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返回市局的时候。在路上，景骁终转头问了许榭珏一句：“你问他什么了？”许榭珏抬头看了看正在驾驶座上的景孟言，确定没什么反应之后才说道：“有没有过当警察的想法。”
两人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眼睛都亮了，景骁终赶紧问：“他怎么回答的？”许榭珏略带防备道：“先说好了，我不管说什么你们两个都不能再返回去找他。”景骁终转头看着景孟言，景孟言能感觉到景骁终在盯着自己，应了句：“好。”景骁终立马转过头来看着许榭珏。许榭珏不咸不淡道：“有。”
说完之后两人的反应都算是正常的，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许榭珏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听见景骁终说：“这孩子，嫌自己命长吗？”
许榭珏：“……”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返回去再找魏檀。
景孟言他们已经等着董岐很久了，而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跑到第三中学那边了。不过还好把他抓回来了，除了那个学生不幸被董岐抹了脖子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三人雷厉风行地回到了市局。景孟言和唐砺蒲碰上了之后还聊了几句。
景孟言说：“唐队，董岐怎么样了？”唐砺蒲严肃道：“起码送回来之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我想问问景队啊，董岐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起码我们这边儿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董岐的消息。”
听完，景孟言摸了摸下巴，沉稳道：“经历过那年的事情之后董岐逃到东南亚之后警方就搜寻不到他的踪迹了。当时的所有办法都试过了，就是找不到他。最近才在京平周边找到他，他具体为什么会回来这个还不可知。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有很大一部分几率是因为暗网的事情回来的。”
说完，唐砺蒲抬眸诺有所思。
景骁终和许榭珏两人被唐砺蒲安排去找他们的技术人员了。本来就是个高中生惨案，但是却没有想到真的能扯上暗网。不过……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看似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
他们还在关注学校论坛的消息。那个帖子就像是买了水军一样，热度飙升，热度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上走！
景骁终看到之后轻骂了一声，然后抬头对技术人员问道：“现在平均热度多少？”
技术人员满头大汗，手都快弄抽筋儿了，回答景骁终：“平均一小时飙升前一小时17％的热度。现在想要控制全部已经有些不可能了。”
他们再一次感受到了互联网的强大。
“我如果把我自己的家底儿全砸进去降低热度成功概率能够多少？”景骁终冷着脸严肃地问道。
技术人员听到景骁终这句话有些懵，景骁终还是依然冷静地说道：“大概……八十四万人民币吧，折合美金132934.5297。够吗？”这个金额当然不是他们家所有的金额，而是他自己的金额，他父母那儿还有很多，但是他并不想直接伸手去跟他们要，这实在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景骁终说完，许榭珏在旁边边看帖子边道：“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有钱人家也一样有钱，而且这种有私人恩怨和一定的政治性在里面，钱解决不了的。除非找到发帖的这个人斩草除根。这里虽然不排除有水军的可能性，但是这也是能证明丁远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要不然学校里面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恨他？与其用钱解决，还不如直接斩草除根。”
虽然许榭珏这么说了，但是景骁终还是士气不减：“我的意思是能控则控，但是并不代表咱们就不着真相了。这件事情热度越高，人越来越多，到时候就真的是难以收场。办案速度肯定要加快，到时候咱们是真的挡不住公民力量啊。”
景骁终说完，技术人员插空转过头对许榭珏用赞同的神情点了点头。
许榭珏看着这个帖子，气得都直接咬了手指。
