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靳微言转身离开的背影,林景然心中的疼痛密密麻麻。
靳微言刚走几步,一个小孩划着四轮滑板车从右边直直地冲了过来。靳微言躲闪不及,跟他撞了个实心。
伸手把冲过来的小孩儿扶住,防止他摔倒,而滑板的侧棱则重重地撞在了靳微言右脚踝的骨头上,靳微言痛得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林景然反应过来,几步跑过来把人搂住。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把怀里的男孩儿扶正站好,靳微言拧着眉头摇摇头,
“没事。”
林景然当然不会相信这个话。刚刚这男孩儿冲击力之大,险些把靳微言整个人撞到,怎么可能没事?
林景然蹲下来低头一看,靳微言的右脚脚踝青紫了一片,还刮出了一条接近两厘米的伤口,血迹正从伤口处一点点渗出来。
男孩儿的家长这时姗姗来迟地从同一个方向跑过来,见状,先确认了一下自家孩子没受伤,然后转过来给靳微言道歉说,
“不好意思啊小姐,是我们没照看好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男孩儿显然是被这意外情况吓蒙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那家长把孩子拉到靳微言面前,开口问,
“给阿姨道歉了没有?”
“阿姨对不起。”小男孩低着头,满脸都是愧疚。
“小姐,我们送你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我们会承担的,你看这样可以吗?”
家长和小孩态度都很好,而他确实也是无心之失,她们也不好意思责备什么。加上这伤口,说去医院也有些矫情了,靳微言就没有追究,让家长带着孩子离开了。
把靳微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林景然交代一句,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拿医药箱。”
还好她们出来时带了这个,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没两分钟林景然就回来了。把医药箱打开放在旁边,抬起靳微言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开始拿生理盐水清理伤口。
靳微言觉得这个姿势过于亲密,想收回腿,林景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严厉,靳微言又放弃了。
清理完伤口,又用酒精消毒。刚喷到伤口上,就听见靳微言忍耐地“嘶~”了一声,林景然又低下头给她吹了吹。
看着林景然耐心又温柔的举动,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种种,靳微言开口,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宁愿你恨我,不理我,或者骂我也行,我都接受。但是,不要对我这么好。”
林景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我想……但我做不到……”
抬起头来看着靳微言,林景然脸上纠葛中带着些茫然,
“我的潜意识总告诉我,你有你的苦衷……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感觉是对是错……”
林景然的话,让靳微言的思绪回到过去。
『
——半年前,美国——
手机铃声响了快半分钟了,靳微言犹豫着,有些忐忑地接起靳远舟打来的电话。
“爸……”
“微言,是妈妈~”
“妈?你怎么用爸的手机打给我,爸呢?”
“你爸爸住院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前天公司董事会,张哲栋伙同一群人要求你爸爸就郎峰的现状承担责任,要他卸任董事会会长的职务。你爸气急上头突发心梗,在医院抢救了三个多小时……”
“爸现在怎么样了?”靳微言急切地问道。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这几天都在住院观察。”
听到脱离生命危险,靳微言心里才松了口气。
“妈,对不起,这个时候我没能在家陪着您和爸爸……”
靳微言低着头,脸上的愧疚不言而喻。
“女儿啊,你不必道歉,这跟你没有关系。”
隔着远洋电话,姜静婉也能猜到现在靳微言的心情。靳微言从小就很懂事,她一直很疼爱这个女儿,但是事到临头,有些话,她也不得不开口,
“微言,妈妈知道,美国有你放不下的人,所以你才迟迟不愿回家。但是现在爸爸需要你,这个家也需要你。”
姜静婉在电话里语重心长地说着。
“最近一年,你爸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郎峰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这次他被气得心梗住院,如果郎峰最终破产倒闭,我不敢想象你爸爸会怎样……微言,回来帮帮爸爸,帮帮这个家好吗?”
她能怎么帮,无非就是拿自己交换罢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她就知道回国后的命运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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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家里的长女,被父母用优渥的条件培养长大,肩负着也是家里巨大的期望。商业联姻在这个圈子本就司空见惯,很多个“她”们,都没有自己决定婚姻的权利,而如今,她更是别无选择。
林景然给了她挣扎的勇气,但是勇气终究还是会被现实所打败。她没办法不顾家里的情况去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儿女情长。她做不到。
“妈,给我两周时间可以吗?我把美国这边的事情整理完了就回家。”
“好~微言,爸爸妈妈等你回来…”
』
想想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十分可笑,林景然又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你就当我在犯贱好了。”
林景然自嘲的一句“犯贱”像根针一样扎进靳微言的耳朵和心里,无比尖锐,痛感又那么明显。
靳微言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林景然。
那么自信张扬的林景然,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卑微,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不应该因为她变得如此。
在靳微言的伤口上贴上水胶体敷料,整个伤口处理就完成了。
“好了。”
把靳微言的腿放下去,收拾好医药箱,林景然站了起来,准备带靳微言回房间休息。
靳微言这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抬眼看着站着的林景然,开口说,
“如果我说我有苦衷呢?”
一对情侣打闹着从面前走过,掩盖了靳微言的声音,林景然坐了下来,看着靳微言,问道,
“什么?”
林景然没听清。靳微言到了嘴边的话,纠结了一番,又吞回了心底。
思考了一下,又换了一个话题。
“这次的团建是品牌部那边安排的。除了员工安全保障这一项,其他环节我都没有参与。”
我没有要撮合你和陈峻……我哪里会想撮合你和其他人呢……
“是我考虑得不周全,让你感到了不适,我很抱歉。”
靳微言看着林景然,开口解释。
已定的结果,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而可以改变的其他,她试着努力去补救一下。
林景然回看着她,心里挤压了一天的沉闷的情绪终于慢慢散开了来。
弯弯嘴角笑了笑,林景然对着靳微言伸出手,
“走吧,我送你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