找巴图鲁。
月下,一人一虎突兀的出现在雪地上。
巴图鲁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度冷得一个激灵,抖得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东北虎了!
万辰安翻身上了它的背,“跑起来就不冷了!”
巴图鲁想吼一声的,但是牙齿都在打颤,只好先跑了起来。直到跑到山脚下,它才逐渐适应这零下二十度的低温。
一路寻着记忆上山,巴图鲁试图搜寻一些味道。
万辰安把猞猁、泰山安琪也放了出来,看着它们也在打哆嗦,然后默不作声的跟着巴图鲁的脚步。猞猁适应过后,就在树干之间跳跃穿梭了起来。
还会时不时的叫上两声,想要吸引虎妈的注意。
如果虎妈在的话!
泰山安琪狂打了几个喷嚏,好在原本毛发就厚,还在换毛,也很快就适应了这边的温度,在林子里狂奔起来。
巴图鲁不甘示弱,驮着万辰安站定,气泡音低吼,“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