“董岐真的会跟暗网有关系吗？这几年他真的去找Z继续干他那些生意了？”唐砺蒲向景孟言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既然在暗网里面有吸毒人员那就肯定有向吸毒人员提供毒品的“商人”。“商人”可以是制毒人员，也可以是贩毒人员。他们可以在世界各地，不过大部分都有可能集中在缅北。而Z，好巧不巧还就在缅北。那时Z因为制造出了一起假案直接一举成为缅北大毒枭之一。那个时候包括现在，没有人真正了解过Z，只知道他是Z。他很神秘，神秘到人都不想了解他。Z曾多次从警方手中逃脱，这几年Z还一直在“做生意”，但是却都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查不出任何漏洞来。
董岐去找Z继续干这件事情再正常不过了，但是现在就是没有证据证明他是真的去找Z办事的。除非他自己招了……这件事好像有点儿不太现实。
景孟言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只是初步猜测，让人信服还需要证据。证据不可能凭空出现，所以说需要找证据……”唐砺蒲长呼了口气，然后对景孟言问道：“董岐会不会跟我们七一六案有点儿什么关系？”听到唐砺蒲说得之后景孟言着实有些吓到了，惊讶道：“唐队啊，蒲哥！你是不是忙得脑袋有点儿出问题了？不过……我觉得你说得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唐砺蒲：……很好，又疯一个。
“发这条帖子的人肯定也是想要调动热度。那么他肯定了解丁远的事情，并且了解丁远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如果按照这么推断的话……他应该不是凶手。”许榭珏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帖子。
许榭珏这么一说，周围听着的人都被许榭珏给说懵了，景骁终除外。
紧接着景骁终补道：“如果发帖的这个人是凶手的话那么你当凶手傻呢？凶手有那个时间跟他们在这儿扯吗？发帖的人都说了想要调动热度。那么，到底是凶手傻还是看众傻？”
“那么……”果芮道。
“凶手有可能是跟发帖的这个人有仇，或者有些恩怨。”景骁终说道，“虽然现在看起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丁远，但是丁远是什么？是发帖人和凶手之间的楔子，利用丁远调起学校这么多学生的矛盾，增加那些除学生之外有脑子的人对于凶手的指向性。说白了就是……”
“凶手先干掉了丁远，发帖人利用丁远和何盈盈想要干掉凶手。”许榭珏接道，“那么如果按照这个剧情发展的话……凶手后期是不是得干掉发帖人？”
许榭珏话音一落，顿时安静……
景骁终继续说道：“那么咱们来代入一下，如凶手是a，丁远是d何盈盈是h，发帖人是b。那么abdh这四个人在这里面起到的是什么作用？而暗网在其中起到的是什么作用？a干掉了d，留下了h。但是b还是没有放过d和h，利用d和h，制造矛盾。这个时候，牵连起了学生和暗网两种元素，都说新青年的势力是强大的，那么既然学生能够扩张消息，并且那么恨d和h。在这个时候，暗网这个元素可能不会被挖出来，但是可以利用学生和dh两个人的事情来把矛头指向a。这其中，最受益的是谁？”
“b！”果芮说道。
“那么b既然也排除了是a的可能性，那么在这个时候只剩一个选项，那就是暗网！”景骁终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着。
“暗网等于什么？等于‘海底深处’。‘海底深处’等于什么？等于缅北的‘商人’。‘商人’等于什么？等于Z。”许榭珏冷静地说道。
果芮：果然，正常人的智商和非正常人的智商是不同的。
“那么如果这么换算下来的话。Z记恨的是a？”果芮问道。
景骁终和许榭珏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许榭珏说道：“Z记恨的不是a，而是d和h。虽然说之前的d和h是楔子，但是这么换算下来的结果就是Z记恨d和h。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记恨，暗网还是一个突破点。”
“咳咳，这不是从突破点又回到起点了吗？”在这时，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声音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众人回头一看，唐砺蒲和……景孟言。
景孟言走进说道：“你们这是什么公式推进发啊？”景骁终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正是在下自主创作出来的。”景孟言嘲讽了一句：“没错，看出来了。”
现在不是他们讨论这是个什么公式的时候。
“按照现在这么一个增长趋势，到时候学校论坛估计都得炸。想要再次从原点找到突破点可以把主要的工作集中在学生这里。Z就算是再恨丁远和何盈盈，他也不可能亲自跑来就为了杀丁远一个人，并且不会放过何盈盈的。现在最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凶手既然要杀丁远为什么会放过何盈盈，还有，丁远和何盈盈两个人到底和暗网有什么关系？”许榭珏对所有人说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简短并且最不费脑子的一种突破点了。”
现在这起案子，完美展示了什么叫做越深入越复杂。
“排除法管用吗？”景骁终问了一个特别弱智的问题。
唐砺蒲听了后直接敲了他脑袋：“想什么呢你，你以为做数学题呢！”
