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容易分辨对方是富二代、靠家族扶持,还是白手起家。
王海禾这种“大捞家”,身上的特质十分明显。
游子新有意和他来往,一来二去便熟了,之后就把那个赚钱路子告诉了王海禾。
不过在新加坡时,游子新没把事情说太细。
当时他不确定王海禾是否愿意做这门生意,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想找个合作伙伴。
现在终于等来了王海禾的回应,一想到即将实现经济自由,他恨不得立刻赶到兰桂坊。
刚到下班时间,游子新就马上离开银行,往兰桂坊14号的巴黎西餐厅赶去。
这家西餐厅是兰桂坊里有名的老店,虽说装修风格比不上新开的餐厅,
但依旧有不少老顾客就喜欢这种复古格调。
王海禾就是这些老顾客中的一个。
当年离开香港前,他谈生意就爱来这里,甚至还在这家餐厅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这次约游子新在这里见面,也是想图个好彩头。
“阿新,这边!”
看到在餐厅门口四处张望的游子新,王海禾抬手朝他打招呼。
游子新听到声音,连忙快步走过去。
这家老式西餐厅没有单独包厢,但每张桌子之间都用装饰物隔开了,不会影响客人用餐的心情。
等游子新坐下,王海禾叫来了服务员,拿过菜单准备点餐。
“阿新,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随便点些吃的就行!”
“那行!”
王海禾点了点头,转头对服务员说:
“来两份菲力牛排套餐,佐餐酒要马爹尼,另外我的那份牛排要三分熟。”
说完,他看向游子新:“对了,你的牛排要几分熟?”
“我要七分熟的!”游子新赶紧回答。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王海禾迫不及待地对游子新说:
“之前在新加坡的时候,你说香港有个很赚钱的项目,要等我回香港再说。
现在我回来了,快跟我讲讲你的那个项目!”
“好!”
游子新点了点头,随后压低声音说:“我所说的生意,是洗钱。
我在银行工作时,发现银行内部系统有漏洞,通过银行的转账交易,
能在很短时间内把钱洗白,而且一点风险都没有,绝对不会被查到。”
听到这话,王海禾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抬眼看向游子新,
问道:“你们银行是不是已经有人在这么干了?”
作为经验丰富的“大捞家”,王海禾的心思格外敏锐。
在他看来,游子新肯定是先发现有人这么操作,才察觉到银行系统存在漏洞的。
毕竟以游子新的身份,就算知道有漏洞,也不敢轻易尝试,更不可能确定这种方式绝对安全。
游子新听了这个问题,略一思索,决定对王海禾坦白:
“没错,我确实发现我们银行的高级经理林希圣在合伙做洗钱生意,
而且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年,从来没出过任何岔子。”
这话瞬间勾起了王海禾的兴致。要是涉足其他领域的生意,
以他目前在香港的人手配置,未必能顺利铺开;
但洗钱不一样,这门生意不需要太多人手就能运转起来。
不过,这门生意的关键在于,光有洗钱渠道远远不够,更核心的是得有客户资源。
要是没有客户,再好的渠道也只能闲置。
可他刚回香港,眼下还没有本地的客户资源。
“你知道跟林希圣合作洗钱的人是谁吗?”王海禾追问。
“我知道。之前我在银行见过那人好几次,还特意查过,
他叫徐有财,在香港开了好几家连锁洗衣店,主店就在佐敦那一带。”游子新答道。
游子新心里很清楚王海禾问这话的用意。
洗钱生意的核心就是客户资源,正因为他自己没能力拿到那些客户,才需要找合作伙伴。
“只要你能搞定徐有财,从他手里拿到客户资料,
我就能用林希圣的办法洗钱,保证安全,肯定能赚大钱!”游子新接着说。
“这事儿简单,徐有财那边就交给我来处理。
希望我拿到客户资料后,你能兑现承诺,别耍什么花招!”王海禾应道。
虽说王海禾不认识徐有财,但他觉得搞定这个人并不难。
能跟银行经理合作洗钱的客户,一看就知道背后没什么强大势力,
对付这种没背景的小人物,对他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王先生,您放心,我说话算话。要是我做不到承诺的事,任凭您处置!”游子新连忙保证。
只是游子新并非江湖中人,压根不知道如今的徐有财已经和和联胜展开了合作。
而王海禾这位“大捞家”,虽说知道在香港势头正盛的和联胜,
但他刚回香港,也不清楚徐有财现在已是和联胜的生意伙伴。
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打徐有财的主意。
王海禾吃完晚饭,便乘车回了自己的独栋别墅。
第二天一早,他立刻把下属阿福叫到了跟前。
阿福是王海禾手下的头目,身材稍胖,手下还管着一批小弟,
主要负责帮王海禾处理那些需要动用到武力的事。
“这个人叫徐有财!”
