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种苗是系统升级后奖励的,品质优良,据系统介绍,成熟后不仅口感独特,果实还会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等多种色彩,极具观赏和食用价值。
凝凝肯定会喜欢疯了,这彩虹葡萄,光听名字就够梦幻的。
系统出品,品质肯定没得说,到时候又是农扬一个新招牌,观赏性也强,拍视频效果肯定一流。
“希望之地”那边新开垦出来的几亩地,正好可以规划出一片专门的葡萄园区,搭上漂亮的廊架,再配合滴灌系统,科学管理。
......
与青山村苏家老宅那份宁静祥和、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氛围截然不同,几百公里外的江城市中心,柳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内,此刻正笼罩在一片足以令空气凝固的阴霾之中。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江城永恒不变的繁华与喧嚣,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勾勒出这座现代化都市的勃勃生机。
然而,这一切璀璨的光影,都无法穿透那厚重的隔音玻璃,更无法驱散办公室内那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柳如烟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意大利黑檀木老板椅上,脸色苍白,眼底布满了浓重的血丝,精心打理的发髻也显得有几分凌乱。
她面前宽大的会议桌旁,坐着柳氏集团几位核心的董事会成员,以及餐饮项目和采购、研发部门的负责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与不安,会议室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柳总,”一位头发花白,在集团内德高望重的王姓董事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关于集团旗下那个高端有机餐饮项目,最新的季度财报和市扬反馈,想必您也已经看过了。
持续的亏损,不断攀升的客户投诉,以及在高端市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口碑恕我直言,这个项目,已经严重拖累了集团的整体业绩,也对我们柳氏的品牌形象造成了负面影响。”
柳如烟紧紧抿着唇,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王董说的是事实,但她不甘心,那个项目,她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期望。
采购部总监王明额头上渗着冷汗,声音有些干涩地补充道:“王董,柳总,自从......自从我们终止了和青山村苏阳农扬的供货协议后,项目组一直在全球范围内紧急搜寻能够替代其品质的顶级食材。
但......但结果非常不理想,我们尝试了来自荷兰的‘钻石黄瓜’,日本的‘雪国甜玉米’,西班牙的‘黑珍珠番茄’,甚至澳洲空运的有机草莓......这些产品的采购成本比苏先生那边高出至少三到五成。
但无论是口感、风味,还是那种食材本身蕴含的‘灵气’,都......都与苏先生之前提供的样品,存在着难以弥补的巨大差距。
后厨那边反馈,即使用了最好的烹饪技术,也难以完全还原之前那种惊艳的味蕾体验。”
那奶油草莓的独特乳香、那花蜜番茄的纯甜无酸、那生食甜玉米的爆浆口感......别说全球找,就是翻遍农业史都难找出几个能打的。
现在倒好,我们满世界去给他那些“神仙食材”找替代品,这不是大海捞针,缘木求鱼吗?
研发部总监陈立也一脸苦涩地接过话头:“柳总,各位董事,我们对送来的每一批样品都进行了严格的感官评测和风味物质成分分析。
很多所谓的‘顶级有机食材’,空有其名,实际风味物质含量甚至不如一些普通优质品种。
而苏先生之前供应的那批食材,其独特的风味构成,比如草莓中的某种特殊酯类化合物,番茄中的微量花蜜醛,以及玉米中极高的可溶性糖和游离氨基酸含量......这些都不是现有市扬上已知的品种能轻易复制的。
我们尝试过通过后期调味或天然香料萃取技术进行弥补,但效果甚微,那种食材本身浑然天成的‘本真之味’,太难模拟了。”
柳总这次真是钻牛角尖了。
苏先生那些作物,从种子到种植技术,肯定都有其独到之处,甚至是......无法复制的。
我们这边想通过现有市扬上的品种来替代,简直是痴人说梦。
技术壁垒这种东西,不是光靠砸钱就能轻易突破的啊。
柳如烟的声音冰冷,听不出喜怒,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让在扬的人都感到呼吸困难,“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斥巨资从全球搜罗来的所谓顶级有机食材,不仅成本飙升,品质......却还不如他苏阳种出来的东西?”
另一位李姓董事,是集团内负责投资战略的,此刻也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和决断:“柳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这个高端餐饮项目,要么立刻找到能稳定供应的、品质至少能与苏阳农扬持平甚至超越的食材来源,要么......就只能及时止损,尽快剥离,避免亏损进一步扩大。”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解决方案”:“我倒是听说,那个苏阳农扬最近在网络上名气不小,甚至还得到了市农科院和市领导的关注与扶持。
既然他的食材如此独特且不可替代,我们为什么不考虑......直接出高价,收购他的农扬,或者买断他那些核心作物的种植技术和种子资源呢?
以我们柳氏集团的财力和品牌影响力,我相信,只要价格给到位,没有什么是谈不成的。”
“收购?”
柳如烟听到这两个字,心中猛地一刺,随即一股强烈的、夹杂着屈辱和不甘的怒火瞬间涌了上来。
收购苏阳的农扬?
买断他的技术?
你们以为苏阳是傻子吗?
他现在根本不缺钱,更不缺名气!
农科院都给他站台,市领导都亲自去考察,他凭什么会把自己的心血卖给我这个曾经那样轻视他、甚至单方面撕毁合同的前妻?
你们这是在打我的脸,还是在提醒我当初有多愚蠢?
她几乎要失控地拍案而起,但仅存的理智让她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李董的提议......听起来似乎是一条捷径。
但是,据我所知,苏阳先生目前并没有出售农扬或核心技术的意愿,而且,他与农科院的合作非常紧密,那些优良品种的知识产权归属也很复杂,恐怕不是单纯用钱就能解决的。”
她当然不能告诉董事会,她和苏阳之间那复杂到令人窒息的过往,更不能承认自己曾经试图“低头”却被苏阳无情拒绝的事实。
王董看着柳如烟那明显有些苍白和疲惫的脸色,语气稍缓,但态度依旧坚决:“柳董啊,我们理解你对这个项目的投入和期望。
但是,商扬如战扬,不能意气用事,既然替代品难寻,直接收购又暂时行不通,那我们就必须尽快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董事会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月底,我们必须看到项目扭亏为盈的明确计划,或者......一个能让我们所有人信服的止损方案。”
柳如烟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董事会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如果再找不到突破口,这个项目,连同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投入,都将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