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们跟他们二队的那些小姑娘说要去搜证的时候他们都直摆手,一个个都非常推脱。景骁终现在算是管不了这几个宝了,对她们问道:“美女们,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几人互相看看,什么都没说。
景骁终都快抓狂了,许榭珏这时才反应了过来,在景骁终身后对他小声说:“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因为她们也都是女生。”景骁终听到许榭珏这句话先是愣了愣,愣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然后转过身来问唐砺蒲:“唐队,咱们……”
“你们两个去吧。”唐砺蒲一边忙活一边对景骁终说。
景骁终略带质疑地“啊”了一声,还没等他问唐砺蒲就先说:“我相信你们两个的专业能力。”说完就继续去忙活去了。
唐砺蒲走了后,景骁终转头看向了许榭珏,许榭珏无奈耸肩。
缅甸,掸邦。
白鹭在墙上计划着时间,目前他已经获得了信任,这次毒品运输的计划也是计划了很久的,这中间有很多方介入,很简单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难打的仗。并且现在暗网这种交易盛起。他们就相当于这场交易的卖方,而那些在暗网购买毒品的人就相当于买方。他们不能完全控制暗网毒品这种交易,但是他们还是可以部分控制的。
这次的计划如果成功的话那么会直接影响到华国各地的毒品影响。
所以……
“白鹭!”这声华语打断了白鹭的思路。
白鹭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不过并没有理她,而是自己继续在墙上计划着。虽然风珰很聪明,但是这种交易,她未必能够真正懂。一方面是因为她是缅甸人,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是大毒枭的女儿。
他继续计算着,并且打算计划着。风珰站在门口,看见白鹭根本不打理自己,跑到他面前拽着他的领子质问道:“你怎么不理我。”白鹭刚想跟她说一句“我没有义务理你”的时候突然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在白鹭这里,像是风珰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和普通人感同身受,所以一般来说他都是不会跟风珰计较太多的。
白鹭没说话,任凭风珰这么拽着他。风珰看到白鹭对她并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气愤地放开了手。白鹭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子,并没有理风珰。
他对风珰可以说不是清冷,而是厌恶。虽然导致很多人因为毒品流离失所身无分文的不是她,但是白鹭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原谅她。所以只能用冷漠来对她。他觉得他没有必要一定要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浪费时间。
看到白鹭这么长时间没有理自己,风珰就觉得委屈。
他真的这么恨自己吗?虽然说白鹭这样对任何人都已经是常态,但是风珰心里还是难受。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风珰心想。
“你能不能理理我啊。”风珰这个时候的语气很软,跟刚才完全是两个人。
白鹭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如她所愿,而是继续计划着,完全没有理她。
安静了半天……
就当风珰想要头也不回地走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白鹭后背的淤青。她开始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她又看了一眼。白鹭确定风珰在看自己的后背的时候赶紧转身用缅甸语对她问道:“你在看什么。”
风珰没管现在的白鹭对她说话了,而是执意要看白鹭后背的伤。风珰一直追着白鹭想要看,白鹭一直跟风珰保持距离。风珰看白鹭一直躲着,只好用华语威胁道:“你要是不给我看我就叫我爸爸来!”白鹭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但是此时此刻,白鹭下面的手指已经握成了拳状,手指发白。
风珰又不是瞎,她当然看到了。白鹭的武力她是见识过的,只好服软:“我、我不看了。”虽然风珰服软,但是白鹭依然没有把手指松开,还是很警惕地看着风珰。
风珰又看了一眼,看到白鹭还没有放松,直接对他说道:“你就那么恨我吗!”