帖子下面的评论已经多了很多，他们必须要加快破案速度了。
这时，景骁终的手机响了起来，刚想要挂断的时候突然看清是魏檀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什么事儿？”
“哥，你开免提。”听声音魏檀明显好了很多。
景骁终不知道这小子又想弄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又想到他还是有分寸的就开了免提。魏檀说道：“有个线索应该能帮一下你们。我用我的匿名账号让人给我传了段视频，已经发到我言哥手机里了。应该不是技术合成的，真假性……我把发给我这段视频的人也发了过去。哥你先别挂电话，你们看看。”
景孟言把自己手机上的这段视频连上了他们会议室的电脑设备。
画面不是特别清晰，一看就是偷拍的角度，对着的是床的位置。
视频里灯光昏暗。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就看见一男一女走到了床边，男生正是丁远，女生正是何盈盈。丁远欺身压到了何盈盈身上，何盈盈仰躺在床上，搂着丁远的脖子。
有些看不清他们两个的表情，但是只要是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他并没有熄灯，昏黄的灯光依旧照在床上，照在两人身上。
高清无遮挡。
前戏还没有完呢，景骁终直接过去用手挡住了许榭珏的眼睛。许榭珏不知道景骁终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真的很烦哎！许榭珏想要把景骁终的手打掉，但是景骁终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不管许榭珏怎么打都打不掉。
就在视频快要放完的时候，景骁终才把挡在许榭珏眼前的手拿了下来。
两人这么大动作在会议室当然能够看见。就在这时，林黎对唐砺蒲说：“唐队，打报告，某两人在工作的时候打闹。”其实林黎想说“打情骂俏”，但是想起许榭珏那个薄脸皮的时候还是换了个词儿。
景骁终笑着解释道：“我怕脏了他眼睛。”
许榭珏被景骁终气得直翻白眼，转头看了看景骁终，却不能奈他何。随后对唐砺蒲说道：“唐队，给我再看一遍。我要观察两人的表情！”
再看一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就过不了审了。
谁都知道许榭珏性冷淡男女不吃，但是……景骁终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呢……
景骁终笑着把许榭珏强行按到了座位上，在他耳边说：“我是为了你好，你看不得这个的。”许榭珏还想要说的时候景骁终在桌下牵住了许榭珏的手，小声道：“你要敢看我就硬了啊。”
许榭珏自知撩不过景骁终，干脆作罢。
在这个时候，景骁终的手机突然传来声音：“哥哥姐姐们，我还在呢……”
魏檀如果不说这句话的话房间里的人好像都有点儿忘了魏檀的存在。
这时，景骁终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魏檀：“你看了吗？”魏檀无奈道：“我不看难道还能发给你们？”景骁终此时的声音非常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到医院拍你？”
“咳咳，这跟P.o.r.n的性质不一样。而且我就看了个开头，我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景骁终被魏檀气得胸口疼，景孟言这时对景骁终说道：“他也十六了。你十五的时候在干什么不用我说吧？”景骁终被景孟言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装聋没听见。
“这个房间是酒店吗？怎么感觉布局有点儿不一样呢？”唐砺蒲摩挲着下巴看着视频开头的场景。
景骁终脱口而出：“何盈盈家。”
“现在小孩儿都玩儿这么花的吗？”林黎这个中年男同志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先别管玩儿的怎么样，主要就是丁远这不是真的弄过何盈盈吗？那么何盈盈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唐砺蒲道。
唐砺蒲说完，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何盈盈刚开始的反应确实很奇怪，按理说这种反应并不稀奇，但是就会让人觉得这不是正常人被弄过之后最正常的反应。
“对了，忘跟你们说了，这段视频曾经在暗网当中出现过。”魏檀突然说道。
众所周知，景家的教育是比较开放的。别人家孩子十五六岁还在阿巴阿巴，他们家十五六岁已经“成熟”了……还有啊，里面的abdh公式是我自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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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七一六·高中生轻生案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