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求陛下给沈家换个世袭的爵位,我爹娘就能搬进大宅子,我哥也能当个小官,多好!”
萧景翊敲了敲她的脑袋:“就你心眼多。不过……这主意不错。”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琳琅今天去库房找药材,跟库房的人打听你要的那味药,问得可细了。”
“我就知道她不对劲。”沈青黛撇撇嘴,“早上我故意把假的毒药配方放砖缝里了,你说她会不会偷去给威远侯?”
“八成会。”萧景翊靠在门框上,“正好看看她到底跟谁一伙。”
正说着,琳琅端着点心进来了,笑盈盈地说:“殿下,沈良娣,厨房刚做的杏仁酥。”
她把盘子放在桌上,眼睛却往墙角瞟,看见砖缝里露着的纸角,眼底闪过一丝光。
“放下吧。”沈青黛拿起一块杏仁酥,“对了琳琅,我这香粉配得差不多了,就是总觉得差点意思,你帮我试试?”
琳琅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我、我就不用了吧,怕冲撞了您的方子。”
“没事,试试嘛。”沈青黛把一小包香粉塞给她,“好用的话,我再多配点给你。”
琳琅捏着香粉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谢、谢谢沈良娣。”
等她走了,萧景翊忍不住笑:“你这招够损的,那香粉里掺了痒痒粉吧?”
“就一点,让她难受两天,长长记性。”沈青黛哼了一声,“敢算计到我头上,没让她喝泻药就算客气了。”
夜里,沈青黛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拉着萧景翊躲在药庐对面的假山里。
果然,三更刚过,就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进药庐,正是琳琅。
她熟练地找到墙角的砖缝,掏出那张假配方,借着月光看了两眼,揣进怀里就往外跑,连掉在地上的帕子都没顾上捡。
“果然动手了。”沈青黛拽了拽萧景翊的袖子,“现在咋办?”
“等着呗。”萧景翊低声道,“看她把配方给谁,就知道背后是谁了。”
黑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沈青黛打了个哈欠:“困死了,回去睡觉。反正鱼饵放出去了,就等鱼上钩了。”
萧景翊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你啊,就不能少折腾点?”
“这叫运筹帷幄。”沈青黛昂首挺胸,“等抓住琳琅的把柄,看她还敢不敢在东宫晃悠!”
萧景翊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觉得这丫头鬼主意多,倒也挺有意思。
他捏了捏沈青黛的脸颊:“行了,别总盯着琳琅那点小动作,她翻不出什么浪花。”
“那可不一定,”沈青黛拍掉他的手,“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对了,你最近怎么总往我这药庐跑?难道是怕我毒死你?”
萧景翊挑眉。
“你天天锁着门捣鼓半天,我不得看看你在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上次你炼的药膏,差点把春桃的手烧出泡。”
“那是意外!”沈青黛梗着脖子辩解,眼珠一转,故意压低声音,“我在研制进阶版助孕丹呢。”
“助孕丹?”萧景翊愣住了,“你捣鼓这玩意儿干嘛?”
“笨啊你。”沈青黛戳了戳他的额头。
“后宫那些妃嫔,谁不想生个龙子凤孙?我这助孕丹要是炼出来,保证一吃一个准。”
“到时候她们都得求着我,还能帮你笼络人心,多好。”
萧景翊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就你机灵。不过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瞎配。”
“知道啦,神医的事你别管。”沈青黛把他往外推,“快走快走,别耽误我炼药。”
送走萧景翊,沈青黛刚要关门,就见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个帕子。
这宫女是浣衣局的,前几天刚被分到偏院当差。
“有事?”沈青黛皱眉。
小宫女慌忙跪下:“沈良娣,奴婢、奴婢是来送衣服的。”
她把叠好的衣服递上来,眼神却瞟向屋里的药炉。
沈青黛接过衣服,总觉得不对劲。
等小宫女走了,她翻了翻衣服,没发现异常,刚要转身,却瞥见枕头底下露出个黑布角。
“什么东西?”她伸手一摸,掏出个巴掌大的布娃娃,浑身扎满了针,背后还写着萧景翊的生辰八字。
“我的妈呀!”沈青黛吓得把娃娃扔在地上,“巫蛊?谁这么大胆子!”
她突然想起刚才的小宫女,气得咬牙:“肯定是她!陆琼华的人吧?”
当天下午,沈青黛提着布娃娃闯进书房,萧景翊正在看奏折,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你自己看!”沈青黛把娃娃摔在桌上,“有人想咒你死!刚才浣衣局的小宫女给我送衣服,肯定是她塞的!”
萧景翊拿起娃娃,看到背后的生辰八字,脸色沉了沉:“陆琼华的手段还是这么下作。”
“你信我吗?”沈青黛突然问,“这不是我弄的,我……”
“我知道不是你。”萧景翊打断她,把娃娃扔进火盆。
“你要是想害我,早就下药了,还犯得着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沈青黛愣住了,心里又暖又有点别扭:“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下药的?”
“不然呢?”萧景翊挑眉,“上次威远侯的管家来送礼,你不就往茶里掺了巴豆?”
“那不是为了帮你吗!”沈青黛又气又笑,“再说了,我那巴豆剂量小,顶多让他拉两天肚子。”
萧景翊捏了捏她的脸:“行了,别气了。这小宫女我让人查了,确实是陆琼华的远房表妹,上个月刚进宫。”
“我就知道是她!”沈青黛拍着桌子,“禁足了还不安分,要不要我也给她送点‘好东西’?”
“别闹。”萧景翊拉住她,“她现在就是想激怒咱们,好让陛下觉得你我容不下她。不理她就是最好的办法。”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小宫女得处理掉,免得再搞小动作。”
“怎么处理?打板子?”
“罚去浣衣局搓衣服,搓到明年开春。”萧景翊嘴角勾起一抹笑,“让她知道,不是谁的人都能在东宫撒野。”