说完,白鹭的眼神直接暗了下来,却没有回答她。
风珰这算是看明白了,白鹭所有人都恨,不止恨她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风珰也看明白了,看明白为什么他会取得Z的信任了,这个人怨气这么大,Z那个人如果没看上白鹭那就奇怪了。
就当风珰想要扭头走人的时候,白鹭揉着手腕,用缅甸语对她说道:“我没有必要恨你。”好吧,虽然说她不能真正做到原谅他们,但是白鹭并不恨风珰。他没有必要去恨她,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不会多,他也不想理风珰。就这么简单一个事情。
但是他不知道,风珰对于他的感情是什么。
风珰听着白鹭冰冷的声音,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想对他说话,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这句话其实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但是她又觉得不是这个意思。
最后只憋出来了一句:“那天的交接,我会和你一起。”
听到这句话之后,白鹭赶紧反应了过来,但是看着远处风珰远去的背影,想叫她但又不敢叫她。现在叫她就等于暴露,所以白鹭还是把心里想的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计划着那天需要做的事情,把风珰的心情完全抛诸脑后。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风珰没走,一直在门外边站着,偷偷地看着他。
白鹭他不是个完美的人,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安全感。风珰心里这么想着。
因为唐砺蒲同志的信任,所以两个人只能这么硬着头皮去。
在路上,两人精心探讨了一番何盈盈。
景骁终握着方向盘,开车讨论案情两不误地对坐在副驾驶的许榭珏说道:“你不觉得何盈盈的父母不怎么管她吗。”许榭珏听到景骁终说的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在正常人的角度看来,何盈盈的父母确实不怎么管她,那天在案发现场,何盈盈的父母估计也就是装装样子,把何盈盈送到市局的时候,她父母完全不像是平常父母一样又哭又闹,相对比乖得很,并且做完笔录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何盈盈的父母全都是商人,平时工作忙,说没时间管何盈盈,就直接放任她去了。而且在笔录当中也是和何盈盈的笔录口供一个作风,什么都没讲清楚(除了字儿好看点儿)。
景骁终听许榭珏半天都没回答打算问的时候,许榭珏对他说:“我这个人比较严谨,每个父母……可能都会有教育一个孩子的这种方式吧。我能给出的判断可能只有何盈盈的父母对于何盈盈很冷淡。其他的我还暂时不能作判断。”
按理说听到许榭珏的这个回答景骁终不应该意外,但是景骁终却觉得许榭珏这个回答有些问题。可是许榭珏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现在何盈盈的子宫已经检查出来有问题了,既然何盈盈并没有说自己的子宫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说明咱们还需要找证据。并且……”说到这儿的时候,许榭珏突然停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现在他的脑子很乱。
景骁终就算是不看许榭珏的表情也能感觉出来他不对。都说线索是用来找凶手的,证据是用来证明凶手的。那么现在的他们并没有找到线索。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不能从任何相关的人那里知道些什么,完全无法锁定嫌疑人,除非他们真的是神。
在等红灯的时候,景骁终偏头看了看许榭珏。能以肉眼看出来,许榭珏的状态是非常不好的。景骁终想过去给他点安慰,但是又想起了他们两个的约定,他好不容易才把许榭珏钓到手怎么可能会自己把自己的机会给弄没了,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想。甚至还想到了许榭珏不可能需要他给他安慰呢吧……
可是心里想的终归躲不过动作做的,趁着红灯的最后五秒,过去拉了许榭珏的手。要是按照以前的许榭珏他肯定下意识就把这个手甩开了,但是现在的许榭珏是在跟景骁终以恋人的方式相处,所以许榭珏努力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不要计较这些,不要计较这些。但是不得不说,景骁终的手确实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他的手有很多枪茧,但是许榭珏却觉得很舒服。
当然,如果不是景骁终还要开车,许榭珏可能还会回握。
两人到了何盈盈家。
给他们开门的是何母,何母对他们问道:“你们是来我女儿的屋子里找东西的是吧?”两人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说是不行,说不是也不行。景骁终直接说道:“我们是来找关于这起案子的线索的。”
两人被放了进去。
看到何盈盈的房间,看到的充满了复古气息的房间。完全不像是小女生住的,不管是学习桌,还是床,都是偏复古气息的。何盈盈的房间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除了几本书,电脑,练习册好像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了。
两人进去之后就遵从着自己的专业性,和职业道德,还有唐砺蒲对他们两个的信任,在房间里面找了起来。
许榭珏在找的时候,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书本,一看就是经常看的书。而且这本书很旧,边缘都有些发黄了,书中也有好多翻过的痕迹。许榭珏看清了书名——《乌合之众》。他拿起这本书看了看,扉页和封皮中间放着一张纸。他拿起打开看了看,是何盈盈清秀的字迹,一份读后感。看来她真的是把这本书看了很多遍,并且特别喜欢。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这一篇读后感,很短,但是却是他迄今为止看到过最有内涵的一份读后感。他完全无法想象何盈盈是怎么从一份读后感写得这么好变成连笔录都写不清楚的人呢?这个疑点在许榭珏的心中出现。
他翻开书看了看,基本上每一句里面都会有标注,重点的标注当然是写得非常详细。许榭珏看着看着,就觉得这本书好像有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哪里他找不到。
许榭珏扫了一眼房间,里面就这本书最为陈旧,并且是被翻过很多遍的。他相信何盈盈是非常喜欢这本书,但是喜欢一本书,真的能喜欢到这种程度吗?
他看着这本已经旧得不能再旧的书,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景骁终还在满屋子找。两人可以说是分好了区域,许榭珏搜左半边,景骁终搜右半边。
右半边主要以床为主,他翻遍了床,一根头发都没看见。
这时,他有些变态地闻了闻床单,一股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他知道这是换洗过的床单,但是还是有一种敏感。
景骁终越找越觉得何盈盈这个人有很多的秘密,按道理来说青春期的小姑娘有什么秘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何盈盈的这种秘密和其他小姑娘的秘密有些不一样。她的秘密……好像让人有些难以触碰。
在景骁终特别专注着找线索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床底下好像有一个什么塑料箱子。他趴下去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个塑料箱。景骁终目测了一下自己与那个塑料箱的距离,然后一伸手就把塑料箱拿了出来。
他实在是不知道一个箱子为什么偏偏要放床底,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点儿什么东西。
果然,他打开箱子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针管,还有……一包白||粉。
他又继续翻了翻,发现就只有这么两个东西,不过看着这么大个箱子都能放好多个了。他拿起海||洛||因看了看,确实少了一点,并且少的那个量刚刚好是这一通针管的计量。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几乎同时,两个人都回头对对方说:“你过来!”
