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结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500%］
［沈烬舟黑化值：98］
［请宿主立刻采取行动阻止男主黑化］
……这杀千刀的死系统。
慕酌吃饭般平常地将染血的手从沈烬舟胸口的血洞里抽出，麻木退后，他笑容僵硬。连那因为处刑疼痛，眼尾处泛起的红都没有褪去，他就又被送回来了。
洞窟都出不去，给这么高的继承比例有屁用啊？这个山洞里只有他和沈烬舟，他还能把沈烬舟给杀了吗？
等等？出去？
慕酌眼前一亮，人生好像突然有了方向。
对啊！他还从未试过离开这个洞窟呢！万一行得通呢？真是太久不动脑，生锈了，连这都没想到。
重燃希望，慕酌大步上前，神色决绝地就开始撕扯缠绕在沈烬舟身上的冰冷链条。
“……师尊这是做什么？”看着慕酌近在咫尺的俊颜，沈烬舟被雷到，厌恶地侧头避开。
“莫非是又腻了，想故技重施，再拖几日吊着弟子，等下一次心血来潮再剜心取乐？”
沈烬舟的话实在难听，慕酌也懒得听，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只专心地扯着铁链，撇着个嘴，脸都因为用力略微皱起。
什么破链子，比死死缠绕的耳机线还难解！
“师尊又在演哪一出？”沈烬舟嗤笑，语气刻薄，“弟子有时真觉着，师尊该去梨园挂牌，定能名动四方。”
这是在骂他戏多？
慕酌白了他一眼，冷冷回敬道：“我音色动听谁都知道，不劳你提醒。”
“师尊这么说，倒是弟子考虑不周了，”沈烬舟闻言弯起唇角，笑容赏心悦目，“蓬莱仙乐渡有缘人，师尊金口一开…怕是整片琼灵都会被您超度，阎罗殿的业火也要自愧不如。”
那你咋还没被我超度呢？慕酌腹诽。
“聒噪。”
虽然有心继续参战，但目前还是解铁链更重要，未免分心，他只得忍痛停下这两小儿辩日般的斗嘴，却还是恶趣味地抬手，在沈烬舟额上轻轻一弹。
［叮咚，男主黑化值 2］
呵呵。
脸上浮起一抹死亡微笑，慕酌果断扔下铁链，抬眼迎上沈烬舟几乎喷火的目光，看着对方眼中滔天的恨意，反倒奇异地浇灭了他心头的烦躁，轻挑眉毛，他心中兴味渐起。
这是在向他宣战吗？
好！那就开战吧！
“呵…”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慕酌语气玩味，阴阳怪气地说道，“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弹一下怎么了？你脸上是镶金了还是镶玉了？碰不得？”
沈烬舟额角青筋直跳，冷哼回怼道：“弟子的脸上自然比不得师尊，师尊这脸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怕是千年玄铁也难以分毫，弟子望尘莫及。”
“过奖过奖，”慕酌非但不恼，还像是听到了什么夸奖，欣然点头，甚至煞有其事得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脸皮厚也是本事，总比某些人心比墨黑、嘴比夜叉毒，偏生还长了张一碰就跳脚的薄脸皮强。”
“弟子心黑嘴毒，不正是师尊您言传身教、以身作则的功劳？”沈烬舟越战越勇，轻笑反击，“弟子脸皮薄，至少还知道疼，不像师尊，怕是连羞字怎么写都忘了。”
“哦？言传身教？那你现在这顶撞师尊、牙尖嘴利的本事，想必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慕酌满脸浮夸地挑眉，“恭喜恭喜，徒儿出师了！待日后你成功收徒，可别忘了把他们带过来唤我一声师祖！”
“青出于蓝？弟子可不敢当！”沈烬舟反唇相讥，“师尊你这误人子弟、颠倒黑白的本事，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这祸害遗千年的高帽，您还是自己好好受着吧。”
［宿主别吵了……］系统弱弱地声音传来，好似突然有了人情味。
慕酌勃然大怒——
沈烬舟骂完他才劝？拉偏架啊！
［倒计时：一分钟］
行！算你狠！
担心待会儿刨心被撞见后这小子又发疯，害他又承受一遍万蚁噬心，慕酌狠狠剜了沈烬舟一眼，憋着满肚子火气，转身离开洞窟。
洞外的景象有些出乎慕酌的预料，这山洞竟然并不是在荒野山林，而是在绯渊教内部！琼楼玉宇、美轮美奂、雕梁画栋，一副江湖正派、仙家楼阁的模样，琼灵大陆当前最大魔教绯渊教竟然是长这样？不科学。
慕酌微怔，感叹一番后又强行拉回心神，低头看向手中冰冷的匕首，他喉结滚动。
而后，他抬手，将匕首捅进心脏。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5%］
「有没有搞错啊！才百分之五？！」
［判定：无误。宿主下手太轻了，只能获得这么多］
「废话！随便扎一下意思意思就得了！哪个狠人真能下手把自己心脏捅穿啊！」
慕酌气急败坏地抽手，低头又开始解那该死的铁链。
“……师尊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跟个复读机一样啊！”慕酌大怒，报复性地甩开铁链。
“……”沈烬舟愣住，好看的眼眸中满是迷茫，“复读机…是何物？”
“呵，男人、你不用知道！”慕酌扯出一抹邪魅狂狷的霸总笑，成功恶心到对方，见状他十分满意地低头，继续跟铁链搏斗。
还是一如既往的难解。
那个“慕酌”是直接用这个铁链绑了个中国结吗？！
慕酌森森冷笑，既然解不开，那就不解了！他直接把这个洞给拆了不就好了吗！
唉？解开了！
念头刚起，铁链竟“咔哒”一声脱落，慕酌愕然回首，正欲招呼沈烬舟离开。
结果——
［叮咚，男主黑化值 2］
呵呵！
慕酌眼中红光一闪，杀意翻涌。
