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听怎么来了?颜朝慌乱一瞬,人都清醒了很多。
让她看见萧沄倒是没什么,就怕萧沄的气味沾在她身上,回头那虎鲸找上门来,自己跟萧沄都得死。
怎么办,要不装死吧?不开门就好了。
萧沄在旁边看着,眸色渐深,浓睫翕动着遮住眼中情绪,心思流转间改变了主意。
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盯着颜朝看了几秒,在对方目露疑惑时,径直走出卧室,为栗听开了门。
颜朝:“?!”
某个备受情.热折磨的大冤种差点两眼一黑倒下,门口的两人也面面相觑,空气中流淌着一丝尴尬。
栗听先反应过来,问:“我来看看颜朝,请问你是?”
“emmm……”萧沄一时不知该怎么描述她跟颜朝之间的关系。
而她为难的样子落在栗听眼里,顷刻就被解读出另一层意思。
栗听眼里的惊艳还没退去,看到她微肿的唇和可疑的咬痕,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师妹不开窍,原来只是眼光高。不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连她都恍惚了一瞬,更别提从没谈过恋爱的颜朝了。
试问这样顶尖的美貌谁能不沦陷其中?颜朝把人藏起来实属人之常情。
“师姐,你怎么来了?”颜朝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还没站定就身子一歪,靠在了萧沄身上。
栗听看着,眼神逐渐变得不正经起来。
颜朝还想挣扎一下,哑声说:“师姐,不是你想的……”
“不用解释,我懂。”栗听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一脸姨母笑,“师姐是过来人,都懂。好好休息吧,顺便把年假也休了,工作我会看着办的。”
颜朝嘴还没张,栗听就走了,她长舒一口气整个挂在萧沄身上,被嫌弃地推开。
“我好晕啊,让我靠一会儿。”
颜朝又死皮赖脸地缠上去,紧紧抱住那把弱柳似的细腰,不让萧沄轻易挣开。
萧沄身上冰冰凉凉的,还有清新的香气,靠在她身上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萧沄看着她手里的袋子,语意不明地说:“她好像误会了,你不去解释清楚吗?”
颜朝虽然视线恍惚,但也看到了栗听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去,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萧沄眼瞳震颤一下,沉默片刻后把她手里的袋子抢过来,里面是吃的和一些药。
“你师姐真关心你。”
又是一句语焉不详的话,颜朝听了觉得别扭,刚想抬头看她眼前就黑了。
萧沄把袋子砸到她脸上,说:“你自生自灭吧,我走了。”
颜朝没去接掉下去的袋子,而是抓住了她的手。
萧沄转头,视线首先落在她的手上,随后才抬眼看她,眸色淡然,看不出在想什么。
“能不能不走?”
颜朝看着她,周围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她蓝绿色的眼睛是唯一色彩。
萧沄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淡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颜朝脱口而出。
她向来不隐藏自己的感情,表达情感赤诚而热烈,就像现在,即使神智不甚清明,看着萧沄时眼睛却是亮的。
漆黑的瞳仁灿若星辰,让人无法直视,萧沄避开她的目光,许久才说:“我知道了,你先放开。”
颜朝担心她会趁机抬走,一把将她拽回来,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嗅闻。
“真好闻。”
热气洒在脖子上,萧沄呼吸一滞,把脸转到一边,尽量跟她拉开距离。
颜朝还在使劲吸,在她的颈侧、肩膀、锁骨留下湿.热的印痕,她没有察觉到萧沄的情绪变化,只一个劲地在她身上索求。
萧沄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离我远点!你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难闻死了。”
颜朝一下怔住,低头在自己身上嗅嗅,除了浅淡的香气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已经被她腌入味了吗,哪里难闻?
不过身上都是汗倒是真的,睡衣黏在身上都析出盐分了,硬邦邦的。
“那我去洗个澡?”
萧沄睨她一眼,淡声说:“问我做什么,我这就要走了。”
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是要从窗户走的,脚一抬却走到大门口……
这副姿态就好像在嫉妒一样。
冷静下来后萧沄后悔不已,并决定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这臭鲨鱼到处拈花惹草,管她死活干嘛!
颜朝都放手了,听她这么说又抱住,双手箍紧萧沄的纤腰,勒得自己跟对方都喘不过气来。
“你有病啊,松手!”