而在这个时候,两人瞬间觉得这实在是有些尴尬。
许榭珏先把书放下然后走到了景骁终身边,蹲下身跟他一起坐在了地下。景骁终顿时感觉有些受宠若惊,然后迅速回到工作状态:“就发现了这么两个东西。”许榭珏拿起针筒和那包海||洛||因看了看,接着对景骁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听到许榭珏说的之后景骁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还是回答许榭珏:“我觉得这应该是栽赃。如果何盈盈真的很傻的话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
听了景骁终说的之后,许榭珏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但是这也就是他们的推测而已,也不能准确证明什么,还需要法医鉴定指纹。
两人研究了半天这个针筒,能看出来这是没有用过的。此案的作案方式就是这样的,海||洛||因静脉注射,那么这些给他们的线索未免有点太明显了。就像是景骁终说的,何盈盈就算是傻,也不可能傻到这种程度。
所以这个除了栽赃就是何盈盈真的那么傻。
景骁终转头问许榭珏:“你发现什么了?”许榭珏听了景骁终问的之后就从地上起来了,把桌子上的《乌合之众》拿了过来,然后重新坐到了地上。而就在许榭珏坐到了地上的之后才感觉到景骁终把什么东西垫在了地上,许榭珏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景骁终。
景骁终对许榭珏笑了笑,然后对他说:“我的外套。”
许榭珏这才反应过来。景骁终的穿衣方式特别奇葩,把自己的外套套在执勤服外面,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他完全不热,这人好像就算是穿多少层衣服,穿什么衣服,都会很好看,并且很养眼。
他看着景骁终的眼睛仿佛再说“你不能给我拿出来”。许榭珏没再管了,把《乌合之众》给了景骁终。景骁终在五分钟之内把整本书何盈盈的批注和她写的读后感全都看完了,看完后脱口而出的就是:“我怎么感觉她写的这个有些不对呢?”
许榭珏对他歪了歪头,意思就是“有什么不对”。景骁终皱了皱眉头,“啧”了一声,说:“感觉她写得很有文学意味,还有……抑、郁。”
听到抑郁这两个字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抑郁症,但是抑郁原本的意思就是心有愤恨,不能诉说而烦恼。很多人会把抑郁的人定义为精神有毛病的象征,可以抑郁也可以有很多种的解释,人的每一种思想、状态都是多元化的。
在此景骁终说何盈盈的抑郁指的就是她的文字很悲伤,字里行间透露着就是对一件事情的愤恨不平,对这件事情的厌恶,对自己的厌恶。何盈盈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但是如果真的细品的话,可以感觉到何盈盈的感受。一般人或许没有这种感受类似的敏感性,但是像他们这种经历了过多的职业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
“你知道‘乌合之众’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吗?”许榭珏问道。
景骁终听后点了点头。
许榭珏低头看着封面上“乌合之众”这四个大字,抬眸的时候看到了在他对面角落的一盒东西。就在这个时候,景骁终也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个东西。他过去把那盒东西直接拿了出来,然后把正面给许榭珏看了。
两人并没有因为看到这么个东西而丧失了自己的工作最基本素质,许榭珏问道:“还剩多少?”景骁终把手套重新换了一个,打开看了看,对许榭珏说:“两个。用了两个。”
根本不用想,用的那两个他们是肯定找不到的。不过能在那么两个角落里面发现避孕套这个东西肯定是会有些发现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偏向更多的就是随便扔的,并且在事后忘了的。
景骁终看着这盒避孕套心中不免有些疑问,对许榭珏问道:“他们没有零花钱吗?不能到酒店吗?”许榭珏此时忽然抬眸看着景骁终,景骁终被许榭珏这么一个眼神给惊了一下。许榭珏反问:“你以为谁家都像你家那么有钱?”
不过这句话并没有把景骁终给弄得没话说,反而对许榭珏说道:“不是,就这么把人家领到家里来?”许榭珏不想再跟景骁终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干脆就顺着景骁终的毛,不跟他再争吵下去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发现线索了。
“你觉得是他们两个真的……过吗?”景骁终凑到许榭珏面前问道。
许榭珏转头冷冷地看了景骁终一眼,遭到许榭珏冷眼的景骁终悻悻然地把凑过去的脑袋重新缩了回来。
“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两个干过,所以现在我并不想发表任何关于他们两个做没做过的判断。”许榭珏虽然不想回答景骁终,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