王海禾拿出游子新偷偷拍下的照片递给阿福,
“他在佐敦开了家洗衣店,你派几个弟兄最近几天严密盯着他!”
阿福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随即点头应道:“好的,老大,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办!”
王海禾虽然盘算着夺取徐有财手里的客户资源,却没打算直接用强硬手段。
那些有洗钱需求的客户本就十分警惕,他要除掉徐有财并不难,但很可能会因此把客户都吓跑。
所以他计划先让手下严密监视徐有财一段时间,
摸清对方的活动路线,之后再找合适的机会动手……
与此同时,湾北馆花了一个月时间,几乎把刘健提供的第一批走私商品全卖完了。
之前刘健做过台中地区的市扬调研,交给阿仁的走私货物,都比较符合当地消费者的需求。
这些走私货物运到台中后,不用做太多宣传,全靠客户之间的口碑传播。
尤其是各类走私酒类和香烟,要知道台湾地区对进口酒精饮料会征收10%的关税、15%的增值税,还有20%的消费税。
要是通过正规渠道进口这些酒水,单是成本就要增加将近五成,
而且周默提供的货物大多是一手货源,中间的差价至少能达到一倍以上。
虽说这些商品的利润不如同一批运来的轻奢包包和服装那么高,
但烟酒都属于消耗品——客户在他们这儿花买三瓶酒的钱,
在其他地方只能买到两瓶,长期做下去,利润可一点都不少。
除此之外,他们还争取到了本地不少酒协会之类机构的合作,
这些机构对烟酒的需求量很大,成本降低后带来的利润更是十分可观。
再加上刘健那边对他格外照顾,只拿走了很少一部分利润分成,这让他们赚了不少钱。
这一个月下来,北馆的小弟们个个赚得腰包鼓鼓,大部分人的收入都比以前高了好几倍。
阿庆手下的五虎更是彻底“升级”,不仅穿上了笔挺的奢侈品西装,还有好几个人买了新车。
虽说还没到帮会里人人开兰博基尼(小牛)的地步,但他们买的车也基本都是宝马或奔驰,
跟之前开的那些破旧车辆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老大,这是昨天刚收上来的钱!”
阿庆提着一大袋现金走进阿仁的办公室,脸上满是喜色,
“这段时间,我才算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数钱数到手指抽筋,
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钱多得数到想吐的一天,关键是这些钱大部分还都是咱们自己的。”
看着阿庆满脸笑容的样子,阿仁心里也十分欣慰。
这些兄弟愿意跟着自己,他也不想让兄弟们过得太辛苦。
现在跟刘健合作,让所有兄弟都有机会住大房子、开豪车,也不辜负兄弟们对他的信任。
“行了啊你!”阿仁看着他,忍不住笑道,
“瞧你这高兴劲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当心乐极生悲出岔子!”
“嘿嘿嘿!”阿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咱们能有今天,全靠托大哥您的福。
要是没您,刘会长那边根本不会正眼瞧我们,更别说带着我们一起赚钱了。”
“少说这些客套话!”阿仁白了他一眼,
“我是你们的大哥,照顾兄弟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哪用得着说这些!”
角头势力的凝聚力之所以比普通社团强,关键就在于此。
除了成员大多是街坊邻居、彼此熟络外,
当大哥的往往会把手下兄弟当成亲弟弟看待,真心盼着兄弟们能过好日子。
就连阿庆他们不太喜欢的贵董,以前也这么待过阿仁。
这也是不管贵董怎么胡闹,阿仁都没怎么惩罚他的原因。
“老大,咱们的货差不多卖空了,是不是该跟刘会长那边再订一批了?”阿庆问道。
“这事我心里有数,等会儿我就给刘健打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