萧沄生气地怒斥,推她推不开后开始掰她的手,但先前还被情.热炙烤的虚软的鲨鱼,此刻却纹丝不动。
掰开一只另一只又缠上来,比鲸鱼的触手还烦。
“放不放?”萧沄拔高声音,双眼幽沉地看着她。
颜朝偷看她一眼,怂怂地缩起脖子:“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走。”
“凭什么!”萧沄声音更冷。
颜朝又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闷声说:“我病成这样,万一那只虎鲸找来,我不就惨了吗?”
“所以你需要一个保镖?那让你师姐来不就行了吗,她可比我管用。”
颜朝从她的话里听出些酸味儿,心很轻的悸动了一下,随后跳动的快了一些。
她用鼻子轻蹭那截纤白的脖颈,坚定地说:“必须是你,除了你谁都不行。”
颜朝听三不听四,以为自己表达得够清楚了,却忽略了萧沄所说的“保镖”两个字。
萧沄冷嗤一声,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拉开,盯着看了许久才意味不明地勾起唇。
“好,你去洗吧,我会留下保护你。”
颜朝一喜:“真的?”
“昂。”萧沄垂下眼睛,浓长的睫毛压下来,将眸中情绪遮住,“所以别再抱着我了,你真的很臭。”
颜朝连忙松开手,转身往浴室走去。
萧沄身上的香味真的很有用,至少现在她的脑袋没那么晕了,至于体温……洗了冷水澡应该会降下来一点。
走到门口她回身一看,萧沄细长的丹凤眼微垂,抱着双手靠在柜子上,两条纤白的腿交叠在一起,垂下来的裙摆恰好遮住疤痕,白炽灯照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洁白无瑕。
美丽而又清冷,就像悬在天空的那轮圆月。
萧沄身上披的是她的睡袍。这个想法让颜朝的心跳又快一分,体内的躁动重新涌现,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听到动静萧沄朝她看来,颜朝扶着墙朝她笑,视线又开始模糊。
“不许走哦。”
“快去洗你的吧。”萧沄没有正面回答。
门“咔嗒”一声关上,萧沄幽幽地收回目光,把地上的袋子捡起来,粥已经冷了,药也用不上。
颜朝这是周期性的发.情,吃什么药都没用。
不过那位师姐好像不知道,就连颜朝自己也不清楚,只是默默承受着情.热的折磨。
很荒唐。
仔细想想又觉得合理。
大概那几天在海底的缠绵,她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发.情期的缘故。
还是不告诉她了,让她自己扛着。
要不万一知道是怎么回事,以这浪荡鲨鱼的性子,肯定会找人用交.配的方式解决。
想了想,萧沄把吃的拿走,只留下药。
难受极了就吃个退烧药当个心理安慰吧,总不能一点希望也不给她。
萧沄顺便把颜朝的睡袍也穿走了,还没准备换的衣服给她,颜朝洗完让她拿件睡衣给自己,嗓子都喊哑了,就是没有回应。
推门出去,屋里哪还有人鱼的身影?
颜朝气得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栽倒,光着身子跑到房间找衣服穿,海风从窗户吹进来,冷得她打了个激灵。
皮肤表面是冷的,里头却燥热不已,简直冰火两重天。颜朝躺在床上咬被角,不禁流下心酸的泪水。
好命苦啊╥﹏╥
鲨鱼的交.配时间相对来说短暂,情.热第二天就有所缓解,好一点之后颜朝就去了海边,站在礁石上控诉负心鱼半小时,当晚萧沄果然来了。
颜朝盘腿坐在床上,一副抓到老婆出轨的正室模样,看到萧沄从窗户进来,还别开眼冷哼了一声。
萧沄坐在窗台上,绚烂的鱼尾上还带着海水,咸涩的海水味跟她身上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奇异的香气,飘满了不大的房间。
丝丝缕缕的香气钻进鼻子,颜朝的心莫名一悸,血液又沸腾起来。随着时间推移,空气里的香味越来越浓,从毛孔渗透进皮肤,就像电流窜过了四肢百骸,让她头重脚轻,失去了所有思绪。
人鱼轻摆尾巴,问:“你怎么了?”
颜朝非常她在明知故问,赤脚下床朝她走去,人鱼坐在窗台上俯视她,清幽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头发丝都在发光。
颜朝走到她面前站定,抚上那尾巴上的疤痕,用指腹轻轻摩挲。
“昨天为什么走?”
疤痕脱落,新长出来的肉还很脆弱,被这样对待自然没法无动于衷,萧沄想拂开那只不安分的手,反被抓着尾巴拽下去。【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