“师尊是在羞辱弟子？”沈烬舟因被剜心，全靠着铁链支撑才未倒下，此刻此景，他语气满是幽怨，“想让弟子看清…自己现在已经是连站立都做不到的废人？”
你心里戏咋这么多啊！我怎么又羞辱你了？！之前掐我脖子的时候，你不是挺有劲吗？
慕酌怒火中烧，双手叉腰，俨然已经进入了攻击状态。
正好，上次没有分出胜负！
上次最后他是骂了他啥来着？
慕酌哑火，沉思状。
对了！
“你刚才是说我祸害遗千年、误人子弟、颠倒黑白是吧？”慕酌陷入回忆，自顾自点燃战火。
“祸害遗千年？好啊！为师争取活得久一点，亲眼看着你把为师这些误人子弟颠倒黑白的本事发扬光大！到时候再祸害十七八百的徒孙，到时候咱们师门祸害满天下，岂不美哉？”
“……徒儿何时说过？”沈烬舟这下真懵了。
“不重要！”慕酌大手一挥，气势凌人，“如何？你可有何要反驳的？”
［宿主，你窜台了……］
「要你管」
“弟子……没有？”沈烬舟困惑，他压根不知道慕酌在发什么癫。
“哈哈哈哈哈哈！”慕酌叉腰狂笑。
这场战争，胜利的果然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10%］
刚赢得一场胜利，慕酌神清气爽，仿佛开了八倍速，抽手、解链动作行云流水。铁链一开，他顺势往前接住快要瘫倒的沈烬舟，十分利索地把他背到背上。
“师……”
“闭嘴。”
哼，我背你出去总行了吧！
［男主黑化值 2］
……
慕酌的好心情瞬间冻结成冰。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5%］
又回来了。
呵呵。
慕酌没抽手，仿若一个穿着人字拖白T恤，腰间挂满钥匙的催租房东，语气随意：“喂，沈烬舟！”
［男主黑化值 2］
为什么这也加黑化值？难道是因为喂？
“不高兴？那，除与寻？”慕酌试探喊道。
“师尊是演不下去了吗？”
“……”慕酌真笑不出来了。
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5%］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10%］
［叮咚……］
……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20%］
救命，他真的要疯了！
双目赤红地盯着沈烬舟，慕酌忍不住咬紧后槽牙。
不知重启了多少次，穷尽所有办法，他也没有找到一点希望……
他这次是真的想要好好完成任务，以此摆脱这无间地狱，可是系统给他的，分明是一盘死棋！他用自己的命试了无数次，却寻不到一线生机！
“哈……”
杀了你……故事会结束吗？
指尖的力道缓缓收紧，沈烬舟痛苦的闷哼传入耳，慕酌有些不忍，但还是装出“慕酌”的模样，一脸癫狂。
“乖徒儿…”他的声音喃喃，语气极其温柔，好似是在对情人低语，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怜惜，“感觉如何？是为师挖出来玩好呢？还是…直接在你身体里捏碎好呢？”
［男主黑化值 2］
［警报警报！请宿主停止行动！您的想法很危险！警报！］
「闭嘴！」
垂眸看着出现在自己掌心的匕首，慕酌眼神死寂。
美强惨救赎系统是吧？
他找不到它的实体，无法对它下手…
对不起……他真的别无选择。这无尽的绝望里，他能唯一能想到的反抗，就是杀了沈烬舟——杀了系统拼死要他救赎的对象。
眼神一狞，慕酌漠然地举起匕首。
一下、两下、三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慕酌的脸上已经溅满温热粘稠的液体，空洞的眼眸配上这样的形象，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手中的躯体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息，慕酌见此利索地将它放置在地，抬手抹去血迹。
沈烬舟的血很好擦，毕竟他的血凝固极慢，慕酌问过系统，系统告诉他，是“慕酌”干的——那个被他极度唾弃的人渣畜牲“慕酌”。
可现在的他，有何资格唾弃“他”？
他同样罪孽深重。
一股诡异而扭曲的情绪在胸腔炸开，是极端的心痛和极度的享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扔掉匕首，跌坐在地上狂笑不止。脸上又有湿意滑落，他以为是血，抬手又去擦，指尖却一片清澈。
是泪？为什么会流眼泪？
他该知道的。
因为他亲手终结了一个被命运碾碎的灵魂、一个极度的可怜人！
终于结束了吧？他可以去地狱忏悔了吗？
为什么这次系统没有阻止他呢？
对不起……
无数的想法、无数的疑问在脑中翻涌，眼皮却愈发沉重。一股奇异的、令人落泪的暖意包裹着他，不同于重启时的冰冷刺骨。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温度？
慕酌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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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愿美好的您永远幸福，永远健康[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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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